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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吞了,問林津道:“三哥,我們回宮嗎?”他眼睛里閃閃發亮,就跟頭小餓狼瞧著兔子似的。林津莫名地心頭一跳,有種危險將至之感。不過時辰不早,也是該回宮里罷……他略作遲疑,仍是點頭。岑季白如同得了天大的喜訊一般,抱著林津,幾步就竄出店門,上了馬車去。再之后,林津就如秋蟹一般,教他一節一節,一口一口,美美地拆吃入腹了。這一夜里,反反復復,從一處到另一處,一次再一次……林津初時倒勉強保留了一絲清醒,不要岑季白過頭,卻在岑季白一句“能瘦下來”的信口胡謅里,將清醒拋到天外去了。這可比騎馬練劍累得多了,肯定能瘦下來!第二日,林津苦著臉讓岑季白給揉腰,揉胳膊……渾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不是發酸。想要靠著這種事情瘦下來,他竟然相信這種事情能瘦下來……他果然是,變傻了。林津雖是極其懊惱,卻連抬一抬手的力氣也不剩下。反而是岑季白活力滿滿,揉揉捏捏,還要占他便宜。林津愈想愈忿,這事情簡直沒有天理,怎么岑季白都不累的?憑什么……轉而想到若是岑季白也跟他似的廢在床榻上,那誰來給他揉腰?還是要活力滿滿比較好吧……不,好個鬼!岑季白就不能收斂一些,就不能節制一些?林津飲些熱水,感覺嗓子不再那么嘶啞,這才語重心長道:“說了不能縱欲,不能縱欲!你……細水長流你曉得不曉得?不能縱欲……”眼看著岑季白神色間是委委屈屈,又要說什么只同他一個人好云云,林津適時堵住了他的話:“你看看我二哥么,人子謙不是每天好好來早朝?人就好好的……就你胡鬧!”“我也每天早朝……”岑季白小聲嘀咕。“那怎么一樣?”林津從床上翻過身來瞪他,但覺酸脹得厲害,便又趴了回去,讓他繼續捏著。“怎么不一樣……”岑季白仍是小聲。“……別跟我裝傻?!绷纸蛟缈创┧鎸嵜婺?。但林渡與李牧誰上誰下的問題,好像不是他們應該討論的……林津長吁出一口濁氣,總結道:“反正,你做得不要過頭,我是每天都能同你好的。你要是做得過頭了,一個月都沒有了。一個月都不許了!”如此,岑季白肯定能收斂了吧?林津滿意地又強調了一遍:“這就叫細水長流?!?/br>岑季白對于自己不鐘意的話向來有自動過濾的本事,心不在焉地應了應,打算敷衍過去。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即刻從床上跳了下來。“你做什么?”林津被他忽然的動作駭到。岑季白卻是歡喜不勝,一面匆匆忙忙穿著衣裳,一面應他道:“三哥,你說得對?!?/br>他彎下腰提了提靴子,一面高聲喊了阿金,“許挽容,傳許挽容?!边@幾聲喊完了,也就急忙奔到外頭,上了輦車,趕去議政的書房了。這一日本是休沐,五日一休沐,是個假日。許挽容昨日抱了鳳羽蘭,又去應付北狄使臣了,熬到晚膳罷了,這才散客。然而虞國使臣又來找他,揪著欠糧一事,死活要他給個說法。許挽容哭了一晚上窮,悲悲戚戚,滿眼紅絲,還真把那虞國使臣哭回了驛館。這日清晨起身,許挽容倒是呵欠不斷的,精神委靡。但一聽到夏王傳他,許挽容打了個哆嗦,這渾身的倦怠委靡之氣也就一掃而空了。趕到大夏殿后頭書房,岑季白倚在長案后竟然在撥著算珠。他哪里會撥什么算珠,眼前幾十個珠子,都不知道動哪一顆好。于是索性棄了算珠,挪過幾捆竹簡來,一邊看一邊寫。像是核算著什么。許挽容不敢擾他,只靜靜等著。良久,岑季白猛地一拍桌子,卻將手掌拍得生疼,只好呼扇著出些涼風緩緩疼痛。這才看到許挽容已是到了。岑季白收了手,保持住國主顏面,肅容道:“許卿,衛楊可走了?”許挽容嘆了一聲,坦誠道:“陛下,臣哪兒敢就這么放他走了?!睕]個滿意的結果,放了人回國,不是等著起糾紛嗎?能拖一天算一天了。“沒走就好!”岑季白高興得又一拍桌子,那脆響聲聽得許挽容耳朵疼。岑季白顧不上手疼,反招了手讓他過去,“過來,你來看看?!?/br>許挽容湊上前去,打頭的數字正好是虞國人要的糧米,下頭卻又寫了些數字。許挽容不明白這位陛下是在寫什么。“辛煜報上來新安新增賦稅足足上浮了三成?!贬景紫驳溃骸叭粽沾朔ㄍ菩?,南境尚不知如何,但只西北、中部地方,寡人核算過,這收成就極是可觀了?!?/br>許挽容聽了這話也是高興,但高興了一瞬,又糊涂。這事情應該找內史、丞相、太尉等人,告訴他一個典客作什么?轉而一想,虞國人正揪著他們要糧,便有些明白了?!氨菹庐斦嬉€糧?”“這叫什么話,借了的本應該還上么,我夏國難道言而無信不成?”岑季白笑道:“寡人不只要還,還要多還兩成,如何?”許挽容面皮抽了抽,本金都拿不出來,還要還利息……又聽岑季白道:“分十年還他?!?/br>許挽容這一回面皮不抽了,他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即刻跪拜道:“陛下圣明!”不管有沒有辛煜改進耕作之法,十年之內,夏國也必定恢復元氣,還些糧食是沒有問題的。每年還一點,還許諾多還兩成,這就將虞國給釣住。糧草還盡之前,虞國還會發兵嗎?不會的。他們得等著搬了糧再說交戰的事。但只怕十年后,主動挑起戰端的,就會是夏國了。岑季白得意地笑了,一個虞國他還治不???“……這個,就叫作細水長流?!?/br>許挽容看他笑得古怪,小心陪著輕“呵”了兩聲,心下倒惡寒了一把,于是趕緊扯過北狄通商之事,與岑季白報說大概。許挽容雖然于虞國之事上有些無為,北狄的典客還是應付得宜的——岑季白暫且忽略那二十名“美人”,至少,其他條件,北狄多少都做了讓步。通商之事,許挽容雖然與北狄有過試探,但詳盡事宜,還得要李牧或是吳卓這些通曉商事的人與北狄商談。不過昨日拖拖延延,并沒出個結果,許挽容是顯得毫不著急,興致缺缺,叫北狄人心里越是發慌,越是心里淌血地退讓了。岑季白滿意點頭,想到昨日差些奪了許挽容的冠客,便點了幾句想要廣納士子的求賢之意,并非刻意與他為難。昨日顏無與許挽容并列為冠客,故然有林津使壞,不要顏無過于得意了,但更重要的一點,還是保全許挽容與岑季白顏面。岑季白一時見到故人,心喜之下失了顧慮。許挽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