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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嘆口氣,明知道他現在的處境的,說這些有什么用,她微蹙眉道:“京都怎么樣,你就這樣離開真的沒事嗎?” 趙楚錚拉她到桌前坐下,細細的看她的臉,似乎想將分開的時光都補回來,提起那邊的事卻有些陰郁,“我在哪里有什么關系,手上什么都沒有,還不是任人擺布?!?/br> 看她有些擔憂的表情,他卻又輕松的笑了,隱隱有些得意,“我是會被人控制的人嗎?既然將西北拱手讓給我,不接著多不好?!?/br> 目前他雖在大皇子的陣營,卻不怎么得大皇子的信任,甚至帶來的人里都有好幾方監視的。既然這樣,他也不介意演演戲,在驛站就開始鬧事,給他們一個草包任性的皇子形象,省的老盯著他。 “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時局不怎么好。你在這里鞭長莫及?!彼x開順天府的時候,老皇帝的身子就有些不大行了,一股暗潮涌動的氣氛。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的身世?!?/br> 孟玉拆微微低頭,趙楚錚的身世她的知道的。他母親出自祁陽侯府,當年的老祁陽侯在南方抗拒倭寇,立有大功,隨后漸漸泯于眾人,可手里也積累了不少勢力。 趙楚錚如今在明面上確實沒人脈、沒財力,也不跟任何大臣親近,仿佛沒有一點優勢。在無人知曉的地方,不僅有成王的人誓死相隨,便是祁陽侯與他相認之后,也只能將寶壓在他身上。 他道:“放心吧,我父親母親留給我的人足夠自保?!蔽⑽⒌皖^,抵在她額頭上,“還沒有娶到你,我怎么甘心死?!?/br> 朱瓚自從在孟將軍府第一次見到孟玉拆便念念不忘,出來時還是忍不住打聽,方得知她是孟長雄的侄女?;丶抑?,又被祖母逮著說話,“你爹不爭氣,丟下咱們孤兒寡母的,如今只能指望你了。咱們家幾代單傳,沒有留下后人,我怎么有臉見列祖列宗?” 朱瓚心頭一動,“也不是孫兒不肯成親,母親和祖母看著辦就是了?!?/br> 朱夫人趁機道:“我看你表妹就挺好的,賢惠懂事,又孝順,有她幫著我,咱們還愁什么?!?/br> 朱老夫人哼了一聲,明顯不認同兒媳的話。朱夫人娘家不如婆家,在她出嫁之后越發不堪,好在這些年養出了個好姑娘,她本想著拉拔一把,將侄女聘過來,何乃婆婆不滿意。 婆媳兩個互不相讓,以至于朱瓚如今十八了還未娶親,趁著祖母和母親還沒爭起來,朱瓚忙道:“今兒我去孟將軍府上,見到了將軍的侄女……” 兩道目光瞬間射.過來,朱瓚臉上微紅,“母親祖母,孟將軍待我極好,若能與他家結親,孫兒往后豈不是陽光大道?” 朱老夫人瞬間眼睛就亮了,朱夫人雖然稍稍不滿,但見婆母很滿意的樣子,也不敢說出反對的意見。 三人商量了許久,最后朱老夫人決定,明兒去孟府瞧瞧,回來再做打算。 果然是及滿意的,尤其孟總兵侄女的身份,于朱家有利無弊。朱夫人見婆母這樣滿意孟家的姑娘,再者家世上侄女確實比不上人家,也只得暫且按耐住,徐徐圖之。 每一次一提起他的親事,家里就要鬧一場,母親鐘意表妹,祖母希望找一個家世優越的??伤阌幸粋€都滿意的,便是他自己,見她第一面也怦然心動。 朱瓚想或許孟玉拆便是最適合他的。 雖說趙楚錚住進了孟府,兩人見面的機會卻不多,她整日待在后宅,大多時候在孟夫人房里。趙楚錚比她更忙,伯父也不見人影,偶爾見他回來,提起趙楚錚和顏悅色、極度恭敬的模樣,只能猜測他們在密謀什么。 這一日如往常一樣,早起洗漱好,先去孟夫人房里點卯。卻見大奶奶比她還早,朝她笑瞇瞇的瞅著,孟玉拆被她瞧的不明所以,摸摸臉笑道:“嫂嫂這樣看著我,莫不是我臉上生了花?” 大奶奶捂著嘴,揶揄的很,“哎呀呀,meimei才來咱們這多久,不想又快要出門子啦?!?/br> 孟夫人也笑,“你當她是你,豁咧咧的性子,仔細說惱了不理你?!?/br> 孟玉拆也沒聽明白她們在什么,吃完飯,孟夫人說是帶她出門去進香,順便去瞧瞧壁畫,于是府里的女眷又出了門。 西北的人文粗獷,便是廟里的菩薩壁畫也是飛天遁地,怒目金剛,顏色絢烈。孟玉拆卻沒一點欣賞的心情,剛剛在車上她才得知,原來今日出行竟是給她相看婆家來的,好巧不巧,還是朱瓚。 她記得上輩子朱瓚是大伯父手下極有才能的將領,很得大伯父看重,也是通過大伯父孟玉拆才認識了朱瓚。見過他的家里人,祖母年老慈愛,母親也沒什么大毛病,這才將她嫁過去。 剛開始也有一段蜜里調油、如膠似漆的甜蜜日子,朱瓚確實沒的說,對她極好。他們家子嗣壓力大,她久久懷不上,他也給頂著。 朱夫人不怎么待見她,也是朱瓚私下調和,請朱夫人對她好些??上?,一切都建立在大伯父還是西北總兵,他還得仰仗孟家鼻息的前提下。 大伯父費盡力氣將他調往京城,甚至二堂哥都給他讓了路,富貴榮華卻使人變了嘴臉。朱瓚移情別戀表妹,冷落她,沒多久又意外亡故。 本以為那段記憶已經久遠,再次見到朱夫人的時候她還沒這么強烈的反感,結果如今朱家還是入了伯父的眼。伯母今日便是帶她出來瞧瞧那朱小將軍。 孟玉拆深呼口氣,前世的悲劇她不想再重演,只要她說不喜歡朱瓚,想必伯父伯母不會虧待她。這樣想的時候,在看完壁畫,朝外走的路上見到朱瓚,她便能平靜以對了。 朱瓚再次見到孟玉拆,還是狠狠驚艷了一把,勉強端起體面,恭恭敬敬的行禮,只是孟玉拆早厭煩了他。朱瓚每跟她說一句話,都覺得他在算計。 不過就是過個眼,孟夫人也不會仍由旁人纏著侄女,墜了她的身價,便叫身邊的丫鬟去喚人。朱瓚微蹙眉頭,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只是他有種錯覺,孟家這位姑娘不喜歡他,應對及其冷淡。 不過沒關系,他有的是耐心。孟玉拆走出老遠,都還能感覺到背上的目光,渾身不自在?;丶抑竺戏蛉擞幸獯蛱剿囊馑?,她神色淡淡的,半分沒有姑娘家提起親事的羞澀。 “我的終生大事本來該爹娘做主,只是如今陰陽相隔,自然聽伯父伯母的?!?/br> 孟夫人看她平靜的臉色,有些拿不準她的喜好,笑道:“本來朱家那孩子是你伯父手下的,他父親當年是極衷心有本事的,想來他也不差,這才瞧瞧,若你不喜歡,我們斷不會委屈你?!?/br> 孟玉拆連忙接上,“多謝伯母?!?/br> 大奶奶在一旁聽著,插嘴道:“說來那朱家其實也不差什么,又是知根知底的好人家,朱家公子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