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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蕭廉,生氣了就把她抓去艙房,若不是她應對得當,還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樣子。 伎子的命,在大部分人看來,無足輕重。 下了船,絮兒不解地問“小姐,我們就這樣走了嗎?這位柳姑娘神情不對,肯定知道什么?!?/br> 池韞笑道“不走難道逼她?沒有用的。她這樣的花魁娘子,必是從小教出來的,深諳生存之道。只要蕭家不倒,她就絕對不會站出來?!?/br> “那我們……” “所以我剛才說了,除非能一次扳倒蕭家。等著吧,柳姑娘聰明得很,只要咱們把時機送到她面前,她一定會抓住的?!?/br> 過不多時,柳絲絲發現不對了。 聚在長樂池的書生越來越多,不止有天水書院的,還有國子監的,甚至外來的考生。 在他們的宣揚下,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就連請她去助興的文會,都不可避免。 蕭家,儼然成了仕林的公敵。 235章 閑得慌的讀書人 蕭廉舊傷剛好,又添新傷,這腦袋就跟爛西瓜似的,被砸了一次又一次。 這次還加個落水,連內傷也一并發了。 蕭達送走太醫,聽自家夫人哭哭啼啼地抱怨“太醫說,連著傷了好幾次,就算好了,可能也會有遺留癥狀。老爺,阿廉這個樣子,耽擱了親事不說,謀的職司也不能去了,這如何是好?那些鬧事的人,怎么還沒判呢!” 蕭達聽了好幾天,早就心煩了,說道“你好好照顧他就是了,外頭的事,我自會處理?!?/br> 他越想越是火大,叫人拿了帖子去府衙催促。 趕緊把這案子結了,好出一口氣。 府尹事務繁忙,聽得下吏稟報,回道“那就結案吧,反正證據確鑿?!?/br> 京兆尹歷來不好當,能坐上這個位置的,要么精干,要么油滑。 這位府尹顯然是后者。 蕭達如今權勢赫赫,對方只是幾個學生,證據又做得那么足,順手推舟給個人情,也不礙什么。 他還特意等了兩天,看看有沒有人來求情。 結果來遞話的,都沒什么分量。 既然他們背后沒有大靠山,那就別怪他成全蕭達了。 “升堂!” 池璋等人再次被帶上來。 府尹驚堂木一拍,喝道“爾等可認罪?” 少年們受了冤枉,平白被關兩天,正是氣憤的時候,哪里肯認?越發大聲嚷嚷起來。 “大人!事情不是我們做的,認罪從何說起?” “所謂的證人,都是下仆,本就作不得數?!?/br> “不錯。大人如此審案,未免草率?!?/br> “分明就是往我們頭上栽贓!” “草菅人命!” 府尹大怒,喝道“證據確鑿,你們非但不認罪,還污蔑本官!既然不知悔改,那就罪加一等!” 他打定主意,快速判決了事。 才要使出手段,卻見一名差役飛奔而來,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 府尹不高興了。 會不會說話?什么叫大人不好了? “何事?” 差役欲言又止,最后道“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府尹不悅,些許小事,還要他這個四品大員親自去看?府衙里養著這么多人做什么? 吏員們會看眼色,馬上出去探情況。 過了會兒,吏員也急匆匆回來了,一臉為難“大人,還真得您親自去……” 聽吏員說了原委,府尹踏出府衙大門。 前一刻,他心里還在嘀咕,不就幾個陳情的人嗎?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京城這么大,案子那么多,哪天沒人喊冤? 聚眾陳情,也算個事?真是…… 一句“沒見識”卡住了,府尹愣愣地看著府衙前的人們。 確實是聚眾陳情,可這個眾,未免太多了吧? …… 呂康正在吃菱角。 握住兩頭,用力一掰,中間便折斷了,露出里面白生生的rou。 捏著外殼一擠,菱角rou便脫殼而出。 呂大人一口一個,吃得不亦樂乎。 “不吃嗎?”他抽空問了句。 坐在他對面的樓晏搖了搖頭,目光瞥過他蹭得漆黑的手。 呂康留意到了,取笑他“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覺得這樣不雅觀?” 樓晏道“洗手麻煩?!?/br> 呂康笑了,一邊吃一邊說“我老家附近有個水塘,長了很多菱角。小時候為了這口吃的,一到季節趕緊去摸。哪像現在,想吃了說一聲,反而沒有那種感覺了?!?/br> 憶苦思甜完畢,他瞅了樓晏一眼“你應該沒有這等體會,打小錦衣玉食的,就算想吃,也是別人剝好了送到嘴邊?!?/br> 樓晏只說“北襄沒有這個?!?/br> “桑??傆械陌??” 樓晏點點頭。 先生的書齋外面,就有一個水池,也種了菱角。 每每快到成熟的季節,就有個家伙蹲池邊殷切地看著。 那樣子,仿佛一只等魚長大的貓。 宜安王見她喜歡,叫人到外頭買。 然而她說,珍貴的是等吃的心情。 可見有的人,天生懂得體會世間微小的美好,無關貧窮富貴。 “蕭家那邊,你就這么急?”呂康終于提起正事,“你如今才入通政司,就這樣急著排除異己,不怕步子太大了?” 樓晏淡淡道“機會稍縱即逝,錯過可惜?!?/br> 呂康點點頭,倒是認可了他這個判斷。 “何況,想排除這個異己,不是一次兩次能做到的事,現在不上眼藥,以后就晚了?!?/br> 呂康被他說服了,卻又取笑“扯這么多道理,說穿了,就是為了那姑娘吧?” 樓晏沒否認。 呂康哈哈一笑“行!小師弟要討好意中人,我這個當師兄的,怎么能不助你一把?” 樓晏起身施禮“謝師兄出手相助?!?/br> 呂康擺擺手“以后少找我就行?!闭疫^來就是一堆麻煩。 …… 府尹看傻了。 烏泱泱的人群,幾乎占據了整條府衙大街! 站在最前頭的,是一群少年,和抓起來的學子們一般年紀。 再后面,也都是年輕人,全都穿著文士袍。 瘋了吧!全京城的讀書人都擠到這里來了嗎?一個個不好好讀書,跑這里來干什么?閑得慌嗎? 府尹在心里大喊。 他的手有點手抖。 歷來讀書人鬧事,都不是小事。 處理不好了,他頭上的烏紗都得摘了。 府尹深吸一口氣,力持鎮定,對他們露出笑容。 “諸生,這是做什么?要告狀遞狀紙,要辦事到書吏處登記。你們這樣堵了大街,那些有事來府衙的百姓們怎么辦?豈不是耽誤了公務?” 戴嘉上前長揖“府尊見諒,我等既不是來告狀,也不是來辦事的,更不是想耽誤公務,而是為受冤的同窗陳情而來?!?/br> 府尹道“你們來陳情,本官可以理解。但是聚了這么多人,難免影響公務。這樣好了,本官正在審理此案,破個例讓你們旁聽如何?只是你們人太多了,府衙容不下,就派幾個代表吧!” 聚眾陳情,說白了堆的就是氣勢。 只要學子們肯退一步,散了這口氣,后面就好辦了。 府尹算盤打得精,豈知戴嘉是被指點過的。 他大聲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