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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驚遲沒發表意見,他都隨阮枝。 阮枝許久沒在外面吃早餐了,通常都是在家里自己做或是去博物館食堂吃,今天也是難得。她戳了個煎包往嘴里塞去。 她有個習慣,吃這些小包子喜歡整個一塊兒吃,把嘴巴都塞得鼓鼓的。 邢驚遲生怕她噎著,只好一直盯著她鼓著腮幫子慢吞吞地咀嚼,時不時就把邊上牛奶遞過去。這一餐早飯吃下來阮枝吃撐了,她吃完了包子沒忍住又吃了根油條。 平日里阮枝吃飯向來吃的不多,她喜歡吃水果、零食和蛋糕之類的。 邢驚遲留意了她吃的最多的幾樣,打算以后學著做,好做給她吃。 “啊,我走不動了?!?/br> 阮枝鼓著肚子攤在椅子上,一副我不想動的模樣。 邢驚遲起身去付了錢,又陪著阮枝坐了一會兒才拉著她往小區外走。他想著吃多了走兩圈,而阮枝卻不肯白走,干脆和邢驚遲晃悠去了菜市場。 兩人買了菜又慢悠悠地往回走,任誰看了他們的模樣都知道這是一對感情甚篤的新婚夫婦,瞧著還挺讓人羨慕的。 這樣的日子對邢驚遲來說像夢一樣。 說是夢,夢很快就被打破了。 邢驚遲剛和阮枝回到家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說是盜墓案的犯人松口了,想交代關于曾鷗的事,要求見刑警隊長。 作為刑警隊長的邢驚遲當然不可能不過去,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就和抓捕行動撞上他們結婚的日子一樣,他和阮枝都得讓步。 一聲“枝枝”還卡在喉嚨里,阮枝就朝他擺了擺手:“快去吧,不是急事不會在周末給你打電話的。下午我看著天氣再決定去不去?!?/br> 這么幾個月下來,阮枝已經習慣了邢驚遲隨時都可能離開。 畢竟這也是一開始他們就說好的,他也身不由己,那是他的職責所在。 邢驚遲頓住,黑眸微凝。 阮枝看起來一點兒沒有不高興的模樣,整個人狀態很輕松。他是眼光多么毒辣的一個人,當然能看出來她不是裝的。 阮枝眨巴眨巴眼,見邢驚遲還定定地看著她,不禁問:“怎么了?” 面前沉默的男人忽而上前將她擁進了懷里,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緊緊抱著她。阮枝只好踮腳親了親他的側臉:“沒事兒,快去吧?!?/br> 趁著邢驚遲去洗澡的時間,阮枝快速地給他做了個簡易的便當,順便把昨晚做的水果沙拉也帶上了,他們忙起來經常忘記時間,這也能暫時抵抵餓。 邢驚遲走后阮枝慢悠悠地去陽臺上看了看她的小菜地,搗鼓了一會兒之后才去洗澡,洗了澡她就鉆到工作室去了。這一上午對阮枝來說就這么不緊不慢地過去。 相較于阮枝的輕松和悠閑,邢驚遲那邊的氣氛就很緊張了。 余峯和秦野接到電話趕到警局的時候邢驚遲已經從看守所回來了,面色看不出喜怒,這兩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事情有沒有進展。 邢驚遲把筆錄往秦野懷里一丟,看向余峯:“陳記那兒怎么說?” 余峯還好奇著呢,昂著腦袋往秦野身邊瞅,瞅了兩眼才應道:“隊長,你的感覺沒錯。那老爺子說就是那個替曾鷗,也就是成俊來拿貨的人就是鄭子陽。老爺子說鄭子陽每回去都一身酒氣,所以他記著呢。對了隊長,順便我問老爺子那小徒弟要了一張這幾年鄭子陽拿貨的單子,你看看?!?/br> 余峯把清單遞給邢驚遲:“沒什么特別的。大多數都是那特制的箭頭,還有一些小工具什么的,日期和名字都列在上面了?!?/br> 邢驚遲掃過清單,拿過日期截止在曾鷗去滇城之前。 最近的一次拿貨日期是一年前,也就是去年六月。邢驚遲的目光停留在這個日期上,去年六月,市局重啟了對造假案的調查。這顯然不是巧合。 邢驚遲繼續往下看,曾鷗也在那兒拿過刻刀。但這并不奇怪,他們這些一直在和古玩打交道,而且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背后仍有勢力在。 不論是造假案還是盜墓案,這其中的牽扯和關聯不只是表面上那樣。 邢驚遲看資料這會兒秦野和余峯也湊在一起看筆錄。 上面是盜墓案的犯人交代的有關于曾鷗的線索。曾鷗本也要參與他們在溪林村的計劃,但他們臨時接到消息說,溪林村這事兒和曾鷗沒關系了。簡而言之就是上面臨時讓曾鷗出局了。 邢驚遲問是什么人,他們也不清楚,只說是告訴他們溪林村有墓葬的人。和他們聯系的人從來沒出現過,匿名,變聲,性別未知。 余峯看的一頭霧水:“隊長,那個神秘人是誰?怎么好端端地還有人提供線索讓他們去盜墓啊,我真是看不懂了,這盜完居然還把東西捐到博物館去了?!?/br> 邢驚遲腦海中隱隱有一個身影浮現。 他抬眸看向秦野:“老城區附近的監控都查了嗎?” 秦野沉著臉:“根據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去排查了,不論哪個路口的監控都沒拍到嫌疑人的模樣,我還去找了那個時間段路過老城區的車,檢查了行車記錄儀,都沒線索。暫時可以排除他使用了交通工具,我覺得嫌疑人對這塊兒地方一定很熟悉,如果是這樣,那他和鄭子陽很有可能認識?!?/br> 余峯也若有所思:“殺曾鷗的嫌疑人至今都沒找到,現在替曾鷗拿貨的人也死了。隊長,你說這兩個人會不是被同一個人殺的?這個人動手干凈利索,這次天臺案更是沒有痕跡,這絕對是專業的?!?/br> “他們到底怕我們找到什么呢?” 秦野想了想,問邢驚遲:“隊長,曾鷗因為什么事兒被踢出局的?” 說起這個邢驚遲也心有疑惑,他輕扣了扣桌子,道:“他們也不清楚。但這個時間點很有蹊蹺,是在我們逮捕千鳥之后?!?/br> 余峯撓了撓頭發:“這幾個案子到底有什么關聯呢?” 最近的案子看似都是獨立案件,實則環環相扣,兜兜轉轉,這一切竟還是從造假案開始的。曾鷗和鄭子陽的死亡更是離奇。還好他們還有個目擊的證人,也至少曾鷗和鄭子陽的身份查出來了,只要查下去總會有突破口的。 余峯想了想,說了一聲:“隊長,我去看看那個拾荒人。時間差不多了,我看下午能不能問出來,這些人可真是難搞?!?/br> 余峯走后,邢驚遲和秦野從頭開始梳理案情,明天還得開個會。 接下來的日子有得忙了。 . 臨近中午,阮枝從工作室里溜出來,去陽臺看了看天。 天陰沉沉的,一副隨時要下雨的模樣,但也不知道到底下不下,要下不下的模樣怪不利索的,還不如給人個痛快。 阮枝糾結片刻,還是拎著包和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下樓了。 她最近忙,有段時間沒見她師父了,偏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