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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窗戶上,一抬頭果然看見踏劍飛行的隊伍在藥園的上空盤旋,似乎來了幾撥人,身上的道袍按顏色分了隊伍,起碼來了五隊。 她從不知道她這么有價值,能引來這么多支道族。 “確定是這里?” “對,探子說魔子在這里安頓了個女子,身份似乎不一般?!?/br> “全是靈藥,哪來的女子?” “要不破開結界進去搜搜?” “不行,破開結界這些靈藥就要被流民搶光了,先搜查一下,查到痕跡再考慮破開?!?/br> 各種動靜像一座大山壓在她心頭上,讓她不斷想象若是被這些人發現了,作為一個跟魔族勾結的道族,她下場會是什么? 佟因縮在二樓的床上,抱著膝蓋,耳邊是道族嗖嗖飛過的動靜,他們四處探查,又去詢問了流民,由于流民的路線距離藥園還是有段距離,所以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最后盤查到清晨,沒找到活動痕跡,才逐漸散去。 佟因呆坐到清晨,動靜消失的時候她瞥過去看林森,他目光閃了閃,道:“我的隱匿結界只能支撐幾日,這個地方已經被發現,不安全?!?/br> 就算不被發現,她也打算去找李追玦了,所以并沒有十分在意。 “你是道族,為什么幫我?”佟因捏緊了包袱,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救我一命?!彼摽诙?,似乎早就打算好要怎么說。 佟因起身往窗外探望一下,動靜已經平息,一切恢復到表面的平靜,她把要帶走的東西全部裝進儲物袋,再放到包袱里去,回頭碰上林森復雜的目光。 “天靈族的?林森不是你真名?”佟因帶著點篤定的口吻。 林森沒吭聲,看不出態度。 佟因也沒打算要他回答,道:“我跟小白要走了,你回你的天靈山吧?!?/br> “你要去找魔子?”他忽然站起身來,很嚴厲,“你是人類,不要太盲目了,現在的世界你睜眼看看吧,都是魔子造成的,你要一直裝瞎下去嗎?” 佟因知道這是天靈族一貫的立場,本來她不想反駁什么,然而碰到林森慍怒又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她冷笑一聲: “睜眼看看的那個應該是你,李追玦要什么,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林森目光一跳,強硬道:“他要所有人類的命?!?/br> “他要他母親的骸骨?!辟∫蚍瘩g。 “不能給他,”林森把臉撇開,緊繃讓他臉部線條變得銳利,“給了他,他就會肆無忌憚,局面只會更慘烈?!?/br> 佟因站在窗口的位置,陽光曬進來,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笑道:“錯了,他的目的不是對付你們,他的目的從來就是骸骨,否則他根本沒必要事先跟你們談判?!?/br> 林森嘴角一抖,隱忍不發。 一直以來引以為信仰的事物遭到他人的質疑和攻擊,沉默已經是最大的忍耐。 她的笑容倏爾一收,冷冰冰地說:“如果想讓戰爭停止,就回去天靈族,告訴他們把李追玦母親的骸骨還給他,一切就會停止?!?/br> 這是她從沒有過的語氣,冷硬起來的口吻讓她自己也覺得陌生,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把骸骨還給他!” 她克制不住怨恨和憤怒,要從壓抑的心底里爆發:“這就是你們天靈族要的局面嗎?為了活抓李追玦,為了讓他復活那些早該死的所謂前輩?” 林森驚愕地瞥過來:“你……” “你們要殺李追玦,一百年前就該殺了,覬覦他的能力,想拘禁著他,讓他心甘情愿當一輩子的免費勞工嗎?” 佟因說了半日,林森一開始還反駁,后來干脆沉默下去,隱忍著所有的情緒,脊背彎在椅子中,氣勢逐漸弱下去,苦悶席卷他的情緒。 她不想再說,拉著小白出門:“馬上離開這里,不然我把藥園鎖上,你一輩子在里面吧?!?/br> “姑娘,”林森啞著嗓音,無可奈何地扭頭看她的背影,“別找李追玦,富貴村出事他往那邊趕去了,那邊很亂,大家的法術不長眼睛,你一個普通人類沒必要過去?!?/br> 富貴村出事? 佟因倏然扭頭盯著林森,他雖然一如既往的鋒利,話語中卻并無虛假的意味。 她心里發慌,慌到四肢百骸。 果然還是打到了富貴村。 她聲音抖了抖,問他:“李追玦……如何了?” 林森沉默幾個呼吸,情緒復雜:“上次跟他對上時,他還活著?!?/br> 佟因了然,果然是從戰場上受傷出來的天靈族,她心思轉了幾回,“謝謝?!?/br> 爾后毅然地爬下竹梯,沒有看見她下去后,林森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揉著臉,最后萬般無奈又不得不接受地罵一句: “真是作孽!” 說完,他一把丟開椅子起身,追上佟因:“你不能去!” 佟因披上了斗篷,透過帽檐下的角度看他,抽出手,“我去哪你好像管不著?!?/br> “你若是去富貴村,今日去了,指不定明日便死在路上,你知不知道多危險?你若是覺得無處可去,可以跟我回天靈……” 林森觸到佟因毫無掩飾的厭惡后,聲音戛然而止,最后一個字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最終纏在唇齒間,化在空氣中。 佟因沉默地轉身,繼續帶著小白離開藥園,在附近打開地圖規劃下面的路線,富貴村她是一定會回。 不能尋找魔族,李追玦鐵了心讓她遠離爭斗中心,若是知道,肯定會避開她。 也不能買馬車,現在世道這么亂,若大搖大擺在路上坐馬車,簡直是靶心,招搖著讓大家來搶劫,說不定還會引起道族注意,得不償失。 只能裝成普通人,步行回富貴村。 又是一條與流民完全相反的方向,她這次很有經驗,特意避開隊伍往僻靜的道路上走,僻靜是因為路過于難走,她能吃苦。 可是身后一直不遠不近跟著的林森無法吃苦,他身體剛剛恢復些許,虛弱得腳步趔趄。 任是這樣,林森竟也跟著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也不上前打擾,就這么不遠不近地跟著,悶聲不吭。 “你說他為什么這么執著?”小白難以理解,“若說報恩,那晚幫我們躲開道族,什么恩都報完了,沒這個必要?!?/br> 佟因疲憊地回頭看一眼,他抱著手臂靠在樹上,喘著氣,遠遠地回視她。 眼中的堅定,即便再遠個十來米,也能清晰無礙地傳達而來。 “本來就是個怪人?!辟∫蚬o斗篷再打開地圖,確定路線沒走偏,才拿出干糧跟小白分著吃。 噗通一聲傳來的時候,她正咬下一口大餅沒來得及咽下,一回頭便是林森栽倒在地上的畫面。 “怎么辦?”小白無奈。 佟因咽下這一口大餅,心思已經轉了幾個來回,壓下嘆息:“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