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是將來的親王,古來親王最忌與兵權扯上關系,遑論娶一個將門女為妃?云浠的出身是好,可惜,她是忠勇侯府的人,手里掌了兵。 琮親王道:“明嬰這些年胡鬧慣了,尚未收心,哪會有什么稱意的人呢?他的親事,左不過父母之命,臣弟對選親擇妃這樣的事不在行,倘皇兄、皇祖母能幫著明嬰擇一個合適的,那便再好不過了?!?/br> 昭元帝聞言,像是才想起什么,說道:“提起皇祖母,朕倒是想到一個人。昶兒小時候不是常與余衷家的二姑娘玩在一塊兒么?上個月她進宮陪皇祖母說話,朕剛好在,看了一眼,已出落得水靈了。正好皇祖母的壽辰也近了,回頭朕與余衷說一聲,趁著皇祖母的壽宴,把他家二姑娘與昶兒的事大致定下來,你看如何?” 琮親王道:“聽憑皇兄安排?!?/br> ※※※※※※※※※※※※※※※※※※※※ 注:本文官制仿宋(也有不少私設),宋代的皇城司差不多相當于明錦衣衛。 按理這更應該是補昨晚的第二更,今天晚上該有一章新更的,寶寶這兩天鬧得太厲害了,晚上不一定有時間寫,先欠著,早晚會補上的。 那咱們就明天見啦! 第66章 第六六章 子時的梆子聲敲過, 六部衙門除了值廬還點著亮, 最后一盞燈火也熄了。 冬日的寒夜涼浸浸的, 柴屏搓著手,從刑部的大牢出來, 迎面遇上幾個綏宮巡衛,上前討了他的魚袋一查,寒暄道:“侍御史大人這么晚還當差?!?/br> 柴屏笑道:“三公子回來了,交代了些差事, 這不,連夜趕著辦了?!?/br> 他是侍御史,官品在程昶之上,但程昶畢竟是小王爺,他為他辦差并不為過。 巡衛道:“大人辛苦?!?/br> 柴屏點點頭, 看巡衛走遠了, 籠著袖口從小角門出了宮。 街上已無人煙,唯不遠處一個巷弄口泊著一輛掛著“柴”字燈籠馬車。守在馬車旁邊的廝役見了柴屏,喚了聲:“大人?!比缓髥?,“大人,回府嗎?” 柴屏“嗯”著應了。 他原本立時要上馬車的, 腿已抬起來了, 不知怎么,又躊躇著放下。他退后一步, 理了理衣冠, 然后搓著手, 原地跳了幾下,仿佛是要把這一身寒意去了才敢登上馬車。 車簾落下,廝役揚了鞭,驅著車在這冬日的街巷里轆轆行起來。柴屏入得車廂,卻并不能坐,而是對著眼前身著鴉青色斗篷的人拜下:“殿下,屬下讓殿下等久了,實在罪過?!?/br> 斗篷人似乎正在閉目養神,過了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道:“無妨?!?/br> 柴屏道:“屬下方才已去刑部打聽清楚了,三公子今日接風宴前,討了上一回他親自審羅姝的案宗過目,還說明日一早他要再審一回,且要單獨審,不需錄事在一旁記錄?!?/br> “殿下,您說三公子是不是已猜出刑部囚牢里的錄事是咱們的人,并且還猜出了是我們利用羅姝做局,誘他去清風院的了?” 此言出,車廂里半晌沒聲。 過了會兒,斗篷人才道:“他好歹在生死邊緣兜了一圈,猜不出才是稀奇?!?/br> “殿下說的是?!辈衿咙c頭,“但屬下總以為三公子還是從前那個糊涂的,未料他自落水后竟變得如此敏銳?!?/br> 他說著,又道:“屬下也已派人去打聽三公子落崖后是如何活下來的了,但這回去接三公子的殿前司人馬里沒有咱們的人,三公子這一路上,幾乎沒有對任何人說起他落崖后的經歷,是以屬下還沒打聽清楚。不過屬下早前已派人去東海漁村打聽了,想必不日后就會有消息傳來?!?/br> “不必了?!倍放袢说?,“他落崖的時候,被橫長的枝椏攔了一下,落到崖下后,究竟發生過什么,他自己也記不太清。后來東海漁村的人在白云湖邊撿到他,當時他人是昏迷的,身上什么除了手臂的刀傷,什么傷也沒有,在漁村醒過來后,身子也沒有任何不適?!?/br> “這……”柴屏咋舌,“殿下是何以知道得這么清楚的?” 聽著就像是三公子親口相告的一般。 但他自然不必等斗篷人回答,細一思量,說道:“這不對啊,三公子落崖后,咱們的人就放燈在崖壁上仔細瞧過了,那崖壁是陡壁,雖有橫木,幾乎攔不住人,即便三公子被橫木阻了阻,白云湖邊的淺岸上全是碎石,那么高摔下去,哪怕不粉身碎骨,怎么可能一點傷都沒有?何況咱們的人岸上水里都找過數回,定然沒有疏漏,并不見三公子人影啊?!?/br>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中琢磨,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思緒到了這,仿佛要收不住,忍不住接著道:“殿下,上回三公子落水那事,您還記得嗎?” 斗篷人“嗯”了一聲。 “三公子落水那回,人在水里溺了足足有一炷香,常人早該去見閻羅王了??扇幽?,撈起來時原本沒了聲息,等一抬回京兆府衙門,忽然又詐尸了?!?/br> “殿下您說……”柴屏猶疑了一下,“這世上會不會有這樣的人,無論怎樣,都是死不成的,亦或者,哪怕死了,也會死而復生?” 馬車在深夜的街上不緊不慢地走著,柴屏說這話的時候,恰好來了一陣寒風,風掀起車簾一角灌進來,車廂中的燈火微一晃動,柴屏下意識移目看去,不期然瞥見了夜空里一輪荒涼的毛月亮,整個人都不由瑟縮了一下。 斗篷人沉默地坐著,也不知將這話聽進去了沒有,過了會兒,他問:“毛九,你們找到他了嗎?” 毛九便是云浠和程昶一直在尋的那個手心有刀疤的人。 “還沒有?!辈衿翝M是愧色,“前些日子咱們的人已在朱雀街瞧見他了,追了一陣,追到秦淮河邊,竟跟丟了?!?/br> “當時要在金陵行事實在太難,三公子失蹤,殿前司的人馬成日在城中搜尋,太皇太后壽宴將近,祝壽的西域舞者進京,城中擠擠挨挨的都是出來看熱鬧的人。屬下擔心毛九趁著西域舞者進城的當口溜出金陵,當即派了人去城外方圓百里搜捕,竟然仍沒能找著他?!?/br> 斗篷人聽了這話,眉心微蹙,似是有些動怒,然而片刻后,他卻放緩語氣:“不怪你,毛九這個人,確實有些本事?!?/br> 否則他也不會派他去接洽艄公,讓艄公往程昶袖子里塞金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