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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祿愣了一下,再不想他醒來第一句,問的就是這。滿祿想了想反而問四喜,“我找遍御馬監都沒找到這塊印,你在哪兒弄到的?”四喜探究的看著滿祿,“我兼理尚寶監,在尚寶閣看到過一次?!睗M祿明了的點點頭,“原來這樣,按理說不應該在那兒的,還真是趕巧了,要不是因為它,我還不知道你出了城,再別跑了,行嗎?”最后一句,溫柔得近乎飄逸,那聲調不像滿祿的,有些像啟人,就好像那一年,四喜被宣德收拾得夠嗆,啟人與他交頸而眠,喃喃的說“跟我走吧”,四喜困乏的點點頭,好像又回一了那年那月那個人的身邊一樣。拿起來的每一樣東西都能讓他想起啟人,收拾衣物的時候就能聯想到啟人身上特別的薰香,風吹過,就好像是啟人的手指摸上四喜的面頰,四喜迎著風享受,大總管來看四喜,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云淡風清的樣子,不由得看得愣住了。四喜睜開眼看了看大總管,他記得香蘭說過這個老丁頭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也不娶親不置房產,就把著將軍府里大總管的位置,握著一串鑰匙里里外外的忙活,將軍把府里的產業錢鈔都交給他。聽香蘭那意思,好像十分羨慕,四喜盯著大總管瞅了又瞅,怎么看他也不像三十的人,長得真少興,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四喜還記得他溫柔的手指在身上劃過,有點像啟人,可是極力想在他身上尋找,也沒有一絲一毫啟人的影子,眨了眨眼睛使勁的瞅,還是找不到。大總管呵呵笑了兩下,四喜也嘻嘻笑著,大總管搖頭嘆氣“看你昨天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想活了呢,沒心沒肺的又笑,你剛才那么看我,是在看誰?”四喜別過臉不語,一會兒又歪著頭看大總管?!把喔C呢?”大總管身后的小廝打開食盒,四喜端了燕窩強忍著惡心和喉嚨的火辣咽了下去,昨天喊得嗓子沙啞,一吃東西就痛得要命,那也咬著牙吃飯喝湯藥,躺到床上翹起屁股,“你不給我上藥?”大總管一挑眉,旁邊的小廝臉紅了手足無措的開始收拾食盒,叮叮當當直響,四喜見大總管訕訕的臉紅,嘻嘻笑道“你又不是沒看過,還不好意思,快點,別耽誤你家將軍用啊?!?/br>大總管抬手在四喜屁股上拍了一下后拿出藥膏,給他褪了褲子,把晾在一旁的玉磯給四喜上上。丁四喜精神頭十足,體力也恢復也差不多,能自如行走的時候,又跑了,這次連二門都沒出去,正撞在槍口上。滿祿往里進,他趁著人不備往外闖,嘭的一下就撞在滿祿胸口,氣得滿祿扭了他手腕問“往哪兒跑?”“您輕著點兒!”四喜開始狡辯“誰跑了?我就想到書房去看看,上次睡那床真舒服,底下輔的都是什么???”滿祿見四喜嘻皮笑臉的樣子,也不好挑他毛病,便挾了人直奔書房,讓他見識見識那床底下輔的到底都是什么,cao得四喜三天沒下得了床。大總管給四喜送藥的時候,見四喜沒什么異樣,便斜著眼睛看他咕嘟咕嘟把藥喝凈。四喜也不跟他客氣,嗽嗽口丟顆酒棗在嘴里含著,一抹搭眼皮翻身睡覺去了。大總管咧著嘴無聲的笑,都這德興了,還倒驢不倒駕的在那兒矯情,也不知道他那腦子都合計什么呢,挺有意思。董裴竄位之心是路人皆知,在百姓與朝臣的紛紛議論中皇袍加身匆匆繼位,京中看似波瀾無息,其實暗潮洶涌,諸大臣中董裴的門生與爪牙自然得意,而前皇帝扶植過的重臣與瑞王爺的親信竟然出奇的寧靜,除了初期逃逸出京的一部分臣工以及近日托病不來上朝的,竟然還有那么多人站在朝堂之上一本正經的匯報公務。董裴要樹立新皇勤政愛民的形象,為表示自己與宣德的暴虐不同,并沒有對那些過去看不順眼的人刑罰加身,在忐忑不安與時刻防備中繼位大寶。軒轅王朝新皇登基,歷來都是定下年號后來年年初改元,董裴民里有鬼,定“正統”為年號后當年即改元,正于御史爭執不下時,各地奏報與檄文便紛紛抵達。短短十余日,各諸候與邊疆大吏,便紛紛集結兵馬要聲討叛逆,還有一些不要命的御史文官長篇累犢的布告董裴罪狀,董裴微微一笑,這些都是蝦兵蟹將而已,還有一人遲遲沒有動靜,瑞王爺似乎石沉大海般無聲無息。做為董裴的親信,弒君三人中的另外兩位倒是有點各自為政的味道,滿祿向董裴告假,說是被宣德一掌擊成內傷,近日總是咳血,哀嘆不已,極少上朝。而兵部尚書掌握著京畿兵權,為防患于未然,弒君第二日就開始cao練兵馬加固城防,忙著排兵布陣,調遣周邊兩城將士進京并且在城中大量囤積糧草。這天,滿祿來見董裴,議了兵馬的事后便說胸口痛,托病回府?;侍笞阅侨赵缙谥贤戳R董裴后一直無甚消失,想了想,滿祿路上便轉到太醫院去看看,太醫院除了幾個太監與學徒外就只有王太醫在那兒搗藥,滿祿向他打聽起太后的病情,王太醫愣了愣猶豫關晌才說,事關重大,是其它幾位太醫會診,陳太醫主治,具體情形他也不其清楚。滿祿便問他搗的是什么藥,王太醫說是治外傷的,用了不易留疤,滿祿笑笑,聽四喜說你的除疤藥方倒是靈驗的很,給我也多配些吧,王太醫瞅了瞅滿祿,雖然不愿理理搭理他,可這位將軍目前得罪不起,勉強應承下來。滿祿又問他些醫理上的事閑談,聽聞早年靖平候戰場上被砍傷胸腹,問到縫補一說可是真的?王太醫皺問著眉說這些事孫太醫比較在行,不過目前他病了,太醫院好多人都病了,等過幾日再說吧。滿祿見他問二句答一句的,也覺得沒什么意思,知道皇太后還活著就好,找個借口便走了。其實滿祿傷是傷了,不過不太重,又沒怎么節制的縱欲,所以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王太醫一眼就瞅出他是怎么回事兒,有些厭惡滿祿為人,這些滿祿并不知道,也沒功夫計較。首輔是明目張膽的謀逆,民間聲譽糟透了,可能是和宣德相處久了,滿祿也有些迷信,總覺得他一臉黑氣,不像能活得長久的人,思量著要不要除掉首輔,擁誰為王呢?自古有不少逆賊傾臣資買國,以堵國人悠悠之口,滿祿思量著自己要不要效仿一下,便踱到城門去看兵部尚書,順便撫慰一些心緒不寧的兵士,他這幾日日以繼夜的加固城防,cao心勞力,頭發又白了幾分。乍一見滿祿閑散的樣子,不由得胸口發怒報怨了幾句,滿微微一笑,說被宣德打傷了,近日非常不好。尚書不太明白滿祿的意思,可聽他那語氣,好像傷得很重,恐怕命不久已,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哀嘆了一會兒,更加用勁兒的cao演兵馬。滿祿心里有了主意,回到府里囑咐大總管清點家產,開始厚施以買民眾之心,董裴上朝,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