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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邊兒,聽到這兒,也禁不住有些膽顫,訕訕笑了笑,到底還是悄沒聲兒的走了。 高陵侯夫人暗罵一聲廢物,眼皮子往下一耷拉,冷著臉,涼涼的道:“夫人既這般冷酷,我也無話可說?!?/br> 燕瑯越看這個事兒逼越心煩,真想把門一關,挖個坑直接給埋了,只是想著早就擬定好的計劃,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仔細想想,舅母先前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她不知從哪兒摸出把瓜子兒來,邊嗑邊道:“李福成年老無依,怪可憐的,只是母親早就與他斷絕關系,印信俱在,老死不相往來,也沒人能說是有錯,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尋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高陵侯夫人被她懟的太多,已經不敢貿然回話,滿面狐疑的看著她,下意識往后躲了躲。 林氏見狀失笑,接了她的話茬兒:“什么辦法?” “舅母向來仁善,心腸也軟,既然這么可憐李福成,不如就替母親認個爹,接他回去供養起來,”燕瑯笑吟吟的瞧著高陵侯夫人,道:“如此一來,李福成有家可居,舅母得償所愿,母親也免了煩擾,一舉三得,豈不美哉?” 高陵侯夫人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沒跳起來給她一門板,即便如此,也覺喉頭發甜,意欲吐血。 “我父親尚在,又與李福成非親非故,如何能認他作父?”她怒道:“沉靜秋,你簡直滿口胡言!” “你也知道這是滿口胡言,還敢到我家里來講?腦子呢?!” 燕瑯忽的冷下臉去,手中那把瓜子皮兒順勢一揚,撒了她滿頭滿臉:“舅母,西洋來的腦殘片,來幾個吃嗎?!” 高陵侯夫人險些跳起來,胡亂將身上瓜子皮兒拍打下去,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你,你!” “你什么你,話都說不利索,還敢出門!”燕瑯一把將她推開,冷聲喝道:“來人,把她給我打出去!” 高陵侯夫人變色道:“你敢!” 只可惜這是沈家,敢與不敢都是燕瑯一句話的事兒,林氏雖也詫異于繼女為何突然撕破了臉,卻也沒有作聲,默許了她的吩咐。 府兵守衛在外,聞聲就進了門,二話不說便將高陵侯夫人架起來,半拖半拽的弄出去了。 林氏見人走了,這才有些擔憂的道:“靜秋……” “早晚都要撕破臉的,擇日不如撞日,”燕瑯心下早有計較,也不慌張,撫慰的拍了拍林氏手背,臉上在笑,目光卻森寒:“她不打算叫咱們活的時候,想來做好了死的準備?!?/br> 第17章 我要做皇帝17 外院里邊兒來客不少,高陵侯夫人這么著給架出去,著實吸引了許多人的眼球,更別說她被氣暈了頭,嘴上罵聲不絕于耳。 金陵勛貴們哪見過這場面,驚得眼珠都險些掉出來,燕瑯一身素服,款款走出,臉上淚痕依?。骸熬四?,家父新喪,無論如何,都請你嘴上放尊重些……” 她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這會兒倒成了一只綿羊,好像自己欺負了她似的。 高陵侯夫人心底好容易降下去的那把火,嘩啦一下又升起來了,幾乎是咆哮著道:“賤人,還敢惺惺作態!” 燕瑯似是吃了一驚,淚珠滾滾落下:“我若是哪里冒犯了舅母,您只管明說,何必如此口出惡言?!?/br> 高陵侯夫人見她這般情狀,更是幾欲炸裂,想說她幾件惡行,嘴唇動了動,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如何下嘴。 說她強逼自己認李福成當爹? 還是說她狠懟自己的事兒? 這幾件事,可都不是能拿到臺面上說的。 高陵侯夫人這么一遲疑的功夫,便失了先機,叫旁人瞧著,倒像是理虧無言。 安國公夫人本就對燕瑯印象頗好,見她弱不禁風的抹眼淚兒,心下憐惜,近前去扶住她,道:“這是怎么了?有什么話,只管講出來,鎮國公尸骨未寒,若有人在沈家欺負他的孤女,別說我們,陛下都是看不下去的?!?/br> 燕瑯哭的眼眶發紅,哽咽道:“我與母親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舅母,今日舅母竟帶了李福成登門,非要叫沈家收留供養,可當年他幾乎將我母親虐待致死,兩下里早就斷了干系,哪里說得上供養二字?母親拒絕之后,舅母又說我行為不端,不加檢點,天可憐見,我總共才歸京幾日?父親新喪,若還有悖逆□□之行,豈非禽獸!” 喪期□□,已經是極為嚴重的罪過,尤其沉靜秋又是個未嫁的姑娘,這話真真是誅心之論,惡毒至極了。 能到沈家來吊唁的,多半是沈平佑的故交親朋,這話聽到耳朵里,已經是大皺其眉,再見燕瑯哭的喘不上來氣,紛紛道:“說話要有憑有據才行,陸夫人,你也是女人,怎么能信口開河,誣陷他人清譽?” “沈小姐還沒出閣,你這么說,真是太惡毒了!” “別說沒出閣,即便是嫁了人,這么說也太過分了!” 高陵侯夫人冷不丁挨了一耙子,半天沒緩過神兒來,聽見眾人不約而同的指責自己,又是氣怒,又是憤恨,咬牙道:“明明是她自己不檢點,忤逆尊長,滿口胡言……” 燕瑯臉上柔柔弱弱的,言辭卻犀利:“我說了什么不端之語?舅母只管點出來,我先前說的那兩件事,若有不詳之處,您也盡管指教?!?/br> 那些罵人的話,高陵侯夫人哪里好意思當眾說出來,而她先前點出來的那兩件事…… 高陵侯夫人還沒思量好應當如何應對,老管家便叫人押著李福成進來了,彬彬有禮道:“陸夫人不知該如何說,便請李家老爺來講吧?!?/br> 李福成只是無賴,又不是傻,見這事兒鬧起來了,唯恐牽扯到自己身上,忙一指高陵侯夫人,道:“可不是我要來的!是她說要給我主持公道,也給沈家人一個難堪,我才跟著她過來的……” 他嘟嘟囔囔的抱怨:“我那便宜閨女忒心狠,早就不認我了,要是沒個人帶著,我哪里敢一個人過來?!?/br> 眾人聽得一片噓聲,神情皆是鄙薄,高陵侯夫人漲紅了臉,堅持道:“我只是不忍沈夫人與他父女分離,想要勸和罷了,我是一片好意!” “陸夫人,你的好意來的可真突然,”有人看不慣她這般鬼祟,譏誚道:“李福成在外邊兒偷雞摸狗多少年了,你才想起來勸和,可巧正趕上鎮國公過世,這時機拿捏的真好?!?/br> 另有人道:“這是沈家的家務事,哪有外人去指手畫腳的?陸夫人還當自己是皇后,想節制命婦啊?!?/br> 誰都不喜歡這種自來熟插手別人家事的人,更別說沈家剛倒了頂梁柱,高陵侯夫人就湊過去給人添堵,也實在是小人行徑。 議論聲或低或高,針一樣刺進高陵侯夫人心頭,刺痛異常。 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也有些憤慨不平:即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