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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心底厭惡,自然是能理解的。 所有人都能說得通,那么他呢。 照太醫的說法,他竟成了鹿元歡心底最信賴最歡喜的那個? 嚴褚覺得自己想這些,與白日做夢沒有什么差別。 元歡一下就被他帶得跑了話題,湖藍蟬花袖下白紗惹眼,她將身子大半重量都放心地交到他身上,揪著他話中的意思不放:“那你為何不時時看著?” “……” 嚴褚從胸膛里發出幾聲沉沉的笑來,他手臂環著的腰肢細如柳,小姑娘身上的玉蘭香幽靜寧雅,他心里因為羅家庶子、蘇太后而起的煩躁驟消,就像是一盞清茶,舒展的茶葉慢慢沁下杯底,余下的便只有純凈的香醇。 “歡歡,因朝中要事,朕半月后將離京前往徐州?!彼D了頓,低眸瞧著身側瘦小玲瓏的姑娘,不動聲色斂下眼眸中晦暗的墨色,道:“你身子未好,留在京里朕也不放心……” 他話音還未落下,元歡就猛的抬了頭,腦袋磕在了他的下巴上,輕輕的嘶聲過后,她迫不及待地插話:“我要跟著去的?!?/br> “要跟著去的?!币槐椴粔?,她緊接著又重復強調了一遍,那小表情要多嚴肅有多嚴肅。 元歡就想時時刻刻跟在他身后,仿佛這就是她曾經最想做卻又最不敢也不能做的事一樣。 她曾經不能做的事,現在有了可以自欺欺人的借口,便越發無需抑制了。 嚴褚皺眉揉了揉她方才撞著的地方,過了好半晌,突然開口:“歡歡,等解決完這次的事情,朕帶你下揚州一趟?!?/br> 元歡這次是真的有些想不通了,她疑惑地問:“皇上這么閑?” 她小眉頭一皺,忍不住提醒:“昨日元盛還說你熬夜批折子呢?!?/br> 嚴褚被她這樣傻里傻氣的言論逗得笑了笑,聲音卻是沉重,甚至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愫,“你曾同我說,單憑名中一個鹿字,你我便沒有半分在一起的可能?!?/br> “可若是朕查清楚了,你并不姓鹿……”嚴褚萬般珍惜撫上她白玉一樣的小臉,“那么等你日后記起來了,可以收回這句話,然后試著喜歡一下我嗎?” 不知怎的,元歡突然鼻尖一酸,險些落淚。 她記得這話,就出現在前幾日的一次夢里。 她說這些話時的模樣尖刻涼薄,與這一起說出口的,是許多更為過分的話,現在全被他輕描淡寫地摘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給畫畫下本文求個預收,不久就開,么~ 文案: 余瑤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朵黑心蓮,身份輩分高得嚇人,只是平素不潛心修煉增進修為坑蒙拐騙的事找樂子,諸多神仙礙于她背后一座座活化石級大靠山,皆是敢怒不敢言。 終于瀟灑過后,遭到了報應。 她喜歡上了小自己幾千歲的天孫,并為此收斂脾氣,上神山采仙藥,下四海捕靈獸,求師父賜仙丹,為了他一句話和故友決裂。 誰料小天孫在得證神位榨干她的價值后,同天族背后商議,“高攀”不起她這個上古神族,轉頭高高興興與嬌怯錦鯉小公主定下了親事。 玄天門上,余瑤一夜出名,成為神仙圈中的笑柄,好好一朵黑心蓮活成了全身透綠的蔫巴蓮,憋屈得要命。 余瑤沉寂了一段時間后,大徹大悟,二話沒說,轉身回了活化石級的神仙窩里找靠山。 仙風道骨在仙界負有盛名的師祖大動肝火:“天族欺人太甚!” 護短霸王弟弟冷著臉出關:“竟有人敢蒙騙阿姐?!?/br> 就連萬年前隨手收的徒弟都成了戰神,從天淵盡頭趕回為她討說法。 余瑤還沒來得及欣慰,她曾經最大的靠山,在深海里沉睡了萬年的鯤鵬·竹馬·陰晴不定·帝君醒了過來。 小劇場: 顧昀析醒來時,四海八荒前來朝拜獻禮,上古神族皆到,唯獨缺了那朵黑心蓮。 等好友將余瑤這些年的“光榮事跡”說盡,感慨地拍了拍顧昀析的肩,道:這么多年你閉關沉睡,她受了不少苦,等她來找你哭訴時,記得好好勸慰一番。 顧昀析漠然瞥了眼自己手里的玉佩,冷嗤一聲:你看她敢來見我嗎? 又撩又作黑蓮花上神×一覺醒來頭頂泛綠帝君 12?月28留 ☆、第 30 章 苦澀的藥味中混合著不容忽視的干爽青竹, 元歡小腦袋蹭在嚴褚的胸膛前,濃黑纖長的睫毛覆蓋了重重心思,面對著他突如其來的沉重問話, 她一時之間, 竟是有些招架不住。 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更理解不了那個不姓鹿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懵懵懂懂, 瞧上去又是可憐又是無助,烏溜溜的瞳孔蘊著粼粼水光, 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嚴褚便怎么也不忍再問下去了。 罷了, 現如今的她, 知道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知道, 如何能給出回答? 而元歡后知后覺,回想起他方才說的那些, 有些笨拙地扭轉話頭,問:“這樣說,咱們是年前就走?” 那么新年肯定是不能回京都過了。 一陣接一陣的北風中,嚴褚點頭, 旋即免不得想起此行的目的,前朝三皇子鹿邑,此人的手里,應該握著他一直追尋的線索。 只要消息可靠, 證據確鑿,他和他的歡歡,為何就不能開誠布公地談談, 為何就不能重新開始一回? 這一次,沒有委屈,沒有誤會,沒有國恨家仇,他好好和她說,和她解釋。 這四年熬下來,他饒是有再多的口是心非和傲氣,也被這人磨了個七七八八。 嚴褚眸光凌厲,他伸手揉了揉依偎在他懷中的小腦袋,聲音卻越發溫和低醇下來,“是,此行要做的事刻不容緩,因而稍顯倉促了些?!?/br> “估計等我們到徐州,就正好是新年那段時間?!?/br> 這樣一說,元歡的眼神又亮了幾分,她在這座皇宮出生,也一輩子都困在了深墻綠院中,她對外邊的世界,總歸是好奇而期待的。 且在外邊,沒有那么多的規矩束縛,兩人間的相處,到底又是不一樣的。 因著這件事,元歡這幾日便格外聽話有精神些,喝藥都不再磨蹭,那爽利的模樣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倒是讓清茶和桃夏省心許多。 日子一晃又過去五日,正式進入了十二月,天氣越發的惡劣起來,起先還只有一陣猛過一陣的西北風,到了后邊,又淅淅瀝瀝下起綿密的雨來,一下就是連著三四日,好容易雨后天晴,緊接著竟下起雪來。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比往年都早。 只一夜的功夫,就以勢不可擋之勢下白了整座皇宮,宮殿屋頂的琉璃磚瓦失了光澤,成為茫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