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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燕瑯略一思量,便點頭應允,囑咐霍潤多加小心,自己則與小公子悄悄離開驛館。 他們的住處原本就臨近院墻,出去就是官道,二人身手矯健的翻過院墻,便見外邊兒已然密密的圍了近百人,看身上裝扮并非官軍,手中執著兵刃,已然見了血。 遠處有人手持火把趕路,放眼去看,夜色中宛如一條明亮的火龍。 燕瑯與小公子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幾分擔憂,不欲驚擾這群人,他們連馬都沒騎,便順著驛館后的小路悄無聲息的離去。 雨下的淅淅瀝瀝,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然而距離此地最近的軍營卻還有將近一日的路程,更不必說他們根本沒有坐騎,只靠腿不知要走多久。 外邊兒還下著雨,風一吹實在是冷,燕瑯好歹還圍著大氅,小公子卻是輕裝簡行,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周身衣衫都被夜雨打濕了。 他不吭聲,燕瑯也沒察覺,山路崎嶇難行,她不經意間在小公子手背上搭了一下,才察覺他身體冷的嚇人。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樣子,路也越來越難走了。 燕瑯看這樣不是辦法,目光四下里轉了轉,忽的發現山坡下有一處隱蔽的洞xue可以避雨,便拉住小公子縱身一躍,動作輕巧的落到了洞xue前的山石上。 這地方似乎是過往的獵戶開辟出來的,不見蛇蟲痕跡,洞xue里邊兒還有殘留的柴火,燕瑯找到了火折子點上,叫小公子過去烤火,自己則開始思量,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想殺自己嗎? 難道禁軍內部真的出現了內鬼? 有人對自己動手,那京城里是否也有所異變? 霍潤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等雨停下,他們該想個法子弄頭坐騎,先到最近的駐軍那兒去搬救兵才行。 一來是可解現下之危,二來則是可以叫京城知道自己此時安好,以免有人以此設伏,叫女帝心憂,遭受挾持。 山洞里其實也冷,但好在不透風,比起冒雨趕路要好得多,燕瑯皺眉思量一會兒,回頭一看,就見小公子把外袍掛在那兒烤火,身上是濕淋淋的中衣。 大概是因為太冷了,他臉上有種不正常的青白,發絲貼在身上,少見的有些蕭瑟可憐。 燕瑯身上還披著大氅,雨水順著流下去,并沒有濕到內里衣衫,方才她想得出神,居然也忘了脫下來給他披上。 她有些愧疚,解開大氅遞過去,說:“衣服濕了就脫下來吧,先圍著這個,這樣穿著會生病的?!?/br> 小公子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會兒山洞里邊就他們兩個人,如此一來,未免有些尷尬。 燕瑯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背過身去,無奈道:“你脫吧,我不看?!?/br> 小公子起初還有些窘然,再后來一想反正我早晚都是她的人,那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把衣服脫了,然后用大氅把自己給圍住了。 燕瑯還背對著他,頭發也濕漉漉的,看起來倒也是同病相憐。 不知怎么的,小公子忽然就笑了,燕瑯回頭看他一看,便見火光之中,他俊朗面孔中有種說不出的柔情。 “我剛剛在想,”小公子看著她,火光在他臉上跳躍著:“如果能一直這么下去,其實也不壞。這山洞就是我們的一方天地,除了你我,誰都進不來?!?/br> 燕瑯聽得微怔,旋即失笑:“你啊?!?/br> 她笑著搖頭,卻沒再說別的。 …… 燕瑯跟小公子潛出去沒多久,驛館門外的那群人便跟驛館差役鬧起來了,霍潤披著大氅站在二樓,眉頭緊鎖,既是憂心于今夜之變是否在京城也有人呼應,也是擔心皇太女此去是否平安。 唯恐被那群人發覺,燕瑯跟小公子離開時并未掌燈,雨夜黑而寂靜,稍稍走出一段距離之后,他們就消失在了霍潤的視線里。 外邊兒吵得更兇了,驛館的主事人也被驚動,驛館里邊兒滿打滿算也不到十個差役,大半還是不中用的,驛館外邊兒近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他顯然被嚇得不輕。 驛館門被打開,霍潤聽見他顫聲跟對面人說:“朋友,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這可是官方驛站,有話咱們好好說,別拿刀槍嚇唬人啊?!?/br> 外邊兒那伙人的領頭長得兇神惡煞,說話也不甚客氣,只是他終究示意屬下們收起刀戈,看起來并沒有血洗驛站的意思。 他假模假樣的拱了拱手,道:“我們府上私逃了幾個奴婢,偷走了我家老爺的珍寶,我等奉命前來尋回,這位大人,也望你多加體諒!” 主事人擦了擦冷汗,說:“我們這兒住的都是良民,有憑據的,沒有私逃在外的奴婢??!” 那人冷笑道:“說不定是他jian猾,偷了別人的路引用呢?!” 說完,便一把將主事人推開,吩咐道:“去搜,務必要把他找出來!” 主事人被他推得一個趔趄,神情憤憤,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眼看著那大漢的下屬沖進驛館,翻箱倒柜的開始搜查。 霍潤眉頭始終皺著,見到這一幕,方才松開些許,他覺得己方之前可能判斷錯了,這群人絕對有問題,但卻不是沖著皇太女來的。 大漢的下屬將驛館一樓翻個底朝天,又去翻二樓,剛沖上去就被禁衛們攔住了,兩方不免要發生推搡,刀都□□了。 樓下大漢聽得目光大喜,提刀上樓見是個明俊公子,眼底喜色便迅速淡去,主事人唯恐出事牽連到自己身上,忙小跑著過去道:“這位公子是打京城來的,出身名門,跟您說的逃奴可沾不上邊??!” 那大漢聽罷,神色反倒躊躇起來,目光懷疑的看著霍潤一行人,好像敲不定主意似的。 霍潤心里邊兒隱約猜到了幾分,臉上卻不動聲色,這樣對峙了一會兒,忽然有人在驛館外喊:“齊管事,這兒有腳??!他們跑了!” 齊管事聽得臉色一松,大概也是怕得罪貴人,向霍潤一拱手,道了聲得罪,便匆忙下樓追著去了。 霍潤見那一行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不覺得釋然,反而心急如焚——原因無他,他們追去的方向,正是皇太女與小公子離去的方向! 隨行的禁軍副統領是女帝心腹,別人或許靠不住,但他是絕對沒問題的,所以打一開始,霍潤就不曾隱瞞他,現下見那一行人追隨而去,副統領也坐不住了:“這可怎么辦?!我們追上去?!” “現在去追,反倒弄巧成拙?!被魸櫩匆谎蹣窍略陝硬话驳淖】?,叫副統領跟自己進屋說話:“那個齊管事明顯是來找人的,只是看這架勢,絕對不是主家丟了什么珍寶——即便是,那也是危及生死的珍寶。要么就是他主家犯了什么要命的事,被人拿住了把柄,這才匆忙來追?!?/br> 副統領不禁苦笑:“只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