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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們要把嚴閣這種手無寸鐵毫無階級可言的人推上去做盾牌,當槍使……三井凜突然眼色一暗,磨著牙閉上了眼。如果不是要考慮尸首必須完整下葬,不能被警方覺察出端倪,他真的應該往蕭青贏身上再多開幾槍,然后一把火燒了他的尸體,挫骨揚灰!讓他和他的一切都化成灰燼,從此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讓他飲彈給他全尸還是太便宜他了,三井凜驀然生恨。惡毒不過蕭青贏啊,即便死,他都不肯放嚴閣一條生路,竟然用他自己的命,把嚴閣往絕路上逼……嚴閣似乎耳聞動響,稍微向后挪了下身。三井睜眼抬頭的一瞬間,目光與嚴閣在半空中遙遙輕觸,四目相對之時他不禁臉色微僵,但好在很快就強壓了下去,仍舊恢復剛才上樓來的樣子,非常自然地向嚴閣走了過去。嚴閣起手看了看表,接著問?!八搅??”三井點了下頭?!暗搅??!?/br>“那咱們走吧?!闭f完便轉身上前,擦肩于三井后,并上另幾位守候在旁的青年,幾個人前前后后,身影干練有序地大步往電梯里邁了進去。三井凜最后進得門,他伸手按住了關門鍵,隨即旋身向嚴閣詢問?!靶栏?,那兩個記者現在還被我們的人控制著,要處理嗎?”嚴閣倏爾垂目,沉凝了片刻后緩緩搖了搖頭。“放了吧?!彼f,“既然蕭家已經倒了,他們也沒必要再替蕭青贏賣命了?!?/br>***大樓東北一角的林蔭道旁,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了一輛很不起眼的灰色轎車。三井凜帶著人陪同嚴閣直接下到了大樓首層,他們避開來往人流,走逃生通道,出東后門,與幾名身著大樓物業工裝的工人一道從樓后門走了出來。隔著一條窄窄的馬路,工人們依次出樓,有的在路邊上抽著煙踱來踱去,有的在太陽底下低頭搬箱累貨,對周圍發生了什么,他們不聞不問根本沒有興趣。嚴閣在這時朝著馬路對面緩步走了過去,可在他身后的三井一行人卻突而停住了腳,站在馬路沿線不準備再跟上去的樣子。眼看他徑直走到那輛銀灰色的小轎車旁,抬手拉開車門,彎腰時身影驀地頓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三井凜的雙腳也隨之不受控制地向前稍稍進了一步。只見嚴閣并未做多耽擱,他只是微微地轉過身來,相隔著數米的間距,對著以三井凜為首的那些青年,淺淺抿起了一絲恬淡的笑容。那是一絲非常輕淺卻也非常好看,好看到足以驅散他們心頭任何的陰霾,好看到就如同從未見識過哀傷為何物一般的……清澈見底的笑容。三井凜巴巴地眨著雙眼,一時半刻沒回過神來。跟在身邊的同伴均已目送了那輛車子載著嚴閣緩緩駛去,他們原以為三井送完人會立即返回會議室,把剛才沒有處理完的基金會問題盡快交接完畢,誰想到車子現下已經走的沒影了,而且又是好一陣子的功夫待了過去,可三井凜仍舊動也不帶動一下,好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似的。“小凜……?”有人按捺不住,輕輕走過去拍了他一下。三井凜這才慢慢地動了動腿,轉身過來時顯著肩膀很僵。他伸出手扶了一把身邊的人,示意并隨著他們一道往回走。片晌他語帶些許無奈,很小聲地吐了口氣。“……他與其把基金會控股權交給我,真不如把他自己交給我?!?/br>******嚴閣很久沒有坐過不加裝防彈鋼板的車了,不知道是因為心里原因還是別的,他此刻坐在這輛并不名貴也不起眼、甚至對那些行走在風口浪尖上的人來說基本沒有安全系數可言的普通小轎車里,他的心境卻相比起被人重重保護起來身旁層層疊疊圍著一個個安保的時候變明朗了許多。開車的男人穿著相當隨意的t恤和牛仔褲,分明就是一襲閑得不能再閑的打扮了,而從他方才接上嚴閣起到開車出城的這一路,除了等紅燈的間隙悄沒聲兒地遞給了嚴閣一根棒棒糖外,自始至終就再也沒問過他一句話。刺啦幾聲不大響的動靜,嚴閣拆了棒棒糖的包裝紙,把糖叼進嘴里,糖紙壓在手心。他拇指輕輕摩挲著那張疊成了三角形的一方小紙片,拇指越是摩挲目光就越低沉了下來。開車的那位略一扭頭,余光瞥見嚴閣垂頭不語,如同一竿子回到解放前,又恢復成了那份沉默且難以言喻的冷清。他眉頭且緊了一遭,遂用左手扶住方向盤,另一只手吡吡幾下干脆在中控顯示屏上直接把音樂調到了沒聲。車廂內四下就變成靜音模式了,靜得幾乎連二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然而事實上在這種時候,突然變安靜其實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想來開車的這位大兄弟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可惜一時情緒頂上來了,沒掌控好分寸。他咬了咬牙,來時路上肚子里打的三千字草稿好像瞬間清空成了零,大腦刷白一片,幾次張開了嘴,最終卻只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嚴閣忽而長睫一眨,合上了眼?!跋胝f什么想問什么,敞開了來,憋在心里你難受不難受?!?/br>那人稍稍窺探了嚴閣一眼,誰知一個音節都還沒出口,首先便是喉嚨一梗。他完全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問話的既然不知道話頭從哪處開,那就只能由答言的代勞自問自答了。嚴閣叼著棒棒糖,糖球在口腔內轉了個圈,與牙齒一碰發出輕微聲響。他慢慢揚了揚頭,脖頸微偏,隨即啪的一下睜開了眼?!叭绻顷P于蕭家的,蕭家確實倒了,蕭澄悅意外身亡,蕭青贏傷心過度,隨兄長去了?!闭f這話時嚴閣神情格外鎮靜,柔細的發絲搭在鬢角和耳旁,天窗的上方飄來了一陣薄云當空遮住太陽,那也沒有遮住在逆光的角度里他側顏輪廓清俊而冷漠,混有接近透明的白。“今天再晚些時候,最遲不過明天,”他稍作思忖道?!八麄儍扇说乃烙嵕驮摫幻襟w爆出來了。不過有匯銀和三井家在上頭壓著,消息應該只會炸個三五天,很快就會翻片兒的?!?/br>“……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蹦侨嗣H徊逶?。嚴閣轉頭看了他一眼,嘴已經張到半開,但結果還是合了起來。奇怪的是那人明明沒有看見嚴閣適才極為幽微的舉動與反應,可是此時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