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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是誰了,人家邵小公子本來就是金堆銀堆里的,加點亮光兒容易著呢。有些人是土坷垃,這金子怎么貼也貼不上去……”幾個人在外面笑。秦惟心中的江晨生一陣郁悶,壓得秦惟心口痛,秦惟忙長出一口氣,暗想這個邵小公子會不會是那個人?那時老僧人說對方是豪門之子,因嫉生恨……難道就是這個富家小公子?因為自己沒進過學,來了看江晨生不順眼,不知道弄了個什么事情,讓江晨生無法去府試。江晨生本來就已經日暮途窮,于是就被氣死了?秦惟本來打算夫子一來就跟夫子說一聲自己要退學,現在竟想等等,看這位邵家小公子是不是自己的“冤家”……可是又怎樣?邵小公子就要成親了,自己難道能去勾引他?那不成了男小三了嗎?……院門又進來了幾個人,大家相互打著招呼。秦惟其實挺想出去跟大家說說話的,可江晨生因為貧窮,一向自卑,平時不理人,完全沒人緣,自己貿然去搭訕,大概沒人回應吧?秦惟起身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占便宜。陸陸續續地有人進了屋,掃了眼秦惟,也沒打招呼,走去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屋里快坐滿了,秦惟還是沒動窩兒,他已經決定了:夫子一來馬上退學!他可受不了天天被人白眼。院門處一片人聲:“這是我的堂弟邵子茗,我們邵家的六公子?!?/br>“幸會幸會!”“你二堂兄經常提起你,我們是久聞邵六公子之名啦!”……屋里的人有人站起來:“邵家的六公子?聽說長得比邵二還好看?!?/br>“好看頂什么?不還得來讀書嗎?”“噓,邵二說過,邵家四房的這位公子在錦華城也算是有名了,誰都不能逆了他的性子,他會發脾氣整人?!薄?/br>一片人聲聽著是去了正堂,不久又出來了,去了東邊的屋子,看來一會兒得到這里來。秦惟借著人們都在議論,起身給自己又倒了杯茶,心說這個邵家六公子,越聽越像那個人。第92章第六世(2)邵子茗心急火燎地應付著一群人,眼睛掃過院子,沒見到那個書生。他走入了正房……好幾個笑臉相迎的青少年,沒那個人。他笑著點了一通頭,說了些:“請大家多關照?!钡目吞自?,就急忙出了正廳,去了東屋。邁步一入門檻,眼睛趕快在屋里轉了一圈兒——還是沒見到那個人!邵子茗臉上的笑快支撐不住了,他一腳門外一腳門里,匆忙向大家拱手行禮,抽身出來,疾步前往西屋,心里害怕那屋里也沒人可怎么辦?他邊走邊問追著他的邵子桐:“那個江晨生住哪里你知道嗎?”邵子桐搖頭:“誰知道!他該是租的房子,在書院附近?!?/br>邵子茗已經決定如果書院里找不著江晨生,他就問出地址,去江晨生的家里去找……邵子茗一進西屋,頭一眼掠過坐在屋中的那些學子們,并沒看到江晨生。他的胸中一空,巨大的失望讓他沒了笑容,他只對大家冷淡地點了下頭,就要轉身出門,扭頭間看到窗下的長案盡頭坐著一個人。初晨的陽光穿過白色窗紙照在江晨生的臉上,讓他面容似是白玉般瑩潤,應和著他眼中的那點溫和的神韻。邵子茗的心一下就回到了胸里,接著就升了起來,像是要帶著他離地而飛。人們眼睜睜地看著邵小公子冷淡的表情剎那間就轉成了燦爛的笑容。邵子茗對著江晨生舉了雙手行禮:“這位仁兄,在下邵子茗,幸會!”的確是幸會??!秦惟一手握著茶杯,看著邵子茗,心想這就是人說的,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免。他一醒來就盼著見到這個人,可事到臨頭了,他卻猶豫了:他聽見窗外邵子茗在問他住的地方,他不知道邵子茗從哪里知道了自己,難道邵子茗帶著前世的記憶?邵子茗其實長得有點像夏玄弘,眉飛眼明,神色傲嬌,穿了身淡藍色長衫,銀藍色鑲邊,系著條白玉扣帶,腰帶下一條絲絳系著塊縷空玉佩,一看就是個富家小公子。方才秦惟還想著自己不能當小三,見邵子茗這么熱情,更加警惕!——夏玄弘上輩子因自己而孤獨一生,這一世他是個獨生子,秦惟前世是高鵬,深知家族,特別有財富的,需要繁衍子息的壓力。在這個時代,照兩個人如此懸殊的身世背景,他根本不可能與邵子茗如親人般在一起。既然如此,那一旦接觸,邵子茗動了心可怎么辦?上輩子他們才處了多久?可夏玄弘就那么放不下!這人心思太執著!更何況,秦惟知道江晨生活得不長,雖然自己來了,萬一命中注定又是短命,難道要再害了邵子茗?……這么來回思忖,秦惟覺得不該與邵子茗交往!最好一點都沒有瓜葛!這樣邵子茗就會正常地結婚生子,好好過一輩子。第一世時他說服洪老大嘗試一下,還說洪老大老了,可是現在他自己也是不曾開始就想結束——感情這東西勝過洪水猛獸!太可怕了,一個閃失就會誤了人家。秦惟還想起了些“不能讓她穿上嫁衣就不要脫下她的內衣”之類話,深覺得該對邵子茗負責。秦惟將茶杯放在條案上,站起身說:“公子不必多禮,我今天就退學了,以往與公子素昧平生,日后我也不會來了,就此別過吧?!彼⒁槐?,就往外走。江晨生平時不愛說話,從沒有如此無禮地對待過別人,周圍的學子們都吃了一驚,齊齊看向聽說有公子脾氣的邵六公子。邵子茗見江晨生如此傲慢,沒顧得上生氣,急忙問:“江公子,為何不來上學了?”秦惟想繞過邵子茗出門,嘴里說道:“就是學夠了,不想學了?!?/br>有人在屋中輕笑:“是沒錢了吧?”邵子茗一把抓住了秦惟的袖子:“這位仁兄!仁兄氣質高雅,該繼續學習!日后定能中舉!束脩的事……”他想說自己出錢,可又怕江晨生面子上過不去,就改口道:“我去與夫子說說,先緩解一下?!?/br>旁邊的學子們聽了差點作嘔!江晨生這么個窮書生,連茶水都得跑來學里喝,每天第一個來,一天下來,他得把壺底兒喝完才走,還氣質高雅?!您哪只眼睛看出來的?!肯定長歪了……秦惟心中的江晨生聽了一陣喜悅,秦惟臉上差點帶出笑容來,一下出了一身細毛汗——一上來就這么親近,這還得了?!他微皺眉,將袖子往回扯,語中帶了絲不耐道:“這位公子真太過夸獎了!在下心已散,實在不能繼續讀書了!”正說著,夫子抱著幾本書慢步進門,學子們忙都站起,對夫子行禮。這位夫子姓程,六十多歲了,枯瘦矮小,臉上只剩皮包著,留著幾縷胡子,背有點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