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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字道:“所以,我母親根本沒有害死老夫人的打算,這一切,都是你誣陷她的?!” 燕瑯自若的笑了笑,又一次道:“是啊?!?/br> 裴紹死死的盯著她,道:“清嵐的死,是否與你有關?承恩侯府借機發難,也是你暗中攛掇?” “你說得對,”燕瑯聳了聳肩,道:“都是我做的?!?/br> “沈蘅,你這毒婦!”裴紹回想舊事,心如刀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猛然伸手,意圖掐住她脖頸。 燕瑯嗤笑一聲,一腳踢在他下頜,將人踹倒在地,不等裴紹反應過來,右腳便踩在了他臉上。 “我毒?裴紹,你怎么好意思說這種話?” 燕瑯腿上用力,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口中譏誚道:“你母親沒打算毒死我嗎?你沒打算毒死我嗎?夏清嵐沒有不知廉恥,跟我的丈夫私通,又意圖毒死我,鳩占鵲巢嗎?我不是好人,但你們更不是!技不如人就要認輸,失算一著便要認命,坐上賭桌的時候,就默認了賭注是各自性命,賭輸了就要死!裴紹,現在你說我毒?呵,你怎么這么天真!” 裴紹解了多年疑惑,心下卻升起濃重怨憤,不想剛說出口一句,就被人迎頭噴了回來,想要再行反擊,卻連個切入口都找不到。 是啊,他有什么好說的呢? 裴家人想害她,她加以還擊,裴家人輸了,她贏了,結果就是這么簡單。 “好,你很好,”裴紹慘淡一笑,眼底卻醞釀著一片腥風血雨:“沈蘅,我們走著瞧?!?/br> 燕瑯走上前去,對著他那張臉端詳了半天,忽的一聲冷笑,又是一耳光過去,將他扇倒在地。 “裴紹,在我面前放狠話,你配嗎?” 沈蘅你欺人太甚! 裴紹想這樣說,然而看著她冷漠中不乏鋒銳的目光,到底也沒敢說出口。 燕瑯一抬手,便有女婢到遠處去撿了裴紹官帽過來,她捏在手里轉了轉,這才信手丟到他面前去。 “真可憐?!彼p蔑的扔下這三個字,便提起臂上的輕紗披帛,揚長而去。 …… 燕瑯身為楚王之母,席位僅在皇后之下,曾經高高在上俯視她的承恩侯夫人坐在她的下首,臉色有些不自在,皇后更是神情陰鷙。 皇帝頭發已然白了大半,精神倒還不錯,又兼是壽宴這樣的大喜日子,臉上透著十足的歡欣,也唯有在瞧見沈啟時,才有轉瞬陰翳。 朝臣們察覺到了這微妙的氣氛,卻也不曾表露出來,依次起身向皇帝祝壽,然后又有幾國使臣代自家君主向齊帝致意。 皇帝感受到了天下共主的尊榮,臉上顫抖的肥rou都在彰顯著他的自得,吩咐朝臣們無需拘束,開懷暢飲,自己又率先飲了三杯,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霎時間熱切開來。 燕瑯吃了幾杯酒,便覺得有些悶,不欲再留在殿中聽人絮語,便與陸嬤嬤一道出門去透氣,正待返回殿中,卻見女婢匆忙前來回稟,面有急色道:“夫人,許姑娘不見了!” 燕瑯說:“哦?!?/br> 女婢被她這樣平淡的語氣驚住了,以為她是沒聽清楚自己的話,急忙重復道:“夫人,與王爺有婚約的那位許姑娘,不見了!” “我聽見了?!毖喱槤M不在乎的擺擺手,道:“她這么大一個人,還能走丟不成?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br> 女婢沒想到她這么不按套路出牌,呆怔幾瞬,眼底有兇光閃過,拔出腰間匕首,猛地向她刺去,另一只手猛地去挾持燕瑯脖頸。 她刺的不是要害,如此作態,顯然是為綁架人質,只可惜功夫太差,演技也差,無論是前女帝燕瑯,還是蒂花之秀的燕瑯,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吊打。 猛地捉住那女婢手腕,燕瑯輕松奪過了那把匕首,順勢在她喉管劃過,血色濺上了鑲嵌著金箔的宮柱。 遠處有殺伐聲響起,另有軍士匆忙來迎,原先安泰祥和的大殿,更是哭聲、喊聲交雜成一片。 燕瑯緩步進入大殿,便見皇帝滿頭白發都在顫抖,皇后則撲在皇太子身上嚎哭。 他嘴唇發青,顯然是被毒死的。 沈啟坐在上首,把玩著一只酒盞,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帝,道:“陛下,您這是要造反嗎?” 第121章 當全世界都來攻略我1 陛下,您這是要造反嗎? 沈啟,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皇帝嘴唇劇烈顫抖了幾下,看起來是很想罵人的,然而目光在皇太子死不瞑目的面孔上掃過,花白的胡須不禁隨之一抖,到底也沒能開口。 大殿之內早不復當初的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幾個大臣和內侍的尸首倒在一邊,鮮血染紅了華麗而繁密的地毯,持著刀槍斧戟的侍從立在一側,身上盔甲泛著無情的冷光,更多的人龜縮在坐席之下,蒼白著臉,不敢作聲。 燕瑯微微一笑,卻不打算再入內,到太極殿前的臺階上,居高遠眺建康風景。 約莫過了半刻鐘,殿內有異動傳來,尖叫聲夾雜著呼喊聲,饒是未曾親眼目睹,也能猜到里邊兒的混亂與血腥。 這紛亂只持續了一刻鐘,便迅速宣告終結,沈章手提佩劍,在幾個兵士護持之下緩步走出,緋紅的官袍映著他端秀的面龐,當真皎如玉樹臨風前。 他神情沉痛的告訴母親:“皇太子意圖造反,舉兵行亂,虧得哥哥力挽狂瀾,方才沒有釀成大禍,陛下震怒非常,當即宣布廢皇太子為庶人……” 燕瑯聽得眉頭一跳,道:“那陛下呢?” 沈章微笑道:“陛下見逆臣得以伏法,欣然之下,喜極而崩了?!?/br> “……”燕瑯:“好吧?!?/br> 殿中的亂事剛剛結束,但建康風云,卻剛剛開始。 廢太子謀逆,殺害大臣數人,伏誅之后,皇帝喜極而崩,大齊瞬間陷入無主之態,楚王沈啟毫不猶豫的接管禁宮,又令封鎖建康,嚴閉城門。 宮宴之上生出這么大的變故,京都自是人心惶惶,各有猜測,有人說是廢太子謀逆,活生生氣死了皇帝,也有人說廢太子壓根就不曾有過異心,是楚王覬覦大位,所以陰謀害死了皇帝和皇太子。 一連數日,種種猜測甚囂塵上,流言飛的滿建康都是,沈啟手掌大權,自不心慌,大刀闊斧的對建康駐軍和宮中禁衛加以整改,另一邊,又令人嚴查散播不實言論,污蔑楚王的幕后之人。 皇帝死了,皇太子也死了,親眼看著他們死去的人不在少數,但鐵了心要跟沈啟對著干,非要把一切都掀開的,卻也就是那幾家人。 沈章將他們揪出來之后,該殺的殺,該下獄的下獄,裴家也牽涉其中,煽風點火,上躥下跳,沈章對此報以冷笑,裴家的門都不曾登,便下令將裴蘊、裴大郎處死,褫奪裴家男丁官爵。 裴紹前不久才被燕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