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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五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王公公道, “說來古怪,她們在十幾年前都陸陸續續因突發惡疾而亡。當年皇后極為信任的陳婆子至今下落不明, 可能已經被處理了?!?/br> 賀蘭昭微微斂眉,說道,“繼續深查下去, 當年皇后身邊的所有人都不要遺漏,尤其國舅姜茂瑞那得盯緊,孤覺得此事不簡單?!?/br> “殿下,難道二皇子他真的……” 王公公不敢再細想下去,急忙道,“還有一事,二皇子近日招攬了一位海島上的煉丹師,似要引薦給圣上?!?/br> 圣上嗜丹如命,哪怕正值壯年,仍竭力追求長生不老的丹藥,光是宮廷的煉丹師就有百名,其中高鶴最得圣上寵信。 賀蘭昭清楚賀蘭勝心中有根刺,當年若不是賀蘭崢暴斃,這個皇位無論如何都落不在他身上,賀蘭勝越在高位越害怕死亡,唯有磕丹藥欲求長壽。 然而這世上并未有仙丹,高鶴煉制的所謂仙丹也不過是保護氣血的藥。 民間許多神乎其乎的煉丹師所煉制的丹藥,對身體都是百害而無一益,且猶易上癮。 賀蘭昭微瞇起眼,“此事不用管,既然賀蘭寶沉不住氣,那就隨他折騰?!?/br> 王公公垂首欲要退下,齊平正上前稟告太子,“這是沈將軍要屬下親手轉交給殿下您的紙條?!?/br> “沈霄?”賀蘭昭眉梢微動,接過齊平雙手遞來的紙條,緩緩展開。 王公公欲挪的腳步立馬釘住,心底微有好奇,悄悄瞧著太子慢條斯理展開那紙條時的面色。 似乎,似乎有了點兒笑意? 賀蘭昭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聲線低?。骸八挥洅熘??!?/br> 她? 他? 他是指沈霄? 王公公摸不著頭腦,沈霄記掛太子,為何能得太子如此高興。 紙條上的字體乍一看與沈霄大氣鋒硬的字跡如出一轍,但細看最后一筆都落有小黑點。 這是賀 蘭昭任她在手掌心慢慢劃字時,意外發現的小習慣。 顧清尋為她取書,可她為的是孤。 賀蘭昭唇線微微一動,男人平靜的眸色無端給王公公一種孤很高興的味道,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沈將軍可是說了何好事?” 王公公見太子并未有多說的意思,反而提起朱筆似照著紙條的內容另外謄抄了一份,“把這藥方給高鶴?!?/br> 王公公捉摸不透太子為何不直接將這紙條遞給他,而又費事地重新謄抄,聞言頷首,“高鶴先生今日恰得圣上召見,老奴這就去交給他?!?/br> 賀蘭昭微微點頭,視線不經意落在那碟白瓷上的青梅。 這時節的青梅果如王公公所言,澀苦,但入喉不久,竟會冒著絲甜味,令人欲罷不能。 王公公離開之時,余光又見太子食指捻起了顆青梅,不禁輕輕搖頭狐疑,難道這青梅真的不酸不澀不苦? 因為太子開口要青梅,于是有三四個宮女摘了一籮筐的青梅,王公公心里實在好奇得緊,順手拿起一顆,用袖子隨意擦了擦果皮,沒有多猶豫地用力咬了一口。 “嘶!呸呸呸……” 一咬下去,滿嘴都是澀苦的汁水,王公公的臉瞬間皺了起來,簡直有苦在心中難言,太子不愧是太子,竟能神情平淡,面不改色地慢慢咀嚼這時節的小青梅。 高鶴拿到了這方子,神情微激動地跟著王公公回了東宮,大大咧咧敲門進書房。 “太子,你從哪兒搞來的這方子?”高鶴還是那一身灰白色的道袍,神情激動又意外。 賀蘭昭擱下筆,不冷不淡:“嗯?” “這方子我師傅當年提過一嘴,貧道沒能記全。沒想到今日竟在太子您這給找到了?!备啁Q嘖嘖稱奇,果然對治腿疾上了心的太子,行動力都不同以往。 賀蘭昭低笑,“這并非是孤找到的?!?/br> 高鶴意外,“那是誰?王公公?還是太子麾下臥虎藏龍的能人?” 突然被提及的王公公:“……” 賀蘭昭若有所思,在高鶴以為太子并不會告知是何人之時,太子開口了。 “誰,什么?”高鶴的坐姿并不雅觀,一個沒聽清,想擱下腿,差點不慎滑跌在椅子上。 賀蘭昭的耐心并未告罄,淡淡地又說了句,“心中有孤的人?!?/br> 什么叫心中有孤的人,高鶴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王公公,王公公搖了搖頭。 高鶴咂舌著摸下巴,這話他怎么聽都不對味,微轉的眸光停在了那擺在案桌上,用油紙包裹著,微顯突兀的吃食之上。 “太子怎有這幾文錢的玩意兒?”高鶴大江南北走得多,不似宮中那些何不食rou糜的貴人,幾文錢的零嘴一向都吃得津津有味。 見狀,高鶴伸手就想抓來,“太子特為貧道準備的?” 嗅了嗅味,高鶴又道,“是炸 蜜果的味兒,貧道雖不喜這假蜜味,但聊勝于無,在此多謝太子心意?!?/br> 啪的一聲,高鶴伸手抓拿的手背讓狼毫筆桿給敲了一下,硬生生止住動作。 賀蘭昭平靜地撩起眼,眼風冷銳:“這是孤的?!?/br> 高鶴半信半疑,不信太子會吃這玩意。 他看著太子將那油紙打開,里邊竟只有那么一小塊炸蜜果,少得可憐,高鶴為他之前還想搶食的舉措感到羞愧:“……” 太子多年來都有在暗中經營著海外商業,明面上的商鋪更是多,怎突然窮成如此,幾文錢的炸蜜果都不舍得多買?! “喵!” 書架上蜷成一團假寐的雪球鼻尖輕嗅,突然不及掩耳之勢地撲躍而來,快得眾人眼前只能閃過一道模糊的白影。 哪怕太子反應速度極快,但等高鶴等人回神過來之時,就見太子那寬大的手掌上僅剩一張孤零零的油紙。 上邊的那塊炸蜜果讓貓兒給叼了去,仿佛不翼而飛,“……” 那只罪魁禍首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有三四下就給嚼完,正伸著粉舌輕舔唇邊,不知事態之嚴重,高高興興出聲:“喵嗚……” 喲。 是雪球這倒霉蛋。 高鶴覷了一眼太子冷沉的面容,極有眼色地起身要“跑路”,末了笑呵呵地拋了這么一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