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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難看。 “誰是最后一個見過念奺的人?”想了想,江淺淺問道 唐紈開口:“……我吧?!?/br> 仔細回想了下,唐紈捋順了思維開口:“那天,念奺一直抱著武云的尸體。我覺得,她心情一定很難過,于是就想安慰安慰她,雖然說的不過是些輕飄飄的話,但那種時候,有人安慰總比一個人呆著強不是?” “下午三點左右,我在大廳門口遇見她,她臉色蒼白,跑的跌跌撞撞,一直哭。石楠跟在她身旁不斷問她怎么了,念奺也不說清。只口里喃喃說著:武云回不來了,武云回不來了……之類的?!?/br> 想起當時的事,唐紈仍是感到唏噓不已:“非常脆弱,惶恐不安。那應該就是念奺的最后一面,如果她真像藥丸說的在下午四點左右就死去了的話?!?/br> “念奺她是死于——”唐紈忽然覺得,念奺不會是想不開了吧。 “他殺?!彼幨┦┐鸬姆浅?隙?。 江淺淺點頭,心里卻又覺得有些奇怪。明明早上互相懷疑盤問到最后,念奺的心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可到了下午,為何忽然又情緒大爆發了一次? 唐紈有些無措的看向顧汀州:“那現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初的兇手還沒找到,塔中成員間卻接連出事。 尋求安慰般,她忽然攬住了藥施施的手臂。藥施施卻受痛般輕呼一聲,淡淡的血腥氣在狹小的房間內彌漫。 “阿藥?” “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么?”唐紈有些慌。想要擼上藥施施的袖子看個仔細,可層層蕾絲加上收緊的袖口卻一直在阻撓唐紈的動作,華麗的莎士比亞領口也讓這套精美的服裝變得格外難脫。 “糖糖?!彼幨┦厝岬膯荆骸安贿^是擦破了一點點小傷口,不是什么大事的,你不是說要向淺淺學習,那你現在遇到一點事情就哭怎么能行呢?” 藥施施垂下眼:“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其實……關于這層塔的線索我們已經掌握很多了,我和汀州心里早已經有了穩妥的方案?!?/br> “不要害怕。很快,一切,就都會結束”,他把唐紈鬢邊凌亂的碎發輕輕挽了回去,安撫道:“我在,不要怕?!?/br> 抬起臉來,唐紈眼腫的已經比兔子更像兔子了。 藥施施抱了抱唐紈:“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是不是,汀州?” 頓了半響,顧汀州開口:“……沒錯?!?/br> “先回去擦擦臉吧?!蓖蝗?,江淺淺插話,明明是對唐紈說的話,看的卻是藥施施:“哭成小花貓的樣子多不好看?” 藥施施明白這是江淺淺有話想對顧汀州說的意思,微微一笑,安慰著唐紈出門。 “——不要說謊了!”木門關闔后,江淺淺忽然對顧汀州輕喝到。 顧汀州放下手上的茶杯:“什么?” “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在你們的控制范圍內對不對?”如果早看出了迷局,顧汀州的反應是和現在截然不同的。 牡丹亭的世界里,顧汀州反反復復提到唱片機,閑聊般補充牡丹亭的細節給江淺淺聽。也就是說顧汀州早就看穿了一切,沒直說罷了。這種你死我活的世界里,靠誰不如靠自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有墓中墓的世界,雖然剛剛認識,顧汀州也總是客氣詢問江淺淺對某些線索的看法…… “也就是說,你說不知道的時候,往往什么都知道”,胸前微微起伏,江淺淺沉下了語氣: “逆推這個道理?,F在你說一切都在控制中,其實真正的意思,就是有什么在你的控制范圍之外……” 顧汀州眼中莫名的光芒一閃而過,卻還是依舊保持著沉默。 “告訴我真相,你的想法,你的猜測到底是什么!”她逼問道:“現在,我的生死也都緊系在這層塔里。你們沒有權利擅自作出任何決定!” “還有,唐紈聽不出,你當我也聽不出,剛才藥施施和你之間,臨時達成了某種協議么?” 顧汀州沉默,半響垂目一笑:“真是令人驚嘆?!边@就是承認了的意思。 他放下手,抬頭看向江淺淺。長睫半闔,輕輕開口:“就像你說的,我和阿藥,剛才達成了某種一致?!?/br> “其實現在,追究誰是真兇意義已經不大了?!辈皇巧底?,到死的最后一刻都會咬緊牙。 “死了這么多人,現在這塔里的,估計沒誰手上是真正干凈的?!边@層塔很低,難度也原應不高,所以顧汀州藥施施進塔時沒有做好充足防范。而塔還在低層世界里會做出一些限制,防止針對的就是亂入的高層次玩家。限制他們的能力,以防擾亂塔中秩序。 顧汀州有很多經驗,但在眼下這樣的世界里卻腹背受肘。沒有證據,要篩選太難了。死者已矣,他們連判斷的正否的方法都沒有。不能不殺,但一旦殺錯……就是把一個無辜的人拖下地獄。 每分每秒,前進的時間都在勒緊他的脖頸上吊著的那根麻繩。 顧汀州:“現在,只有一個方法,是最安全的?!?/br> “我們四個,可以被確信是絕對清白的。所以,只要我們中間的一個人,殺死所有的嫌疑人。最后,再動手殺死他的話……” “成功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我們四個人中,就有三個可以離開塔?!?/br> 這話里的意思是…… 江淺淺的臉,驀的白了白。她沉默了很久后,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唐紈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她知道了,她心里到底會是個什么感受?” 顧汀州低垂眉眼,不說話。 江淺淺:“你現在不說話的意思,就是你們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會變了是不是?” 她想了下:“雖然這并不是在投票表決,但我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反對的?!彪x星期六的死亡日來臨,仍有三十多個小時。一定還有什么線索,什么細節。是他們沒有留意到的。 “如果有轉機,那是再好不過的?!鳖櫷≈萜?,沉聲:“我和阿藥,其實已經認識很多年了?!?/br> 進入塔開始,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他人,避世是非常必要的。 進入塔,就相當于忽然間整個世界都被割裂縮小。在那樣狹小又步步險地的世界里,每一個共同坐在桌旁的人,都是非常珍貴的。 “但如果辦法到最后……都沒有出現,那么不論如何,保底的策略都會被堅決執行”,輕撫著骨瓷杯沿,顧汀州嘴里的說出的每個字都力若千鈞。他做出了決定,他不會輕易更改。 抬頭,夕陽鍍光里顧汀州的側影的,肩負著整個同光社的……是怎樣的男人。 ——絕對的克制,絕對的理智,鑄就今日的顧汀州。 江淺淺愣愣看著光里的顧汀州。半響,意有所指:“我只是覺得……這個糟糕的決定,也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