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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就可以把結案的折子遞到昭元帝御案前,但這折子參的是鄆王,昭元帝未必愿意立刻理會,拖個三五日總是有的。 程昶原還打算趕在云浠出征前,把忠勇侯的案子結了呢。 想到此,他站起身,拿過柜閣上的官袍就是要換。 孫海平問:“小王爺,您要去皇城司?” 他想著程昶才剛轉醒,身子尚未康復,這就出門辦事,恐怕又要cao勞,于是道:“小王爺,小的代您去皇城司吧?!?/br> “皇城司?”程昶愣了下。 “您不是去找衛大人的嗎?“孫海平看他這副模樣,也是納罕,“您暈過去前,不是吩咐宿臺去皇城司找衛大人么?但您沒提要找衛大人做什么,宿臺就沒去?!?/br> 程昶系袍扣的動作緩下來,經孫海平這么一提醒,他想起來了,他暈過去前,正是在查方芙蘭之父,方遠山的事,且還得知方遠山當年平步青云,極可能與失蹤的五皇子有關。 他是該去找衛玠的,可云浠今晚就要去西山營了,忠勇侯的案子還沒解決呢。 程昶對孫海平道:“你待會兒讓宿臺去皇城司給衛玠帶句話,讓他從方遠山的案子入手,查一查當年明隱寺的血案?!?/br> 言罷,吩咐張大虎套馬車,出了王府,匆匆往宮里去了。 這日是花朝節,在大綏過花朝,很有些講究,白日里,閨中的姑娘要剪花紙,祭花神,到了夜里,還要去河岸邊放燈許愿。 往年的花朝節,云浠不是在衙門值夜,就是在外頭巡視,去年她在張懷魯那里領了差,去絳云樓上盯著程昶,還恰巧撞上了他落水。今年好不容易得閑,她倒是能呆在府中,與鳴翠、阿苓幾人一起剪花紙了。 忠勇侯的舊部是初十到的金陵,云浠特地帶了一千兵衛出城去接,舊部一共四百余人,聽上去不多,看上去倒是黑壓壓一片,因此云浠沒帶他們入城,而是從城外繞行,直接去了西山營安置。 其實忠勇侯的舊部遠不止這么一點,蓋因招遠叛變后,裴闌帶兵去塔格草原,大多舊部經朝廷重新編制,入了裴闌麾下。余下像阿久這樣只愿跟著云氏的,就由阿久之父秦忠帶著,退到了塞北吉山阜,等候朝廷新旨,而這一等,就是四年。 云浠明日一早就要出征,照理今天該早些去西山營的,但程昶此前說過,她臨行前,他要來送她,她如果早早去了營中,怕就不能與他見上一面了。 云浠實在想與程昶道個別,可她連等了兩日,程昶那里竟一點動靜都沒有,以至于她手上剪著紙,人卻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往院外望去,沒留神剪子在她指間一滑,險些割傷她的手。 鳴翠見這情形,不由問:“大小姐,您是在等什么人嗎?” 云浠還沒答,一旁盤腿坐著的阿久就道:“她能等什么人,她是急著出去打仗吧!” 她從高木凳上躍下,來到桌邊,隨手撥了撥桌上已剪好的花紙,挑出一朵開得極艷的牡丹,贊嘆道:“人間富貴花!這個好,這個給我吧,我拿去掛樹梢頂上!” 白苓道:“阿久jiejie既喜歡,拿去好了?!?/br> 阿久滿意地將牡丹收了,問:“你還會剪什么?要不再給我剪兩個金元寶?” 鳴翠抿唇一笑:“阿苓meimei手巧,什么都能剪好,阿久姑娘可以讓她給你剪一副百花圖?!?/br> “什么都能剪好?”阿久似乎不信,她在桌上的彩紙堆里翻了翻,找出一張紅紙,“我其實不大喜歡花兒啊草啊什么的,這樣,你給我剪一個將軍,手持長矛,威風凜凜的那種?!?/br> 白苓點點頭,接過紅紙,仔細思量一番,在紙上落下剪子。 須臾,一個人像自紅紙上漸漸成形,鳴翠在一旁看著,忽然訝異道:“大小姐,阿久姑娘,你們快來看,這不是少爺嗎!” 云浠移目看去,紅紙上的人身著甲胄,眉峰凌厲,與云洛果真有八|九分相似。 “我看看!”阿久一手拿過人像,仔細看了眼,當即一拍白苓的肩,驚喜道,“還真像!” 她對這人像實在是愛不釋手,反復看了數遍,本想揣入腰囊里收好,又怕起了褶痕不好看,在云浠的柜櫥里翻了翻,找出一個方木匣,把云洛的人像收入其中,然后看著白苓,熱切地道:“你再幫我剪幾個人行不行?” 白苓問:“阿久jiejie還想要誰的人像?” “剪一個阿汀,再剪一個老忠頭?!卑⒕谜f著,轉而一想,她阿爹帶著忠勇侯舊部回金陵那天,只有云浠和方芙蘭去接了,白苓沒去,于是道,“算了,老忠頭你沒見過,剪一個我吧,我的人像要比阿汀和云洛都大些,威猛一些!” 白苓點了點頭,從桌上仔細揀選了兩張紅紙,持剪剪起來。 阿久看她剪紙剪得好,一時間也起了興味,從桌上隨意拿了張紙,比對著云洛的人像,也學著剪起來。 她手笨,剪了半晌沒剪出個鳥來,立刻自暴自棄,看云浠也剪得歪瓜裂棗,把她拽出屋,說:“阿汀,咱們去秦淮河邊兒玩吧,我想放燈了,今天是花朝節,可以放燈?!?/br> 云浠道:“上元節那天不是帶了幾盞燈回來么?” “上回的?早放了!”阿久道,“你是說琮親王府那個小王爺給的祈天燈對吧?你去明隱寺那兩天,你嫂子跟我、鳴翠、還有阿苓一起放的,我們還各自在燈上寫了愿望。你別說,那燈真挺靈的,你嫂子在燈上寫‘沉冤昭雪’,結果侯爺真的就昭雪了!” 她勾著云浠的肩,推著她往府外走:“走吧走吧,再不出門去,過會兒天黑了,咱們就該去西山營了?!?/br> 云浠一聽這話,心下沉了沉,她頓住步子,對阿久說:“阿久,我有點事要辦,不能陪你去秦淮河?!?/br> “什么事?怎么沒聽你事先提過?”阿久納罕。 云浠不想瞞著她,可也不知該怎么與她解釋,思來想去只道:“我事先與一個人約好了,要……先去和他道個別?!?/br> 言罷,她生怕阿久追問,快步走到府門外,解開拴在木樁上的馬,翻身而上,朝阿久招招手:“我一定盡早回來!” 申時將末,日暮未至,這個時辰,金陵中人或在家中忙著夜飯,或早早上秦淮趕花朝了,街巷中反倒沒什么人。云浠一面打馬往琮親王府趕,一面在心中想,她就只去見他一面,跟他說一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