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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全干笑兩聲,他回去沒法交差啊。沈言之又大嘆一聲,“身為朝臣,理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翰林院各位大人以許大人為首日日為國殫精竭慮,為百姓憂心請命,下官就做這么一點事,實在是無臉收下皇上的賞賜……”,似是嘴角勾著笑,幾不可見,“公公,還是請回吧”許淮又出了一身冷汗。謝全趕忙道,“大人說的這是哪里話,大人如此,仆回去——”“不吃就不吃”,許淮忽然開口,“皇上既然安排了你在我手底下做事,就一件一件皆要聽我吩咐,謝公公回吧,別擾了咱們沈大人公務”沈言之頓筆,抬頭瞪了許淮一眼,惡狠狠地又扯過一張文書,復將自己深埋在一摞文書后,二人似是杠上了,誰也不讓誰。許淮見狀輕笑一聲,不再理他,轉身回了自己書案前,可憐了謝全看著這兩位皇上身邊的紅人,竟是一個也得罪不起,只能命人將點心擺進了整個翰林院塞了個滿滿當當,回去照實復命。沈言之這一抄便真的抄了一整日,從早至傍晚,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手腕生疼,原高估了自己一篇洋洋灑灑皆是清婉簪花小楷,后想換筆體卻覺示弱,硬是挺了一日,挺到夕陽西下,也不過抄了一半多,手是怎的也動不了了。翰林院差不多走空,這邊沈言之正轉著手腕,另一邊許淮走至不遠處望著他,眼間是難掩疲色,盯著案旁擺著的精致點心卻也拼了口氣不肯吃,活像個慪氣不肯妥協的孩子。“日落了,回吧”沈言之抬眸,冷哼了一聲,白他一眼,復要抬筆,又聽許淮道,“手腕腫了明日還怎么抄?今天就這樣,回吧”沈言之冷著臉沒搭理他,但稍一動,手腕是鉆心的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便見許淮突然沖過來奪了他手中的筆,斥道,“還逞什么能,快回府歇著去吧”“切”,沈言之一撇嘴,“倒不知誰逼著我逞這個能”許淮哭笑不得,直搖頭,“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這些五天內抄完即可,不急,不急!快回去歇著吧,省得我再落個虐待下屬的名聲”沈言之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仍是那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向許淮躬身一拜,“既如此,那下官告退——”轉身的一剎那,許淮分明聽到那家伙一聲小人得志般的哼了一聲,再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靜看著那人一步一步緩緩踱出翰林院。風吹窗欞,卷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淡淡桃花香,方才想起如今該是桃花開的季節,眼底映著疊放得整整齊齊的一摞抄寫文書,清秀靈動,字如其人。他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也再未見過這樣一個人。直到多年之后再憶起與沈言之相遇的點點滴滴,許淮依舊不承認他曾對沈言之或許動過心,還是固執地認為他們二人只是知己,到后來也真正成了知己,把酒言歡有過,吟詩賞月亦有過,從當年酒樓初見,至救他出宮,再到翰林院重逢,真是個玲瓏人,看不清摸不透,只嘆他一片癡心難得,再不做他言。沈言之踏出翰林院,遠遠地又見謝全,便知是殊易召見,瞧著四下無人,悄悄地隨謝全去了御書房。剛走到門口,便聞見羹湯香,掩嘴笑了一聲。殊易正坐在偏室內,桌上擺著各色的精致菜肴,一早聽見謝全回稟,便想到沈言之的別扭性子肯定一天什么都沒吃,估計該餓壞了,這才備了這些又喚了人來。沒過多一會兒,還未見人,先聞其聲,沈言之悠然的聲音竄入耳中,帶起嘴角一抹笑,“皇上這可折煞臣了,第一天上任,便有皇家飯吃?”殊易挑眉瞧了他一眼,待人走近便一把拉進懷里,拉的正是沈言之飽受了一天摧殘的右手,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嘶——你慢點兒!”,沈言之皺著眉可憐巴巴的,看得殊易直想笑,“許淮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你沒事兒得罪他作甚?”一聽殊易這話,沈言之不樂意了,“皇上這話從何說起啊,臣何時得罪他了?”“朕如何知道?”沈言之扯下臉,也不管疼,猛地將手拉了回來,又是“嘶——”一聲。殊易愣了一下,又把手腕握進手心,傳遞陣陣暖意,笑道,“是他罰你抄了那些書,又不是朕,脾氣怎么耍到朕這里了?”這話說得十分有理,堵得沈言之啞口無言,偏過了頭,殊易帶著厚繭的手掌其實并不溫柔地揉搓著他的手腕,然剛剛還刺骨的疼卻偏偏漸漸消散,緩緩扭過頭,看著殊易一寸一寸有力的拿捏,眼底迷了霧,心口混雜著甜與酸,一天的委屈也好逞能也罷,皆拋腦后,忍不住俯下身,在那人認真的眸旁輕輕落下一吻,惹得殊易恍然一怔,接著伸手扣住腦后,唇舌糾纏。那幾分薄情終是陷了深,那百煉鋼也總算化作了繞指柔。后來用過了膳,沈言之不便再留在宮里過夜,但殊易卻強留了他待到天黑透,期間沈言之似無意般地寧卿如,殊易皆恍若未聞,沈言之再問,殊易便直接疑惑道,“怎么總提起他?朕記得……”殊易沒說下去,那些經年往事到底是不敢再碰,總之,是知道沈言之和寧卿如無甚交情的。沈言之淡笑,搖了搖頭,“沒什么,隨口問問……”雖然沒問個明白也沒敢問個明白,但心里是有了答案的,殊易雖曾許諾過他一個恩典,但最多是讓他在宮中安然度日,到老、到死。寧卿如和他不同,他了無依靠,無牽無掛,即便逃了也不怕連累任何人,但寧卿如若離了這兒,關系的是他的父兄和整個寧國百姓。他一早說過,這是他的幸,是寧卿如的無可奈何。寧卿如離不開這,即便殊易的一句恩典,也不可能讓他離開這,他注定要在宮里度此一生,甚至埋骨于此,宮外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也注定生來沒有父親陪伴,若非他相救,或許他們母子二人甚至活不到今天。送子衿出宮,說孤注一擲太過可笑,到底是冒險了。雖猶豫,但心里的打算已定,或者此事畢,殊易真的會雷霆大怒,可這莫須有的善念,終是要落到寧卿如頭上,并非春兒口中所說的“引火上身”,而是若任由寧卿如在這宮里自生自滅,他內心難安。從頭至尾,雖不及言錯,但也是虧欠,總是要還,換自己一份心安。眼見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從未去看過子衿,寧卿如也至今不知子衿在他府上,或許只知宮中并未有過sao動便知她安然出宮,此后一些皆聽天命。沈言之隔日會問一句春兒,春兒總是以“還好”二字敷衍著,直到春去夏來,直到他以為那孩子會平安降生,卻不想禍從天降。這一日黃昏,沈言之離宮回府,未見春兒來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