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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時候,會讓你付出代價?!?/br> 站在窗邊,看白鴿飛向對面鐘樓,白色的柔羽輕輕飄落石板小路,無聲無息,她的神情隱也沒在夕陽的無限輝光里。 “我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背龊跻饬?,身后,顧汀州輕輕答道:“從那一天到將來無盡的某一天為止,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我都會為此付出代價?!?/br> 江淺淺回頭,看向顧汀州。 “這也是阿藥的意思?!鳖櫷≈萜鹕?,如江淺淺般依靠的在窗邊,看最后的輝煌結束后,隱沒在山林盡頭的那一抹橙黃余光。 無盡的暮色,開始漸漸蔓延…… 如果只有他和藥施施兩個人過塔,那最后的決定肯定不會是這樣。大不了一個一個試,如果最后真的這么不巧只剩下他和藥施施,那么成事在天,生死有命,誰都不怨。但現在…… “沒法賭,我們也……不敢賭?!?/br> 江淺淺:“不敢賭我們能不能一起闖過所羅門日么?” “的確有這方面的顧慮?!北晨看芭_,拉下窗簾,顧汀州微微垂首,碎發零散的披下來:“再者就是,阿藥他熬不到那時候……” 如果不在周六之前找到出塔的方法,不管所羅門日是不是真的死亡日,藥施施都無法再堅持下去。這也就是,為什么如此簡單的,藥施施要采取如此偏激干脆的方法,將唐紈,將這一切都委托給顧汀州的原因。 這個塔,并不安全。如塔中的每個世界一樣,時間拖的越往后,蛛網般密密麻麻無處不在的殺機就纏繞的越緊,如果藥施施沒受傷,他們可以竭力一闖,但現在藥施施體力不支,顧汀州雖然厲害,卻要在不知有什么在等待的塔里獨自帶著兩個柔弱的女孩。 ——風險太大。 房間剛才一瞬彌漫的血氣江淺淺也聞到了。細想下來,除了剛進塔時藥施施動過手,其后出手的都是顧汀州,她并不認為藥施施的傷真如說的那么輕,但卻沒想到…… 江淺淺問:“什么時候的事?” 顧汀州“就是武云死的那天?!?/br> 顧汀州突然奇想的想回去驗尸,于是到了藥施施的房間,沒想到出了房門正好就遇上有人以毒箭偷襲,沒想到來人會這么快并且第一個就對藥施施出手,藥施施躲避不及。倉皇間,他們只能看清一個飛速奔跑下樓的黑色蕾絲衣角。 “等等!黑色的蕾絲衣角?”江淺淺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這世界的女孩子不多,穿黑色衣服的……只有她一個。 “念奺死的時候,穿著的也是一身黑裙?!鳖櫷≈葜е掳停骸皬谋秤翱?,她身形與你非常相近,我覺得動手偷襲了阿藥的應該就是念奺?!?/br> “至于目的……我想,一般人,在那個午休剛結束的時間點,覺得一起出房門的,肯定會是唐紈和藥施施?!比绻萍w真的看見這一幕,因為事關藥施施,她大概會很難保持完全的冷靜。 江淺淺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如果不是藥施施和顧汀州都是冷靜克制當先的人…… 江淺淺:“我想聽聽,你對這個世界的推測?!?/br> 她開口,直視顧汀州:“我想知道,對于這個世界,這個事件,你一開始是怎么想的。不必考慮我,不必掛念藥施施和唐紈,單純的,對這個塔猜測。如果你現在只有一個人在塔里,你會怎么做,你最懷疑的對象,是誰?” 她第一次過塔的時候,完全是什么都不懂的萌新,誤打誤撞。第二次牡丹亭,顧汀州的作用更多的是從旁指引暗示,兩人從沒有面對面坐下,真真正正像一個隊伍一樣,互相合作,坦誠交流。 江淺淺一直覺得,有些模模糊糊的線索好像在飄,直覺告訴她存在,伸手卻又無法一把抓住。 “我的推測?”顧汀州直視江淺淺,琥珀色的瞳孔像是流動的黃金,有灼灼的火光燃燒。一字一句,他緩緩說道:“我一開始的懷疑,是武云?!?/br> 江淺淺猛地一震:“什么?武云他不是——” “我知道?!鳖櫷≈菘聪蚪化B的指尖:“因為佛龕被封,大家理所當然認定這塔里出現了一個死人。無比顯眼的,武云的尸首擺在那里?!?/br> “連我一開始也這么覺得……” 顧汀州特地召集了眾人聚集驗證,卻發現果然武云之外,眾人都在,所以確認第一個被害者是武云無誤。 “可你不覺得,念奺抱著尸體的時間太久了么?或者說,那相互懷疑攻辯的一整個早上,她都沒有放開武云的‘尸體’?”也就是說,他們雖然看到了血,但真正意義上,沒有人見到所謂的尸體。念奺哭的那么傷心,所有人便只當她因為失去了摯愛情難自制,可如果念奺,是有意不想讓人接近武云的‘尸體’呢? 有些直覺,比證據更可靠,說不上原因,但顧汀州就是無法不將懷疑的視線放在這一對年輕的情侶身上:“雖然不知道佛龕到底怎么回事,但我一開始的想法……是武云念奺早看穿了石楠的計劃,卻決定來上這么一出將計就計?!碑吘?,這個世界的確看上去是個再安全不過的世界,于是他倆合伙起了賊心,相互串通。 “最早死去的武云,是最不會惹人懷疑的?!边@樣的事顧汀州也不是沒有遇見過,因為特定的時間一過,塔內死去玩家的尸體會被自動清理,順路成章的,極聰明的利用了塔中規則,光天化日下,一波最巧妙的暗度陳倉。 “成功挑起了玩家內部的不和內斗,最后,只需要等著坐收漁翁智之利就好。所以念奺偷襲了藥施施,但沒有直接殺死他”,實際上,正是念奺又一次及時出現,阻止驗尸的行為,反而讓顧汀州更加懷疑武云‘死亡’的真假。 “可念奺的死亡,推翻了我所有的推理……不說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真是假,少了念奺這個內應,活著的‘武云’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玉牌,玉牌在我們手里,那么到了最后,我們隊里肯定會有至少一人平安出去?!?/br> 如果武云真的活著,念奺應該不會死那么早…… 顧汀州微微偏頭:“你對石楠的推測,我認為是完全正確的。雖然石楠沒有直接承認他殺死武云,但他的動機十分充分?!比绻娴臍⑺牢湓?,那本就有很多地方講不通的顧汀州的推理就更無法成立了。 “有條線索……沒有用上”,顧汀州的思維方式的確比江淺淺更加刁鉆尖銳,她低頭想了很久后說道:“。我總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十分關鍵的暗示。而被這些爾虞我詐吸引太多注意力的我們,在這個世界里,漏掉了什么早該發現的線索?!?/br> 聞言,顧汀州也不由沉思。 這時,“砰——”的一聲。像是玻璃突然炸裂,又像是□□猛然開膛。 走廊上木門吱嘎作響,被大風刮得飄來呼去。藥施施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