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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臉茫然。守靜堂是什么地方,是他書房的名字嗎?倒和當初他們在七條胡同的小宅子一個名字。 渾然沒有注意到,滕遠舟一臉震驚:大人從不讓女子貼身服侍的,更勿論進守靜堂。如今,居然因為竇姑娘的幾句撒嬌,同意她進了守靜堂。竇姑娘和郡主長得這么像,大人是把她當成替身了嗎?竇姑娘知道自己是替身嗎? 一時間,滕遠舟竟不知該可憐聶輕寒,還是可憐竇姑娘。 他低著頭,雖然心上不贊同,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這些年,大人的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來個竇姑娘,能讓他有點活氣。 他領著年年去了守靜堂。 這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曲折回廊將一圈屋子連接起來,院中種了芭蕉和月桂,幾叢月季開得正艷。 三間正房朝南而座,里面雪洞一般,幾無飾物,擺放了一色的黑漆榆木家具,花紋精美,造型樸拙。 卻不見仆婦。 滕遠舟對年年笑道:“大人平日不喜人服侍,因此只有白日大人不在時,有人來此灑掃、整理,委屈姑娘了?!?/br> 年年愕然,白日不在,晚上才來的地方,“這里不是他的書房嗎?” 滕遠舟道:“自然不是?!?/br> 年年呆滯:聶小乙那混賬,居然擺了她一道。 滕遠舟又將哪里是臥室,哪里是起居處,哪里是盥洗處,哪里提熱水,哪里討點心等都跟她說了一遍,一臉“大人交給你了”的表情,離開了守靜堂。 年年氣得想摔東西??戳艘蝗?,實在沒什么好摔的,拿出任務手冊砸了一下。就這貨,答應的退休福利遲遲不到位,害得她淪落至此。 任務手冊在地上顫動起來,倒像是摔疼了渾身發抖的樣子。 年年看著稀奇,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任務手冊出現這種狀況。它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脆弱了,難道是因為缺了一頁的關系?還是里面出現了什么變化? 年年撿起手冊,打開來看,頓時一愣。自從她跳崖后,任務手冊的任務界面上第一次出現了任務更新。 是否接受任務“雙面美人”?任務說明:卿本佳人,卻為細作。任務期限:三個月。任務獎勵:生命值三十,任務者退休福利大禮包。 終于來了。 系統當初和她說得含含糊糊,她還擔心它會再次食言而肥。如今任務內容出現在任務手冊上,便代表已經形成了契約,只要她完成任務,不必擔心拿不到獎勵。 年年毫不猶豫點了“是”字。 旁邊很快又出現一列字:分解任務一,獲得男主的寵愛與信任。 年年:“……”啥,要她以這個身份獲得聶輕寒的寵愛嗎?說好的做個安靜低調的細作,堅持到劇情結束就可以了呢? 與此同時,書房。 寬大的黑漆榆木書案上,一張薄薄的殘頁無風自動,上面血色的符文若隱若現。符文下,隱約可見下面幾列字: 劇情完成度:—— 生命值:三十四 男主仇恨值:五十 聶輕寒血跡未干的手指壓在殘頁上,淡淡問道:“任務發布了?” 可憐的殘頁抖得更厲害了,可惜被那根指頭壓住,毫無掙扎之力,只得老老實實地答道:“發布了?!?/br> 聶輕寒沒有再追問,看了生命值欄一眼:“生命值太低了,不能再調高些?” 殘頁簡直要哭了:“之前為了讓她達到回到現世的數值,我都白送她那么多了,再送能量就真不夠了?!毕胨鼮榱俗屓蝿照吣涿疃喑龅纳涤袀€由頭,還特意將仇恨值五十夸張成了兩百,它容易嗎? 聶輕寒毫不通融:“你不是暫扣了她的任務者回家福利,里面多少能量還不夠補償?” 殘頁:“……”這是什么男主啊,簡直是不給人,不,不給系統活路,要不是他強迫它耗費大量能量,強行將兩個世界重疊,它至于貪圖任務者的這點能量嗎? 這廝的心實在太黑了,它實在倒霉,居然被他用世界之子之血契約了,想跑都跑不掉。 殘頁忍著心痛道:“等她完成分解任務一,我就獎勵她十點生命值?!?/br> 分解任務一嗎?聶輕寒想到任務內容,倒沒有再逼迫系統,只淡淡道:“以后再被我發現你暗中玩花樣,休怪我將你徹底銷毀?!?/br> 殘頁抖了抖,忍不住戳刀子道:“你就不怕她今后發現任務真相,生你的氣,恨你?” 他不為所動:“那就恨好了。只要有恨,就忘不了,總比她一心想遠離我更好?!?/br> * 守靜堂。 年年在屋中煩躁地兜了幾圈,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被動下去了。 不管聶輕寒出于什么原因,不愿她今兒去書房,她都不能就這么認了。今兒是運氣好,聽到滕遠舟提及愉兒的行蹤,以后她未必再有這樣的運氣。 她憑什么乖乖聽聶小乙的話?他要問她,她大不了說是去找他的。 年年下定決心,出了守靜堂。四周靜悄悄的看不見人煙,這個宅子,也不知是下人實在太少還是都太守規矩,她連問路都找不到人。 她想了想,決定碰碰運氣,辨別了下方向,沿著青石板的小路,往記憶中舊宅的書房方向行去。 她運氣不錯,很快便看見書房方向燈火通明。 滕遠舟守在門口,見到她吃了一驚,剛要說話,年年做了個“噓”的手勢,站在臺階上,透過半開的槅扇,大大方方地向里看去。 書房地方沒挪,里面的布局卻全變了。原來中間是會客的正堂,現在應該挪了地方,騰了出來。書桌擺到了正堂,和原來的書房打通,地方寬敞了許多。 孩童稚氣的聲音傳來:“爹爹?!?/br> 年年心頭大跳,目光凝住。 聶輕寒面朝外坐在書桌前,面前站著一個童子。小小童子剛比書桌高半個頭,梳著抓髻,穿一件碧色薄綢衫子,背對著她,腰背筆直,小手捏著兩張寫了字的紙,規規矩矩地站在他面前。 年年的心一下子化了,眼眶隱隱發熱:那就是她的愉兒嗎?她終于見到了他。 聶輕寒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淡問道:“今日學了什么功課?” 愉兒答道:“今日吳學士教了的,我都會背了。爹爹,我背給你聽好不好?” 年年吃驚:能稱得上學士的,不是翰林院便是內閣,教愉兒一個小小孩童的,竟要用得上這樣的老師嗎? 聶輕寒“嗯”了聲。 愉兒奶聲奶氣地背道:“堯曰:‘咨!爾舜,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惫皇炀毜煤?。 聶輕寒問:“知道什么意思嗎?” 愉兒道:“吳學士說了,為君之道,要執守中正之道,要顧念百姓疾苦,否則,上天就會不讓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