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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的人了!” 陸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世俗禮教,我們原本不該?!?/br> 嘴里喃喃說著,他提起酒壺,也不去尋酒杯,直接對著壺口咕嚕咕嚕灌下去了半壺酒。 帶著七八分酩酊醉意,他抬起眼皮,上上下下打量著掩面痛哭的‘秦嫣’,唇角往上一勾,邪氣地笑了。 “世俗禮教,管的是相府的秦大姑娘,可不管家里買來的奴婢。如今既然我買下了你,你的生死捏在我手里,世俗禮教四個字,呵,再也不必提了?!?/br> 隨著一聲絕望的驚呼,大紅描金帷帳被人粗魯地扯下,層層疊疊地垂在拔步床前,遮住了床帷之中的掙扎混亂。 帶著醉意的低沉嗓音從帷帳里傳出來,“ ‘鼓聲連日燭連宵,貪向春風舞細腰’。足以沉醉君王的好處,如今我是見識到了……” 原著曾經閃瞎了她的鈦金狗眼的兩頁床戲精彩重現。 秦嫣從糟心的夢境里驚醒了。 她捂著劇烈悸動不止、幾乎要從胸膛跳出的心臟,癱在自己的床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魏紫就在這時掀起了青紗帷帳,探進頭來查看動靜。 “大姑娘醒啦?”她欣喜地道,“醒的正好,趕緊洗漱一下罷。隔壁國公府的陸世子天剛亮就過來了,特意吩咐我們不要驚動大姑娘好睡,人在院子里等了好一會兒了?!?/br> 秦嫣已經不能直視姓陸的王八蛋了。 她深吸口氣,騰得坐起身來怒吼,“叫他滾?。?!” 魏紫:“……” 就在這時,靠床的那扇窗欞木栓處動了一下,自己從外面打開了。 陸泓笑吟吟地靠在窗邊,嘴里隨意叼了根長長的草莖,清晨的露珠還掛在草葉上。 他愉悅地對著屋里吹了聲口哨, “究竟是怎么個滾法,往左右滾還是往屋子里滾,阿嫣說清楚些?” ☆、反派崩人設的第三十七天 畢竟認識了這么多年,滾是不可能滾的。 隔著一道木窗, 秦嫣在屋里梳妝打扮, 陸泓在窗外無聊地吹葉子。 一曲意境悠遠的被他用一片窄葉子吹出來, 音調還挺像模像樣。 秦嫣忙著梳洗,隨便他在院子里折騰。 吹完了,他又吹起了一曲歡快的。 原本是熱熱鬧鬧的嗩吶曲子, 用葉子吹就不大行了,時高時低的音調吹得斷斷續續, 偶爾還加上一兩個刺耳的破音。 秦嫣聽得差點斷氣, 最后實在撐不住了, 叫停了正在梳頭的姚黃,挽著長發走到窗邊, 捂著發悶的心口質問他,“我一大早怎么得罪你了, 跑到我院子里吹這種喪心病狂的曲子給我聽?!?/br> 陸泓放下手里的窄葉子,彎著眼對著屋里的人笑, “我也想問同樣的問題。好端端的,我一大早怎么得罪你了, 剛過來就叫我滾?!?/br> 秦嫣難得被他噎了一下, 想起昨夜那個糟心的夢境,心頭十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其實也清楚,夢境中回憶起的,是并沒有真正發生的原著中的情節;夢里的那個陸大反派,和眼前活生生對著她笑的這個, 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 一大早把面前這個罵得狗血淋頭,是在遷怒。 “行了行了,是我起床氣太大?!?/br> 她避過這個倒霉話題,斜睨了一眼面前緋衣金鉤帶的俊俏少年,“——但我看你袖口衣襟都沾了灰,一看就知道是翻墻過來的。你先老實交代,一大早的跑過來做什么。說不出來原因,信不信我叫魏紫拿大掃帚把你打出去?!?/br> 陸泓滿不在乎地伸手拍了拍自己衣襟袖口的灰塵,帶著笑扔了葉子,“別喊那位小姑奶奶,我同你說?!?/br> 他的手肘撐著窗欞木沿湊近了些,刻意壓低了嗓音,手指壓在唇上。 “噓,聽我說——” 他們平日里經常這樣附耳說悄悄話,今天秦嫣的反應卻不同尋常,陸泓湊過來才說了幾個字,唇邊溫熱的氣息吹到耳朵上,她被突然驚到似的,整個人猛地往后一縮,捂著耳朵連著倒退了兩步。 陸泓一愣,撐著窗欞的動作沒動,低頭看看窗邊空出的兩尺空隙,又瞄了眼秦嫣。 秦嫣知道壞事了。 夜里那個糟心的夢,給她的沖擊太大了。 以至于跟現實混淆,對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陸六,她都心臟狂跳,忍不住想躲。 秦嫣安慰自己說‘應激反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又幾步走回去窗邊,“剛才掉了好大一只蟲子,你竟沒看見?” 陸泓的視線往她衣擺上掃了一眼,又盯了眼她隱約發紅的耳垂,若有所悟,伸手拍了拍窗欞,“好像是有一只?” 兩個人裝模作樣開窗關窗找了半天蟲子,秦嫣漸漸冷靜下來了,催著問道,“把話說完,一大早的你到底來干什么?!?/br> 陸泓這次規規矩矩地趴在窗戶上,“剛才早起正要出門的時候,我得了個大消息。事關重大,只好趕緊過來了?!?/br> “大消息?”秦嫣的眼神充滿了懷疑,“跟我家有關系?——我們秦家又被人彈劾了?” 她回想起昨天家門口的倒霉事,”莫非跟昨天大門口撞石獅子的那倆貨有關系?” 陸泓笑了起來:“昨天那兩位仁兄,現在好好地蹲在大牢里吃牢飯呢。莫要多心?!?/br> 此時,東邊的日頭已經升到了院子圍墻上方,金色的陽光揮灑下來。 他單手撐著窗欞,愉悅地望著東邊天機的朝霞, “我得了消息,杜家今早來退婚了?!?/br> …… 秦家小姐‘金石之命’的傳聞越傳越邪乎,杜安純自己早就撐不住了。 他之所以硬撐著連提了三次親,純粹是因為杜尚書和秦相是幾十年交情的老兄弟。 他敢抗命不來秦府,他爹就敢打斷他的腿。 但杜家畢竟只有兩個嫡子。小兒子是杜夫人的心頭rou。 昨晚杜安純在大街上第四次出了事,好端端牽著馬在大街上走,走著走著,向來溫馴的母馬突然發了瘋,牽著韁繩的杜安純被驚馬甩到了路邊,親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