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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血,你覺得鐘家這種仙門還會容得下她嗎?我也要讓她嘗嘗被丈夫舍棄的滋味兒!”仙門之中,除了燕子樓,又有哪個鐘家!蕭雪瀾想起聽過的一個傳聞,傳聞道鐘家家主曾娶過兩任妻子,第一任妻子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自盡了,而那女子正是鐘玨的生母!蕭雪瀾心中大震,他居然從幻境中意外得知這樣的真相,鐘玨和孟疏塵各自的母親都出自魔族,他們乃是嫡親的表兄弟,身上都流著魔族血液!孟疏塵還能解釋得過去,可鐘玨,分明是個毫無道基的凡人??!他的生母,怎么可能是什么魔族?“瘋子!瘋子!”孟衍氣急,“你這樣陷我于不義,讓我如何對得起鐘大哥一家!她身上流著魔族的血,難道你沒有?事情遲早會查到孟家頭上,你讓長卿和塵兒以后怎么在孟家立足?!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孟母沖動之下做了向仙門告發她jiejie來歷的事,根本沒有顧慮那么多后果,更沒想到后果會這么嚴重,甚至會波及到自己的兩個孩子,頓時慌了神,哭泣道,“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太恨了!我只是想讓她過得沒那么順心如意,我不知道會這么嚴重!怎么辦?會影響到長卿和塵兒?我要怎么辦?”孟衍長嘆一聲氣,“你糊涂??!”蕭雪瀾的注意力都被書房中的爭吵吸引住,沒有注意到身旁小孟疏塵死死咬著下唇,烏沉沉的眼睛里,眸色忽深忽淺。白霧又從四面八方向眼前聚攏,蕭雪瀾身處幻境看了這么久卻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幻境到底想向人表達什么意思。白霧還沒有散開,卻有無數聲音在四周響起。“家主!此女不除,后患無窮!孟家將成為眾矢之的,如何再在仙門立足!”“家主!您就算不為了我們,難道也不為您的兩位公子打算嗎?”“請家主早做決斷,您是孟家之主,不能因為一個女子,將整個孟家都置于刀尖上??!”“你們……我再想想……”“時間不等人??!鐘家的例子就在眼前!仙門魁首又怎么樣?百家攻訐,頃刻就沒落了,難道我們要步鐘家后塵嘛?!”……這些聲音漸漸遠去,白霧再次散開,蕭雪瀾站在一座荒涼的院子里,房屋大門敞開,一條白綾從房梁上垂下,一個女人的脖子吊在上面,雙腳離地,沒有掙扎,在空中慢慢地搖擺,已經死去多時……吊死的女人臉色慘白,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因為窒息造成的痛苦,面容扭曲,可蕭雪瀾還是認出來,她就是孟疏塵的母親!蕭雪瀾抽了一口冷氣,這是自殺還是他殺?“母親,我回來了?!?/br>院子外忽然響起小孟疏塵由遠及近的聲音,蕭雪瀾回過神,暗道不妙,這么小的孩子要是被他看見自己親娘這副慘狀,這該會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多大的陰影!蕭雪瀾想攔下小孟疏塵,不讓他進院子里來,可這是幻境,是虛幻的,他攔不住,親眼看著小孟疏塵穿過了他的身體,徑直朝里走去。小孟疏塵看見了一切,臉上原本天真的笑容凝固了,呆呆地看著他懸在梁上,像風中一片飄萍的母親。蕭雪瀾感到心痛,孩子還這么年幼,為什么要讓他經歷這些一個成年人都未必能經受住的事?難怪,孟疏塵會在小時候分裂成兩個人格。畫面就定格在小孟疏塵發現母親懸梁自盡的這一刻,忽然白霧涌上,幻境開始震動扭曲,地動山搖,仿佛這個世界馬上要崩潰瓦解一般!蕭雪瀾手持霜寒插在地上,穩住自己的身形,得想辦法破了這個幻境,他才能出得去,否則他就會葬身在這個即將毀滅的幻境中!蕭雪瀾想到,凡是幻境,皆為虛假,但只要找到幻境中真實存在的人或物,幻境便可不攻自破!他向后退了兩步,想去尋找破幻境的方法,可后背卻忽然抵上了什么東西,背上傳來一陣溫暖,這好像是個人,不是幻象,是可以接觸、真實存在的人!蕭雪瀾心中狂喜,轉頭向后看去,那人的面容是再熟悉不過的樣子,同時也落入一雙眸色純凈如琉璃一般熠熠生輝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凝望著蕭雪瀾,優雅的唇形似笑非笑,明明開口是熟悉的嗓音卻讓蕭雪瀾感到不寒而栗。“阿遙哥哥,好久不見?!?/br>38朝、朝、朝、朝、朝、夙!蕭雪瀾認出了那雙眼睛,也認出了眼前這個人,驚訝之余只想得到問:“你怎么在這里?”剛剛他喊了這么久,周圍明明都沒有人回應??!怎么這個人突然就出現了,還好死不死變成了朝夙?!蕭雪瀾被這詭異的幻境給弄懵了,心中甚至想,眼前這個朝夙到底是幻境中的幻象,還是真實存在的?“這本就是我的記憶,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朝夙眸色冷冷,看向蕭雪瀾的眼神,和孟疏塵不同,不含一絲溫情,永遠帶著目空一切的傲慢和戾氣,微微冷笑道,“這個幻境是沖著那個廢物來的,可惜那個廢物定力不夠,差點在幻境中迷失,這才給了我出來的機會?!?.0.0.9原來孟疏塵一開始就和蕭雪瀾在同一個幻境之中,只不過那妖獸斷開了幻境之中所有人的聯系。蕭雪瀾忽然想起,朝夙剛剛好像叫了自己一聲“阿遙哥哥”,他后知后覺,懷疑地看向他,問道:“你想起我是誰了?”朝夙淡淡瞟了他一眼,頷首道:“自然,劍仙崖底我就認出你了?!?/br>蕭雪瀾有些懵,猶猶豫豫道:“可你那時候……你既認出我,為什么還想殺我……”朝夙挑眉不解道:“你從哪里看出來,我是想殺你?”朝夙雖然性格上冷血暴虐,卻不屑玩弄詭計,他既然否認,便是真沒有這樣的心思,蕭雪瀾仍有些不確定,道:“你,真沒想殺我?”朝夙像瞧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淺色的眸子微瞇了一下,不答反問道:“我為什么要殺你?”“沒什么、沒什么,是我想多了?!笔捬懴渤鐾?,聽朝夙這樣說,心里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把話題岔開,道,“那時候你叫我‘雪瀾君’,又自稱‘朝夙’,我還百思不得其解,倒不知那時候你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