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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有些不服氣地擦擦鼻子──那現在換我進去洗啦。阿江的眼里仿佛有暗光閃爍了一下,他在石頭躲進浴室之前從後面抱住了他。懷里的少年掙扎了一下,歪著腦袋伸脖子說:我現在臟死了。傻孩子,你怎麼會臟。阿江彎下腰,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地聞了聞。石頭的臉上爬上了紅暈,從脖子到耳根,都紅通通的。阿江看得有些心猿意馬,他的手伸悄悄地探進了石頭微微敞開的衣衫里,摸著那依舊消瘦的身軀。少年窘迫地躲了躲,可是他躲不了,阿江比誰都還要懂這個身體,他在數不清的夢境之中,已經無數次地擁有過他。那些旖旎的畫面幾乎讓他瘋狂,原本的美夢已經成了一種折磨,這兩年來的他的夢境從未斷過,阿江甚至已經懷疑這是他對這個少年的臆想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第一個夢,他是弒主的暴君,而他是他的俘虜,像個無魂的軀殼,任他擺弄。第二個夢,他與他是同宗兄弟,一個天之驕子,一個癡癡傻傻,連認人都不會認,只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第三個夢,他跟他原毫無相干,卻又因緣際會從官衙手里買下他。第四個……數不清的夢交織在一起,每一次卻都是同一個人,每一次都那麼真,讓阿江也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所謂的前世今生,還是只是他的一廂情愿。他輕輕咬著少年的後脖,感受到他整個人在自己懷中顫栗。小石頭,這段時間你自己偷偷摸過沒有……阿江好像變了一個人,他的聲音又低又沈,雙手卻很不老實。他握住了石頭的弱點,那個東西在摩挲之中漸漸蘇醒,宛如雨後的春筍一樣。石頭搖著腦袋,咬唇一直推著阿江的手。他知道阿江要干什麼,阿江說,這事情只有他在才能做,傻小子卻不懂那是阿江的自私,他要把石頭的一切都捏在自己手里。少年的身體很敏感,他就像是一張白紙,任由阿江染成不同的顏色。阿江褪下了他的褲子,屈起那雙赤條條的腿,臉埋進了那稚嫩的雙股之間。石頭驚呼了一聲,雙手捂住了嘴,房間里只剩下了咂吸的聲音,曖昧地在耳邊游蕩。一陣子之後,石頭彈了一下腿,倒吸著氣,接著長長地吁出。阿江帶著他進去浴室洗了身體,跟之前的幾次都不一樣,他一遍又一遍地摸著他,石頭有些怕,卻并不抗拒,他并不知道除了那件事之外,還能跟阿江之間有更深的聯系。房間是兩張單人床,但是每一次他們都會擠在一張床上。阿江親了親石頭的眼,輕聲說:“我要回去城里了?!?/br>石頭一頓,在黑暗中抬頭。他知道阿江嘴里的城市很遠,得坐火車,還要搭飛機。這麼遠。“你要去很久嗎?”少年靜了老長一陣,小聲地問。“嗯?!卑⒔c頭,答得這麼肯定。石頭郁悶了,他想到以前每個月至少還能見到阿江一次,可是以後可能要很久都不能見了。他難過了,心口的悶傳到了臉上,以往的笑容都不見了。他知道應該問阿江,你還會不會回來?可出口的卻是──“阿江,你不要我了嗎?”阿江頓住了一下,石頭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傻子其實也是很敏感的,他在阿江的懷中蜷了蜷身子,似乎要把自己藏起來。“傻瓜?!?/br>石頭一顫,眼眶滾熱滾熱的,他小時候答應爺爺不再哭,可是阿江也罵他傻瓜,他想大哭一場。一雙手在被子里抱住了他,那麼寬,那麼用力。石頭顫了顫,想躲,他也在生氣呢。但是阿江的力氣比他大,石頭動不了,他感覺自己和阿江緊緊貼著,連點縫隙都沒有。然後,他聽到阿江說:“我安排好了,就回來找你?!?/br>石頭眨眨眼,腦袋咕嚕地探出來。他的記憶很好,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被他叫mama的女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她也說:安排好了,就回來找你。“真的……?”黑暗里,阿江抵著他的額,點頭。石頭知道很多人離開村里,就不會再回來了。但是如果阿江說的……那他就相信。“睡吧?!?/br>“哦……”第二天,阿江接了一個電話,說不能待下來了,要提前走。石頭還是請了半天假,他去車站送阿江。他起得很早,做了一鍋的燒豬蹄──這道菜他一學就會了,菜館里的師兄們嘗過都贊不絕口,還說他是天生的廚師料子。他來不及做給阿江吃,只能讓他打包了帶回去。把阿江送上了車,石頭一直等到車走了,還追了幾步,用力搖擺著手。阿江也是等到再也看不到少年了才收回了視線,他抱著一個食盒,腦袋抵著車窗。他接到了蔣代表的電話,爺爺突然在會議上倒地了,可能要出事。他想到父親氣急敗壞的聲音,責怪他在這個節骨眼里還不見人,讓他煩心。他想,如果只要簡簡單單的,只跟小石頭在一起,那該多好。阿江不知不覺在顛簸中入夢。他睜眼,看到的卻是滿目血光。他知道他在第一個夢里──可是現在眼前卻是一片狼藉,他身上穿著鎧甲,手持重劍,宮殿里早已人去樓空。不見歌舞升平,不見群臣眾將。心腹走了進來,跪下。尊主,敵軍兵臨城下,降是不降?他道,不降。心腹退下,之後一個華袍女子端著毒酒上前。她妝容極美,足能傾國,與尊主并稱風華絕代。阿江想起,她原是一國之公主,傾慕尊主執意下嫁,當年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話。阿江看她,卻道:帶太子走罷,你無需跟我一起死。公主聞言,抿唇凄清而笑,尊主連死,都不愿跟妾身一起麼?阿江問:他在何處。他是何人?全城的人都知道,尊主數年前抄前朝士族,卻赦免了一個士族遺孤,那男子天生靈魄不全,對萬事皆不應。原只當尊主得了個新鮮玩具,哪想卻一發不可收拾,眼看尊主因他而愿做天下最最癡情之主,為表真情而散了後宮美人,又為他傾盡所有,請來各方術士宗師,只為要將男子魂魄補全,沈迷於仙道鬼神之說,聽信讒言,才招致今日局面。公主愴然而笑,搖晃站起,神色凄狂:尊主莫不是不知,那妖孽禍國,妾身早就命人將他凌遲,尸骨也早燒成灰,尊主現在才問,為時已晚!阿江大震,連殺她都不及,瘋了一般跑至後宮,在他為他建造的華美宮殿之中,男子已經不見蹤影。凌遲場上,也只剩下一灘血跡還未及干涸。阿江伏地凄聲而嘯,驚雷四作,正逢敵軍攻入皇城,冷箭飛來,一箭穿喉!阿江驚坐而起,醫院里,特殊病房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