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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作,那是因府中有人要他命。那個人是誰,都不用猜了!有人親口說是四房主母,話說不是親娘……可憐……誰能想到……這下……等等。他們回到府里,除了向主人們說了自己的見聞,也忍不住把這些議論都八卦給了相識的家丁和婆子丫鬟們。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消息!只一個時辰,許府的幾百下人就都知道了——原來四房的嫡子許十五并非是個廢物點心,人家的武功十分高強!以一敵眾,一口茶的功夫就將府中十多個……二十多個……有人說三十多!……高手全刺傷在地!以前真小看了他!前一日在廚房見十五公子拔劍的好幾個廚娘婆子都積極地添加了彩蛋:十五公子那個氣勢!可了不得!他一過來我渾身就不得勁!不止!我手腳都木了!我遞給了他東西,然后就發抖??!回去歇了半天才緩過氣來!這就是人說的劍氣?殺氣!哎呀!得感謝十五公子的不殺之恩哪!上天保佑,我昨天逃了一命!你還別說,十五公子這么厲害,日后可是要發達了吧?……不久,大家就知道許四郎要帶人出府去追許十五。人們的看法都傾向于:有這么個能干的子弟,別說四房,許家怎么能放棄?自然一定要追回來啦!所以現在跟著許四郎的人中,許多人覺得雖然許四郎催命一樣趕路,好像很嚴厲的樣子——他經常是那個兇狠的表情,過去也不是沒見過,似乎想抓住四房的嫡子狠揍一頓,可實際上該是許相爺不想浪費了這個罕見的人才,讓許四郎盡快追回許十五,好委以重任!許四郎這么氣憤可能有點小嫉妒:畢竟誰都知道許家急需武將,好容易有了個根正苗紅的后代,正好可以馬上送到邊關上去,弄不好許十五會成一軍統帥,風頭日后可能會趕超許四郎吧?(他們不知道,在前世,許遠加入了與衛家死士的搏斗,顯露了武功,又因親手殺了衛家的幼兒,而讓人覺得心狠手辣,的確得到許相爺的首肯,這之后就進了軍中。只是許遠為人過于壓抑,無法服眾,一直沒有成為領軍之人。)此世,人們帶著這些想法,聽見許四郎急著讓人上去確定車中的人是不是許十五,首先的反應是遲疑:十五公子是因為后母不慈,才干了件出格的事,也算情有可原。真抓到了他,人家是個主子,還是個能力非常的主子,相爺和他爹將他打一頓后,就該送他去軍中重點培養了,那現在出力去捉拿十五公子的人,會得到未來的許將軍的原諒嗎?許老將軍可是連皇帝都敢換了的人,十五公子年紀這么小就能劍挑府中眾多武師,等他長成回來,有誰得罪過他,還不見一個砍一個?何況,四房的庶長子都說“不是”,自己為何上去辨認?這是個孕婦,又沒有孩子同行,聽著就不像。再說了,方才有人去查了蹄印,也說不是府里的。有些實心眼的聽了許四郎的話,想去看一眼,可才要踢馬,見其他人都不動作,也不敢上前,稍微一想自然懂了:如果他同意了許平的話,會不會讓許四郎覺得自己向著四房?不同意的話,說那孕婦是十五公子,是不是就得把人家孕婦弄出車來,當眾扒了衣服?但是這些鏢師看著不是好欺負的,也許是太陽要落山了,這些人的臉都有些陰沉猙獰。真敢用強,一場打斗就在所難免,但大家都快累成狗了,就是本方能贏,也一定會有傷亡……家丁們相互看眼神,片刻就達成了某種攻守同盟:我可不去認——如果孕婦實際不是十五公子,跟這些人打起來,完全是白打,別說受傷的人得恨死自己,許四郎也不會輕饒了這個指認錯誤的人。萬一孕婦是十五公子,那不更糟糕?!他的武功都比天高了,本方最好的結局也只是個慘勝,而且,就是這樣抓住了他,日后十五公子出息了,大家也沒個好……不知道許府對十五公子的必殺之心,家丁們心中打著小算盤,沒人想當出頭椽子:有什么事讓許家主人之間去決定吧,免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許四郎又問一句:“誰過來看看?”人們紛紛搖頭:“不記得十……那個公子的樣子了?!薄罢娴牟皇臁?/br>車中的曹郎中捂著臉哭:“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洪老大也清了下嗓子,問道:“這位官人,你們找的是何人?”許四郎又看了車中“孕婦”的面孔,清秀萎靡……實在無法確定,他放下車簾,突然問洪老大:“你們為何此時離城?”洪老大對車簾內側臉:“公子說夫人懷的日子大了,這些日子身體不好,要趕快回故鄉,最好日夜趕路,不然孩子要生在路上了?!?/br>許四郎的確想把“孕婦”拉起來“驗身”,可至少從表面看來,那是個女子,真要“探查”就是在侮辱一個婦人,這些人該與他拼命了。他對這些大漢們也有些顧忌,不想莽撞行事,正思考著怎么逼這一行人回城,他好找個婦人來看看……一匹馬從城門中飛騎而來,有人大喊著:“四公子!我們找到了他們城中的落腳之處!”許四郎抬頭看,一個家丁騎馬跑到跟前,急促地說:“發現了蹄印,在一家客店,老板說他們明天早上走……”許四郎一揮手:“進城!”呼啦啦,一隊人馬迅速往城門跑去。他們一離開,洪老大也驅動了馬車,又走了一段路,他選了條干燥的道路,轉向西北。等周圍無人了,鏢師們才玩笑起來:“曹郎中??!我媳婦?那是真情實意吧?”曹郎中說:“哼,你們就知道笑,要不是我用黃芪粉給他涂了臉,放下了兩縷頭發,印泥給他點了下唇,可就會露餡了?!?/br>洪老大也微笑:“郎中的確機智?!?/br>曹郎中說完了,卻嘆了口氣,他將被子掀開,把蜷縮在布袋里的孩子放出來,然后去摸少年人的額頭,發現高燒沒有退。小石頭雖然出了袋子,可還是側躺在了秦惟的身前。曹郎中對趕車的洪老大說:“他發著燒,我們還是得找個地方停下,給他煎藥扎針?!?/br>洪老大沒有回答——那些人已經追來了,現在他們得離這城越遠越好,怎么能停下?他們一直走到了深夜,尋了個林子休息,曹郎中煎了藥,給秦惟喂下。天亮人們又再啟程,秦惟一直沒下馬車,曹郎中大多時候守在他身邊。馬車行到下午,曹郎中看著秦惟燒得深陷的眼窩,再次對洪老大說:“不行啊,這么燒下去,他大概醒不過來了,最好到個地方住幾天,我得去抓些藥?!?/br>洪老大眉頭深鎖。許四郎風馳電掣般跑入了城中,直奔著家丁所說的客店而去。為免驚動許十五,他讓人分開幾隊,遠遠地跟著,然后等他的信號,將客店包圍起來。他只帶著許平,跟著領路的家丁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