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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吃著,林津仍是往對面招牌上看,“蘭房”二字底下有個蘭花刻印,他記得二哥從前刻過這紋樣。二哥的私信,向來是用這標記打的泥封?!斑@是我二哥的鋪子?!彼?。岑季白是餓壞了,一面吃著餛飩,有些含混道:“我剛看有人出來,怎么沒抱一盆蘭花?”林津也看了一會兒,這時候正是午休的時候,卻沒有再看到客人。遂道:“想是名蘭精貴,那客人手抱出來,經風折了。故要花房專人送去。大太陽底下,曬著也不好……”看岑季白也吃完了,林津扯了他起來,道:“子謙壞了食肆,走,找二哥賠幾盆秋蘭?!?/br>岑季白樂得林津將這西北食肆的賬算在李牧頭上,自己好逃過一劫,便道:“那進去看看吧,若有幽谷生清,就要他一盆?!?/br>兩人相攜著進了蘭房,其內幽靜雅致,掛著詩詞花鳥與人物的精筆繪圖,倒也是間雅室,只古怪的是,并未瞧見蘭花。店內俊俏的伙計笑迎道:“兩位客人第一次來?”兩人自是點頭,林津道:“花呢?”那伙計再打量他們一眼,看兩人衣著貴氣光鮮,形容又十分親密,便道:“兩位客人,請樓上雅室一觀?!?/br>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來猜猜這是個什么地方呀?☆、瀲滟川岑季白與林津上了樓,就近入了一間雅室,里頭迎面有兩只錦團,后頭確見著有花,卻是一只只精巧的花形小木盒,有白蓮,金桂,牡丹,菊英,梅花等各色名目。屋中仍是有些詩詞畫幅,岑季白仔細看了看,見有“芙蓉帳暖開還閉”,“錦被生春光”,“百媚生春魂自亂”等詞句,終于明白,這恐怕不是間普通的花房……再看林津面上一陣一陣紅,眼睛幾乎垂到了靴尖兒上。岑季白心中好笑,索性帶他坐到錦團上,看那伙計展示賣品。伙計打開一只雕形為菊英的盒子,屋內一時便有了一股淡雅中略帶清苦的香氣,雖是濃郁,卻不覺熏悶。那盒子里頭是米色的半凝固脂膏。倒也不必人說,林津與岑季白俱都明白這是個什么東西了。蘭房……呵,好一個君子如蘭。林津默默腹誹了一回,林渡恐怕不是他哥哥,不是林家人……岑季白伸手指了梅花,那伙計便闔上菊英的蓋子,另取了梅花來。打開時,自然又是一陣舒心的清幽香氣。如桂子白蓮此類,則另是一種恬淡宜人氣息。那伙計一邊展示,一邊道:“小店里香膏,俱是采了鮮花細搗蒸制,十斤鮮花也只出得一滴花油,極是溫和細膩……”岑季白對東西的興趣實則缺缺,只樂得看林津反應罷了。林津雖是低著頭,耳根子紅紅,但拽著他的手卻是不停地以指尖輕撓他掌心。岑季白遂笑道:“包起來,都要了?!?/br>“兩位貴客要套裝如何?梅蘭竹菊四君子一套,杏蓮桂雪春夏秋冬四季一套,金桂梔子海棠橙花金玉滿堂四件套,珍珠牡丹紅葉繡團富貴吉祥四件套,每套內共計十六小盒。另有邂逅,焚情,藏幽,青釀等十類小套盒每套十小盒?!?/br>聽這許多名目倒怪好聽,岑季白又是點頭。伙計可高興壞了,又道:“小店極好的繡圖,二位要么?”“繡圖?”岑季白問過這一聲,也就了悟,林津從前予他的秘戲圖是手繪,但這一類東西,也有繡制的精品。比起繪畫時筆墨難免的暈染,繡圖是更為精細華美的??粗纸虼故籽b乖,岑季白心里壞笑,面上卻是平淡,道:“拿來看看?!?/br>伙計應了聲好,抽出只小木箱子,從里頭取出一幅絹帛來。道:“這是樣章。秘藏的繡圖是不給客人先瞧的,客人若是定下要買,再取給您二位,回府上細看了?!?/br>岑季白面皮再厚,聽了“回府上細看”的話也有些發熱了。接過樣章來,見是繡了枝牡丹吐蕊,一只蝴蝶落在帶露的花蕊間輕扇著蝶翼,那花蕊也仿佛經風輕顫著。側面附了文字,繡著:“嫩蕊嬌香蝶恣采”,單是這一句,便讓岑季白心跳亂了一拍。林津偷眼瞧了一瞧,忙又低下頭去,撓得岑季白手心愈是發癢。岑季白一把攬過他來,也不管有旁人在場,便刁住他唇瓣輕吮了吮。又與那伙計道:“都要了?!?/br>伙計睜大了眼睛,驚喜道:“小店止四小箱極等秘戲圖,共計有六十冊。這是小店所有藏品??腿硕家??”林津頭埋在岑季白懷里,輕輕點頭。最后,還要了檀、樟、竹、松、槐等秘語心字香若干。伙計歡歡喜喜地報了個數字出來結賬,“兩位客人,這一應物件,共計白銀一萬兩?!?/br>“一萬兩?”岑季白驚訝了。伙計拿出小算盤來一邊撥著算珠,一邊報價道:“極等秘戲圖每冊九十九兩白銀,六十冊合計五千九百四十兩;脂膏每小盒十二兩白銀,大套盒四套六十四小盒,小套盒十套一百小盒,計一千九百六十八兩白銀,秘語心字細香三十二盒每盒六十九兩白銀,計兩千兩百零八兩白銀,合計一萬零一百一十六兩白銀,小店給您抹去零頭,合計白銀一萬兩?!?/br>岑季白對于物價并沒有太多概念,但他知道一年的稅收是多少,夏國去年的稅賦折合白銀尚不及白銀三千萬兩,少府收入不過一百七十萬兩,而仁和記林林總總,去年收益也不過只七百六十萬兩白銀。這陵陽城內一點房中用物就能賣到一萬兩……是他太窮,還是陵陽這些世家當真太寬裕了?“叫你們掌柜出來!”林津不再裝乖,方才的羞澀面紅也俱都驚散。岑季白猶在想著賦稅,林津已從他懷里探出頭來,憤憤道:“一萬兩?他當是抄家呢!北境一年軍費攏共才不過一百八十萬兩銀子,幾兩皂豆就敢賣一萬兩?讓他出來!”岑季白急忙扯住他,這種事情,叫林渡出來是不是不好……林津掙脫岑季白禁錮,仍是向那伙計道:“叫他出來,他敢賣這東西,還不敢出來見人了是不是?”伙計為難又為難,慌亂又慌亂,最后,竟跪拜道:“陛下、侯爺,林掌柜……不在?!?/br>林津本是神情忿然,聽了這一聲“陛下”與“侯爺”,刷地一下面紅耳赤了?!啊裁?,什么侯爺……不……不是……你認錯人……”話未說完,人已經飛一般出了雅間,竄下樓梯去。“三哥!”岑季白只好急急追上他。上得馬車,林津面色紅得發燙,想到未來幾日陵陽城內將有的傳言,林津自覺丟臉丟得太大。岑季白頗想寬慰他,既然是林渡的店面,應該不會也不敢私傳他們流言,但看他模樣,再想及方才人家喊出“侯爺”時林津面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