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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個東西匆匆跑了。谷雨反應過來要去逮人,叫孟玉拆喊住了。 是一張小紙條,約了時間地點想見她,卻沒有落款。孟玉拆皺著眉頭,谷雨瞄到一眼,“姑娘,是誰給的?” 孟玉拆正準備說話,眼角余光見沈清麗過來了,便笑道:“蕓丫頭也真是,就是跟我拌了兩句嘴,要說話哪里說不得?還要喊我出去,哼,就是過去了也不賠不是?!?/br> 就是昨兒晚上,兩人在老夫人房里因著一首詩的見解相左,生了一場悶氣。當時沈清佳沈清麗親眼目睹,還笑話來著。 沈清麗眼珠子一轉,走上前來,孟玉拆便將紙條遞給她,笑道:“四jiejie,你瞧瞧這人,怕是誆我過去想晾著我呢,我不去?!?/br> 沈清麗一看那紙條,當即便呆了,哪里是沈清蕓的字跡,分明是馮正儒的。正驚疑不定,聽孟玉拆道:“還叫三舅母屋里的小丫頭送來,字我不認識,人我還不認識嘛?” 沈清麗一聽她這話,笑吟吟道:“六meimei就是愛玩兒,怕是真誆你呢——不若我去瞧瞧,要是她,我就勸和兩句。若真是她逗你,咱們就拿她問罪,橫豎有我作證,不怕她賴你?!?/br> 孟玉拆挽住她的手,感激道:“這樣麻煩你,我先謝過。等這事兒掀過了,我再請你吃席,如何?” ☆、喜歡我嗎? 沈清麗歡歡喜喜的兜攬下事情, 孟玉拆也歡歡喜喜的將她送走,不管真是馮正儒要叫她去告別, 還是誰寫來捉弄人的, 她都不會去。 等人走了,谷雨又湊上來問, 孟玉拆想了想,還是道:“我交代你一件事, 可得辦好了?!?/br> 主仆幾人回來院子里,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風平浪靜的, 半點閑話也沒有, 等到給老夫人請過安, 在出來的路上, 孟玉拆攔住沈清麗。 問她昨天可是沈清蕓捉弄人玩了?沈清麗笑容有些僵硬,一看這表情,難道昨日見到的人也不如她的意, 百思不得其解。 沈清麗一把拽住孟玉拆的胳膊,“玉丫頭,昨日是不是你叫我去堵六meimei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還來跟她確認一遍, 轉念一想, 想必是要她做什么證。孟玉拆湛然一笑,信是她給的,鬧出來也推脫不掉。 于是露出一個叫人安心的笑容, “自然是我叫你去跟蕓丫頭周旋的?!?/br> 沈清麗微微松一口氣,這才簡單敘述了昨日的經過。本來寫信邀請的是孟玉拆,來的卻是沈清麗,馮正儒不由一陣失落。 心情也不大美麗,也不知該跟沈清麗說什么,正在敷衍之際,小道那頭忽有人帶著人過來了。兩人皆嚇了一跳,原來是看院子的婆子。 沈清麗當即方寸大亂,六神無主,在旁人看來,這時間地點怎么看都是她在跟馮正儒私會。一看馮正儒也有些緊張,沈清麗便不亂了。 這不正是她要的結果嘛,跟馮正儒親近的結果,就算最后將她牽扯進來,信也不止經了她一人的手。正在百口莫辯之際,馮正儒險些說錯話,他邀請的是孟玉拆。 話說道一半,沈清麗都聽出來了,忽聽有人道:“表哥,該走了,交代完了嗎?” 眾人一驚,才發覺原來是沈琿站在另一頭,聽他那語氣,好似跟馮正儒一道似的。婆子們面面相覷,沈琿上來三言兩語帶走了馮正儒。 沈清麗本想借此坐實她跟馮正儒關系匪淺,沈琿卻沒給她機會,將馮正儒拽著走了。孟玉拆聽完也有些驚心動魄之感,若是馮正儒昨日說錯話,又是一場官司。 即使老夫人疼愛她,這盆臟水也得濺到她身上,往后叫人指指點點。孟玉拆第一次惱恨一個人,馮正儒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 還好留了后手,既然沈清麗與馮正儒見面的時候沈琿也在,便也沒什么閑話可傳了,也是沈琿去的及時。 晚上從老夫人院子里出來,恰巧見沈琿站在廊下,月色清輝,少年挺拔,眉目溫柔,搖搖的望過來。孟玉拆本想裝作看不見,躲開去。 后又一想,她一直秉著逃避的態度,那樣躲著沈琿了,話不多說,看見了也當沒看見,三夫人還當她眼中釘一般,著實無趣。 便抬步走過去,晚風穿堂而過,冰涼浸骨,激的人攏起豎領。孟玉拆眼睛微彎,行禮道:“表哥?!?/br> 她終于肯跟他好好說話了,都多久了,每每見到他仿佛見到貓的老鼠,千方百計的躲避。心窩一熱,沈琿激動的上前一步,語調含情,“表妹?!?/br> 眉目繾綣,聲線溫柔,好似天地之間都只剩了他們倆,他這個樣子,倒叫孟玉拆有些后悔,“天兒冷,表哥讀書注意保暖,這會兒快回去罷?!?/br> 沈琿舍不得走,咽喉微咽,“多謝表妹掛懷,既然表妹相勸,再怎么也要好好讀書的。只天分有限,能走多遠不敢妄下定論?!?/br> 一直知曉沈琿不喜歡入仕,她不過隨口一說。兩人沿著花園甬道往前走,一路張燈懸彩,天色將晚,天青的天空靜謐,沈琿心想:這路若是沒有盡頭該多好。 他的目光蘸著一抹靜夜的愴涼,沉淀著nongnong的不甘與掙扎,突然一把拉住孟玉拆的手。她嚇了一跳,接觸到他濕潤的目光,不知怎么就停止了掙扎。 微微顰著黛青的眉頭,“表哥……” 沈琿深深的底下頭,避免她看見眼角的水光,聽到低低的嗓音,“表妹,你喜歡……這里嗎?國公府,有祖母有伯父們,還有我……跟姐妹們,大家親人一家子,你喜不喜歡這里,過一輩子?!?/br> 他明明想問的是她喜不喜歡他,可是那句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孟玉拆收回手,沈琿也就放開了,動作僵硬,略微有些不舍。 “喜歡啊,外祖母舅舅們待我好,又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喜歡的?!彼穆曇舻拖氯?,及不可查的一聲嘆息。 兩人之間一時沉默,著實有些不自在,察覺到沈琿今日情緒不佳,孟玉拆便先走了。沈琿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走出老遠,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 年關將至,老夫人體諒夫人們諸事繁忙,免了請安,只是姑娘們陪著說話,打發日頭。前兒翻檢閣樓,找到一只冰凌的玻璃缸。 便捉了幾尾錦鯉來養,懶怠出門了,盯一會兒新鮮新鮮。琥珀叫底下一個小丫頭每日換水喂食,孟玉拆立在木架前看了一會兒。 沈清蘭輕輕悄悄的走到她身后,浴缸里幾尾魚活靈活現,逍遙自在,“表妹昨兒怎么不在?” 孟玉拆轉身,面露迷惑,“大jiejie說什么,我該在哪里?” 沈清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神色仿佛在說‘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瞞我?!嫌癫饏s莫名其妙。 沈清蘭此人她是知道的,心思深沉,目的性極強。要干什么,在旁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