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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湘南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哪來會懂這些,搖搖晃晃的走進廚房,看見滿屋子廚具都覺得頭大。 趙阿姨看他這模樣,臉色就冷淡下去:“姑爺,你可別說你什么都不會做,男人不會做飯,傳出去會叫人笑掉牙的?!?/br> 蔣文淵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道:“我會努力的?!?/br> 他在廚房里忙活了一個小時后,時熙也過去了,偌大的廚房似乎成了他一個人的舞臺,從rou絲米粥到清口小菜,無一不是精致得如同藝術品,時熙甚至把蒸鍋找出來,挽起袖子做了一鍋小籠包出來。 早餐的時間到了,燕瑯看一眼蔣文淵面前黑的發亮的雞蛋,眉毛立馬就皺起來了,時熙將自己蒸出來的小籠包送過去,溫柔道:“陸總,您還是吃我做的吧,陸先生煎的雞蛋……” 他忍不住笑了:“我怕您吃了會中毒?!?/br> 其余人也笑了,只有蔣文淵笑不出來。 餐桌上陸湘南做了主位,時熙在她身邊陪著,他端著盤子坐在下首,滿身的局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仆人。 一種難以言表的屈辱感從脊背上慢慢的爬了上去,他勉強扯動一下嘴角,算是露出了一個笑。 “蔣文淵,你做的飯還是你自己吃吧,我真懷疑你其實是想毒死我?!?/br> 燕瑯拿筷子夾起一只小籠包送進嘴里,鮮美的rou汁瞬間在口中綻放開,她咽下去,吩咐說:“除了他自己做的東西,不許給他東西吃,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廚藝差,還是有意糊弄我!” 蔣文淵慢慢把自己煎的雞蛋和烤糊了的面包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己都覺得有些反胃。 燕瑯上班去了,時熙挽著她的手,志得意滿的坐上了那輛蘭博基尼,趙阿姨則盡職盡責的去提醒蔣文淵——他去下跪的時間到了。 蔣文淵跪在陸父的相片前,想的是陸湘南個茍日的什么時候死,忽然接到蔣父打來的電話,說陸湘南的助理送了錢去,叫兒子安心,他這才算是有了一點安慰。 掛電話之前,蔣父小心翼翼的問:“湘南沒為難你吧?” “怎么可能?”蔣文淵憋了一肚子委屈,早就想找人傾訴了:“我現在還在陸家跪著呢,陸湘南說了,叫我每天都跪四個小時,她這是想叫我死!” 蔣父嘆口氣,說:“兒啊,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們男人的命,你就認了吧?!?/br> 蔣文淵:“……” 草你媽的老子才不認命! 中午的時候,燕瑯打電話說要回去吃飯,廚房又急忙開始準備,從酒店里叫了廚子,專門去做湘菜,剁椒魚頭,東安雞,湘西酸rou,祖庵魚翅…… 蔣文淵坐在一邊,手里捏著一個窩頭,慢慢吃自己炒出來的齁咸白菜和手指頭粗的土豆絲,背景bgm再配一首鐵窗淚,簡直毫無違和感。 時熙遞了手巾過去,燕瑯擦拭過嘴角之后,不滿道:“蔣文淵,你又不上班,整天閑著,怎么一點事情都不知道做?你看看,家里都亂成什么樣子了!” 蔣文淵木然的抬起頭,環視一周,神情卑微的說:“這不是挺干凈的嗎?!?/br> “哪里干凈了?你自己不會看嗎?” 燕瑯去鋼琴后邊摸了一下,指尖就染了一層薄薄的灰,她皺眉道:“蔣文淵,你知道上班賺錢有多累嗎?我主外,你主內,家務活當然都要你負責,洗衣做飯這種就不用說了,衛生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你不要跟個死人一樣,整天只知道發呆好不好!” 她八點離家,十一點半回家,也就是三個半小時。 蔣文淵先是跪了兩個小時,然后又開始拖地,完事就進廚房洗菜燒水,忙的跟個陀螺似的,歇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切土豆的時候還不小心把手切了,幾厘米長的口子,一沾水就疼,現在她回家了,半句關懷都沒有,嘴里全都是責難。 蔣文淵心里委屈,之前被青椒辣到的眼睛也不禁有些發酸,他不肯在陸湘南面前露怯,強撐著道:“我知道了,下午我就擦?!?/br> “你真是個廢物!”燕瑯毫不客氣道:“吃我的喝我的還不會生孩子,養你有什么用!” 蔣文淵覺得自己的尊嚴都被人踩到地上了,還順腳碾了兩下,他低著頭不說話,時熙則在一邊兒笑,邊笑邊勸:“好啦,陸先生也不是有意的,陸總,你就別生氣了?!?/br> “我懶得看他這副嘴臉,”燕瑯拉著他的手,道:“走,咱們去海邊兒吹吹風,散散心?!?/br> 那倆人一走,蔣文淵就忍不住哭了,他性格又要強,哭也不肯叫人看見,鉆進廚房里去默默流了會兒眼淚,就自己擦干淚痕,帶上塑料手套,開始忙上忙下了。 雖然有了洗衣機,但拆卸床單被罩窗簾也不是什么簡單的工作,洗衣機轉完之后,還是要人自己去晾曬。 蔣文淵按下了洗衣機的啟動鍵,就去洗抹布,擰干之后,開始擦拭陸家的桌椅板凳,樓梯、擺設,然后再去拖地,臨了了還要去陸父相片面前跪上兩個小時。 等蔣文淵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時熙的笑聲從門外傳來,陸湘南回來了。 蔣文淵忙碌了一下午,水都沒喝一口,更別說是做飯了,燕瑯看了一眼,不咸不淡道:“喲,你是嫁進來當少爺的嗎?養尊處優的,中午好歹還炒了倆菜,現在連廚房都不進了?” “也行,你不愿意做,那就別做了,反正餓著的是你自己?!?/br> “趙阿姨,”她說:“把廚房的門鎖上,大少爺不想做,也不想吃,咱們不勉強他?!?/br> 蔣文淵怔住了,嘴唇動了動,忙解釋道:“我不是……我只是太忙了……” “嘖,聽聽,太忙了,他說他太忙了,”燕瑯夸張的笑道:“你一個家庭主夫,不就是家里那點事嗎,有什么好忙的?我辛辛苦苦在外邊兒賺錢,你在家連個飯都不愿意做?蔣文淵,你真當自己的小王子??!” 蔣文淵呆呆的站在原地,余光看見時熙捂著嘴笑,臉上的神情滿是幸災樂禍。 當著小三的面被妻子這么教訓,他有種被拖出去游街的羞辱感,不知怎么,忽然間想起自己記憶里的陸湘南來。 她身體一直不太好,大學畢業后也沒工作,結婚后為了要孩子,就開始喝中藥,還有母親找來的各種偏方。 那時候,他勉強敷衍這個妻子,心里其實很不耐煩,忙碌一天回到家之后,想起她在家優哉游哉的閑著就覺得不痛快,總會找借口訓她幾句,她也總是好脾氣的應下。 現在回想,那時候她是不是也很累,也很委屈? 蔣文淵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還沒沉到底,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蔣文淵,你別裝出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惡心我,”他聽見陸湘南個極品渣女說:“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