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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算完?!?/br> 張德妃聽得臉色一白,訕笑道:“皇后娘娘……” 皇后冷冷的看著她,緩緩道:“你是打算違抗本宮的旨意嗎?” 張德妃不敢出聲反對,有些畏懼的向她叩首,瞪了燕瑯一樣,不情不愿的走到殿外跪下。 燕瑯臉上顯現出幾分感激之色來:“母后,我實在是……” “我知道你的難處,她畢竟是太子的生母,你礙于太子,難免要受些委屈?!?/br> 李元毓向來禮敬皇后,侍奉她時恭謹異常,皇后對于這個庶子,還是很喜歡的,只是對于張德妃的做派,怎么也瞧不上眼:“至于德妃,她安分守己,你也不必理她,若是她胡作非為,也無需忍耐,太子深明大義,不會因此見怪你的?!?/br> 那可不一定。 李元毓這種人,一句話就能形容: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現在之所以還維持著溫文爾雅、深明大義的假面,是因為他還沒有當皇帝,執掌大權。 張德妃是喜歡阮梨的,而皇后這個未來的東太后,先天就跟她站在對立陣營里,故而這本書的結尾,皇后和她的娘家也沒落到什么好,不說是家破人亡,但也差不多了。 只是這種事情,燕瑯沒必要多說,再三謝過皇后,將這一頁掀了過去。 后宮中發生的風波,皇帝是很少理會的,只是因為同時涉及到了皇后、太子妃和皇太子的生母張德妃,才叫內侍取打聽了一下。 郭蕤出身頂級勛貴之家,性情自然堅毅剛正,是很少在人前顯露弱色的,而張德妃在皇帝心里,又有個又蠢又愛慕權勢的印象在,加上皇后也站在郭蕤那邊,他想也不想,就覺得是張德妃搬弄是非,攪擾得后宮雞犬不寧。 “德妃也真是上不了臺面,”皇帝有些厭煩的揉了揉額頭,說:“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太子剛出生時,就抱到皇后膝下撫養。太子還沒登基,她就如此上躥下跳,為母家謀利,若是做了太后,還不知會如何張狂……” 說到此處,他微微頓了一下,想起曾經有一位帝王,也面臨著于自己相似的局面。 皇帝合上眼,靜靜思量了很久,到最后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張德妃跟鉤弋夫人不一樣,皇太子也跟劉弗陵不一樣,即便那母子倆看著不甚親近,但畢竟也是骨rou至親。 屆時他駕崩了,皇后與太子妃卻要與皇太子相處甚久,或許會因此事而生出齟齬來。 最后,皇帝沉聲道:“傳朕口諭,張氏不敬皇后,妄議朝堂,奪德妃之位,貶為昭儀?!?/br> 作者有話要說: 燕瑯:做皇帝最爽了,我超喜歡做皇帝的! 第74章 干掉渣男當皇帝2 張德妃接到圣旨,知道自己被貶為昭儀之后,當場就暈過去了。 內侍宮人們見狀慌了,一邊把她攙扶到內殿里去,一邊打發人去請太醫。 張昭儀畢竟是皇太子的生母,未來的西太后,饒是被貶了位分,也沒人敢輕易怠慢。 太醫匆忙趕過去,幫她施了針,沒過多久,張昭儀便悠悠轉醒。 “娘娘,您還好嗎?”宮人有些擔憂的道:“可還覺得不舒服?” 張昭儀呆呆的躺在塌上,怔楞一會兒,忽然流下眼淚來,發泄似的往那宮人臉上扇了一記耳光,怒道:“我好不好,你難道看不出來?!” 宮人捂著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敢再開口了。 張昭儀身邊的嬤嬤走過去,溫聲勸道:“娘娘,忍一時風平浪靜,何必爭這一時閑氣?等將來,太子殿下……” 她以目光去示意東宮:“您可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br> “說的好聽,”張昭儀揮揮手,打發殿中內侍宮人退下,不甚安樂道:“皇后還在,屆時便是東太后,必然壓我一頭,太子妃又是這個樣子,做了皇后,豈會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里?” 說到此處,她心頭更恨,攪著帕子,咬牙道:“要不是郭蕤搬弄是非,我豈會有今日之禍?著實可惡!” 太子妃出身高門,背景硬的嚇人,素日里根本沒人敢跟她對著干,她又有兩個兒子在,壓根就沒有囂張跋扈的道理。 嬤嬤也覺得這事兒純粹是張昭儀自己惹出來的,只是卻不會宣之于口,只勸慰道:“您得耐心等等,以后總會好的?!?/br> 她怕這位蠢主子再去胡鬧,便著意加重語氣,恫嚇道:“您要知道,本朝不是沒有被廢過的太子,要是因為您的言行舉止惡了陛下,叫殿下失了儲位,娘娘心里如何過意的去!” 張昭儀一生最得意的就是生了李元毓這個兒子,最大的依仗就是兒子當了皇太子,這會兒聽說自己的事兒可能會影響到兒子,立馬就老實了。 她不情不愿道:“我自當安分度日,你且放心?!?/br> 嬤嬤想了想,又道:“此事既然鬧到陛下那兒去了,臨川長公主等宮外人只怕也會知曉,為求安泰,還是叫張家舅爺暫且離京,到別處去避避風頭吧……” 張昭儀老子死的老,是被親娘拉扯長大的,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從小就被灌輸著jiejie要照顧弟弟的想法,所以才致力于提高娘家門楣,想著幫弟弟的兒女結幾門得力的姻親。 因為出身的緣故,她時常被人取笑,連李元毓都不愿叫人提起自己有個那樣不成器的娘舅,故而此時,那嬤嬤一提,她就點頭應允,招了身邊心腹過來,叫給娘家送個信兒,讓弟弟暫且離京一陣子。 皇后并非貪權之人,待到皇太子娶妃之后,便將手中大半宮權交與郭蕤,是以張昭儀宮里的人剛遞了牌子出宮,燕瑯就收到消息了。 “叫張富出京去避避?也好,”她笑了笑,說:“湘南風景如畫,又遠離長安,叫他到那兒去走走,耍耍國舅威風,豈不快哉?” 宮人聽得微怔,低聲道:“娘娘前不久不是才跟長公主殿下說,湘南正鬧匪患嗎?” 燕瑯抱著李衍,信手從窗外摘了朵花逗弄他,道:“這才幾天,你覺得我忘了嗎?” 那宮人是郭家的家生子,與她說話也無甚忌諱,聞言先是一楞,然后才道:“張富是張昭儀唯一的弟弟?!?/br> 燕瑯淡淡道:“我知道啊?!?/br> 宮人神色一凜,恭敬道:“奴婢明白了?!?/br> 郭蕤是臨川長公主唯一的女兒,又是太子妃,消息一傳出去,第二天上午,臨川長公主便進宮來了。 她先去向帝后問安,略坐了坐,才往東宮去尋女兒說話。 “阿蕤,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臨川長公主遣退宮人,正色道:“一個張富不算什么,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但阿娘要知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br> 燕瑯雖然是太子妃,但權勢卻只局限于宮中,到了宮外,更廣闊的地方去,就要依仗郭家襄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