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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找到的是死而復生的詹妮弗,還是另一具冰涼的尸體,事實都無情地告訴他: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只有不斷繼續下去的人生。現在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微弱的陽光地灑在街道上,法國梧桐的枝葉在蕭瑟秋風中搖曳。赫爾曼在街角的快餐店里買了很大的一塊葷素什錦披薩,還有一堆雞翅、芝士條之類的零食,和衛瑟一起坐在車里狼吞虎咽。警笛聲在他們周圍尖銳地響起來。衛瑟把頭探出車窗一看,一大伙兒警察挨著停下來的警車,如臨大敵地持槍指著他們的車子。他用力咽下嘴里的披薩,罵了一聲。“怎么回事?”赫爾曼坐在駕駛座上,問,“你剛才報警了?”衛瑟忙著打火扳手剎,順道把一條腿插進赫爾曼雙腿間,踩下離合器?!坝烷T!油門!”他叫著,然后發動越野車飛快地沖了出去。“我們干嗎要逃?下車跟他們說明情況就行了?!蓖艘鄞蟊凰檬帜_沒地方放?!辈徊徊?,我很熟悉這一套!”前黑幫分子眉梢凌厲地揚起,“他們開著嗚啦嗚啦的警笛堵住路,然后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如果你拿著槍多遲疑幾秒,他們就會開槍。運氣好的話子彈沒射中你,你被他們壓在地面上手銬,運氣不好你就中彈掛了,死了也白死?!?/br>“我們干嗎要拒捕!”赫爾曼惱火地叫,“我們——至少我,是個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合法公民!”“因為我知道在他們眼里,我們不是!我十二歲開始混黑幫,剛才那些警察的眼神我熟悉極了,他們根本就是在怒視著強jian犯,殺人犯和銀行劫匪,而不是要傳訊的證人!”衛瑟大聲反駁,像在法庭上駁斥指控他的檢方,眼中燃燒著激烈的火光。這一刻,仿佛有種藏在他骨子里的危險的東西開始蘇醒?!斑^來!我們交換位置,讓我來開車!”赫爾曼幾乎是被他硬拽過去的,雖然他無論力氣還是搏斗技巧都遠勝對方,但車子正在高速行駛,如果他們繼續拉拉扯扯,保不齊會連車帶人一頭撞在大樓的外墻上。衛瑟緊貼著赫爾曼,像條游魚一樣滑過去,汗味和須后水殘留的香味掠過后者的鼻尖。赫爾曼從沒意識到,對方的身手竟會如此敏捷,像只慣于夜行的rou食動物,猞猁,或者豹子什么的。現在方向盤落在衛瑟手里,他瞥了一眼后視鏡,好幾輛警車正緊追不舍?!皝戆?,誰在乎?!彼p聲說,將油門踩到了底。越野車在車流中快速穿梭漂移,橫跨一個又一個街區,最后甩掉一大堆警車的圍追堵截,逃之夭夭。4手機鈴聲響起時,他們正把車停在近郊的一處小樹林里,準備好好喘口氣。赫爾曼看了看來電顯示,說:“是路易斯?!比缓蠼油▽υ?,打開免提功能。副講師在電波另一頭羅里吧嗦地扯了很多專業術語,赫爾曼皺了皺眉,盡量客氣地提醒他:“麻煩盡量通俗易懂些可以嗎?畢竟我們不是醫科大的學生,沒那么高的文化素養?!?/br>路易斯愣了半晌,順道回憶了一遍讀小學時班老師的說話方式,然后開始講述:“你看,有兩個塑料袋子,對不對?標注著,提取自指甲縫,的那個袋子里,除了有尼龍繩索的纖維,還有些花粉以及一種叫‘貝類寧’樹的植物纖維,那種樹在本州比較罕見,因為氣候太冷嘛,它不大好過冬……”衛瑟朝天翻了個白眼?!八詾槲覀儍蓚€是弱智兒童。"他小聲嘀咕。赫爾曼戳了他一指頭,提醒他揚聲器還開著呢。“比較罕見的意思,是還有少部分區域會生長,對吧?”“沒錯,你真聰明(衛瑟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在市區南部郊外的林子里,有少量植株生長,哦,我電腦上的衛星地圖顯示,那里毗鄰著一個正在運營的伐木場?!甭芬姿谷深D地說。“另一個袋子呢?”“我馬上就說到了,另一個袋子里的是鋯石。顆粒很小,鍍彩加工過,表面有箍抱與摩擦的痕跡,說明原本是固定在什么物件上,然后因為外力脫落下來的?!?/br>“還有其他線索嗎?”赫爾曼問。“目前為止,沒有了,除非你們再送什么物證過來?!甭芬姿拐f。赫爾曼很正式地感謝過他,然后掛斷了通話。“聰明的大兵,你有什么想法?”衛瑟調侃道。赫爾曼報復似的往他胸口輕捶一拳,說:“植物纖維混合在繩索纖維里,說明兇手很可能湊巧將她綁在了貝類寧樹干上,她掙扎著磨繩索,讓那些纖維扎得更深。但西維利亞又說,她曾長期處于黑暗環境中,以至于眼睛因為突然接觸強光而出問題,應該是兇手又轉移了囚禁地,把她關進了地下室或者暗房之類的地方?!?/br>“或者二合一,兇手把她關在有貝類寧樹干的暗房里?!毙l瑟用指尖敲了敲手機屏幕,“書呆子不是說,那里毗鄰著伐木場,也許是關在某個堆放木料的倉庫。但跟那兩粒鋯石有什么關系?”“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們有了些線索。如果我要綁架誰,不是囚禁在廢棄無人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地盤上。我想兇手跟那座正在運營的伐木場可能有關系,我們開車過去找找?!?/br>他們沿小路往正南方向開了一個多小時,進入那片伐木區所在的林子邊緣,把車藏好,徒步摸進了伐木場。場中廣闊的空地上堆放著許多原木,還有幾臺起重機和木材運輸車,七八名工人正在搬運木料。周圍幾棟低矮簡易的建筑物,大多是鐵皮頂的移動房,偏遠的角落里有座不起眼的小木屋。場外用鐵絲網拉了一圈圍墻,門口附近掛著“英格力木業有限公司——伐木工程分公司”的牌子。衛瑟看到牌子時,深深擰起了眉頭?!拔抑肋@家公司?!彼衽麦@動什么似的,小聲對赫爾曼說,“是瑞森擁有的好幾個產業中,規模最小的一個?!?/br>“瑞森是誰?”赫爾曼問。“本州的黑幫頭子、吸人血的偽實業家、冷酷無情的劊子手、披著人皮的惡魔。警局里跟他有關的案件檔案堆起來得有3米尺高,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他狡猾得要死,條子找不到可以給他定罪的實際證據。他已經上了三次州法庭啦,可每次都在巧舌如簧的律師團的辯護下全身而退?!毙l瑟一口氣說完,臉色陰沉得像要滴水成冰。“你好像對他挺熟悉?”赫爾曼說。衛瑟不甘愿地吐出一句:”我以前是他的手下……但不是管這些產業,而是在街區?!?/br>赫爾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