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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斯理地往下說?!拔矣檬捛挠¤b重新擬了一份股權轉讓,把你們那份遺囑上的股份全部轉到了我的名下,匯銀一方已經在上面簽了字,我的那份股權書即刻開始生效,而你的這份,即刻作廢?!?/br>閔昱根本慌都來不及慌一下,他只能強行先忍住心里激憤,壓下那股洶涌而上幾乎怒不可遏地陣陣翻騰,疾首切齒向嚴閣驟問?!澳氵@是要奪我哥的財產嗎?是嗎!”“是?!眹篱w坦然。閔昱驟而怒斥?!盀槭裁?!”“為我自己啊?!眹篱w失笑。閔昱頓時愣在了那里。嚴閣終究要比閔昱歷經的多,他望著閔昱,眼波似湖水一樣平靜?!叭瞬粸榧?,天誅地滅。你以為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哥和蕭家斗的上天入地,我就不知道為我自己謀一條后路嗎?今天倒了一個蕭家,明天或許還會冒出一股新的勢力,一個新的敵人。你們這些人,什么時候會停下腳步?不會的。與其讓你哥拿了這筆財產繼續去蠻爭,帶著你們率獸食人,無休止的膨脹他的野心,那倒不如由我來?!痹捨幢M,他向手下一攤手掌?!胺凑愀缜肺业?,四舍五入一下,這點兒錢勉強能還了?!?/br>手下摘了槍套,把一只已上膛的m92放在了嚴閣掌中。嚴閣握著那槍,并沒有馬上拿它指向閔昱?!霸蹅円矂e把這里弄得太難看了,好歹是人家匯銀的地盤。你把那東西給我,我保證你毫發無傷的離開這里?!?/br>有足足好幾秒的時間,閔昱一個字也沒說出來。他橫眉間的蒼白面色凜寒滿布宛若滴水成霜,五指卻越發緊的捻住那份遺囑……嚴閣臉上一抹陰鷙突然一閃而過,那是他心底不可明言的焦慮與急躁。他抬了抬手,把槍口在掌間迅速調整了一下方向,隨即食指叩上扳機,揮臂而起,砰砰兩下點射——!閔昱登時驚慌失措,連聲大叫!“住手——!快住手!”然而此時在他身側,一個保鏢已經伴隨那兩聲槍響,應時倒在了地上,右肩與右臂上赫然驟現出兩個血淋林的傷洞!他的衣裝都已透濕,血噴了一地還在不斷地往外涌,把他半側胸膛幾乎都染成一片猩紅。“嚴閣??!”閔昱眼白急速翻紅,額頸的青筋都一根根暴了出來,像野獸一般發出怒吼。“——給我?!眹篱w淡淡道?!鞍阉o我,我放你們走。不然就在這里,我把你這幾個出生入死的戰友,一個一個崩了給你看?!?/br>閔昱無暇顧及其他,他仿佛直到這一刻才真正認識了嚴閣……褪去表象的嚴閣,究竟是一個怎樣藏著兇狠,怎樣陰毒的人,此時此刻,他已經親身體會到了。嚴閣無視于他的震怒,只冷冷地用一種接近病態的堅決,不聲不響的逼他作出抉擇。閔昱攥著手里那一沓近乎沒有重量的紙張,艱難回身,定定的看了幾眼倒在地上正在痛苦掙扎的同伴。人命與錢財孰輕孰重,對閔昱閔少佐而言,似乎并不是一個判斷不出的難題。他沒有辦法,只能僵硬地抬起胳膊,兩眼重重一閉,逼不得已把東西遞給了嚴閣……***嚴閣伸手將遺囑從閔昱掌心里嗖的一聲抽了過來,轉手交給那位女助理。“打開檢查?!彼畹?。女孩連忙拆開封口,把里面的東西取出,一頁一頁仔細飛速的看了一遍。“沒有問題?!敝泶鹧?。“拿走吧,叫輛急救車來在西門等著?!?/br>“是!”助理拿著遺囑退了出去,閔昱身邊的其他保鏢將那名受了槍傷的人身體放平在地,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措施。嚴閣讓手下收了槍,他自己也轉身向門口走了過去。“……嚴閣?!遍h昱在這時突然叫住了他。嚴閣微微一頓,停住腳步,背對閔昱站了下來。他語調違戾至極,甚至話鋒中帶著一抹刀子似的鋒芒橫空而出,咄咄逼人?!拔腋缒敲磹勰?,為你做了這么多,你這樣對他……就不覺得對他很不公平嗎?你就沒有覺得心中有愧?不覺得你對不起他嗎?!”嚴閣站住腳,背向著閔昱緘默了少頃,片刻他緩緩轉身,盯著閔昱的臉一字一頓地說?!拔覈篱w活到今天,對不起的人數不勝數,這里面甚至還包括我自己??晌疫@輩子,唯一沒有對不起的人,就是他梁梓謙?!?/br>話落嚴閣再未停留,徑直帶人離開了二十七層。***在四名持槍警衛的監視與陪同下,閔昱一行人還是乘專梯直接下到了大樓西門。病患被抬上救護車,立刻送往醫院急救。閔昱隨即坐回到車內,把留置在車上的配槍死死地攥在了手里,手指關節處咔、咔幾聲,扭曲地發出了動響。“閔少……”“手機有信號了嗎?”閔昱沉聲問。“是,下了二十七層就恢復信號了?!北gS馬上又補充一句?!傲嚎偟搅?,已經在去公館的路上了?!?/br>閔昱鐵青著臉,雙瞳可怖的陣陣抽縮,滿目神情忿然間變得猙獰起來。“回公館!”他咬著牙恨恨地震聲怒喝?!拔移H他媽的這個畜生……!”***☆、86.第86章八十六匯銀總部大樓頂層,董事會主席辦公室的所在。嚴閣站在西側的一扇玻璃窗下,面朝明窗,身影聞風不動。他身上半新的西裝通黑到底,非常合襯的包裹著那樣一副削瘦但卻絲毫不顯怯懦的身形。盡管神態上的疲憊已經讓他有些掩藏不住,臉色幽青像掛了一層灰霾。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當下意識格外清醒,一點也沒有因為體力過度的透支而影響到思考,墨似的眼瞳里透出一線相當復雜的微光,轉念就深黯凝固了,像寒潭一樣再也掀不起半分動蕩。三井凜人從電梯里出來,一轉彎,遠遠地望著了嚴閣背影,于是徐緩停住了腳。或許確如嚴閣所言,他已經長大了,成長的足夠頂起一片天了,因而竟不知是從何時起始,長久以來他賴以倚靠的那副項背于他而言也不再參天蔽日高不可攀,而是在時間潛移默化的打磨中逐漸被磨去了棱角,顯露出接近脆弱的柔韌一面。三井終究想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副看上去單薄無力,甚至可以說是弱不禁風的身軀偏偏從頭至尾卻蒙受了最多的苦難?為什么在這樣一個拼背景講地位的角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