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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依然是國公府,她還是愿意供著。 “娘娘言重了?!标唐咧x絕了她的賜座,又道:“皇后娘娘素來喜清凈,棲梧宮的請安禮早已廢置了一年多,若無大事,娘娘們都不必每日前往,并無怪罪一說?!?/br> 程舒懷聞言欣然,“那便最好不過了,多謝你告知,我也可安心許多?!?/br> “娘娘客氣了?!标唐咧鴮嵚牪粦T她的嗓音,不欲久留,速速從袖子里拿出信箋遞給一旁的婢女,“奴才今日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宮一趟,見著了程指揮使,程指揮使掛念娘娘,遂教奴才將此家書轉交給娘娘,請娘娘過目?!?/br> “我哥哥?” 程舒懷聞言微微蹙了眉又極快舒展開,她知道皇后讓她進宮是為了拉攏她哥哥程嘉許,但沒想到皇后用起人來如此順手,她進宮來還連皇帝的面都沒見著,她哥哥程嘉許卻就已經在為皇后辦事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哥哥越得力,她也越有資本尋求皇后的庇護與幫助。 她一念及此遂婉婉一笑,“辛苦你傳信過來,只是,我收到哥哥的信箋著實也想家的很,可否勞煩你也替我帶一封回信交給他?” 晏七不便自作主張應下,便只回說需要回稟皇后娘娘再做定奪。 她果然失落的很,輕嘆一口氣,仿若喃喃自語般,“從前沒進宮的時候總以為這里千般好萬般好,來了之后才知道家里的好處,哥哥的疼愛……” 她說著又話鋒一轉,“唉!說起來不怕你笑話,皇后娘娘憐惜我對皇上一片癡心召我進宮來,可我至今都還未能見到皇上一面,過些日子前往行宮踏春,我恐怕也是無緣伴駕……只怪我自己福澤不夠,也怪不得別人,倒平白辜負了皇后娘娘一片好意?!?/br> 言三分意七分,話說得意有所指,晏七聽得明白,半垂下的眼瞼掩住了眸中幾分不喜,只回說:“您所求之事奴才會如實回稟皇后娘娘,您既然已進了宮到了皇上身邊,便總有一日會得償所愿,還請娘娘稍安勿躁?!?/br> 程舒懷沖他笑笑,“承你吉言了?!?/br> 又轉頭吩咐一旁的婢女,“看這時候不早了,你送晏七出去,外頭天黑,記得拿一把燈籠予他照路?!?/br> 她連皇后身邊的人叫什么都一一打聽過,倒也真是有心了。 晏七同婢女一同出景元宮大門,從她手中接過燈籠道聲謝便告辭了。 方走了不過幾步,卻瞧見前方拐角處轉出來一行人,他凝神細看了眼,像是淑妃的鸞駕,走這里,該是要前往承乾宮侍寢的吧。 他不愿撞上敏欣又惹出什么事,便一轉身從旁側的夾道繞走了。 那廂的淑妃坐在肩輿上,瞧見前面有人影在夾道岔口晃了下,那么個秀致如松竹的身形,宮中的內官可沒有幾個,只一眼就能認出個大概,“那個……是晏七吧?” 敏欣嗤笑一聲,“是他,您瞧,他如今見了您跟耗子見了貓似得,也算他臉皮沒有那么厚,沒臉再見您,那么個背主求榮的東西!” 淑妃聽她這般言語也沒說什么,算是默認了,鸞駕路過景元宮門口時,她側臉看了眼,狐疑問:“這時辰他來這里做什么?景元宮里如今住的是個……” 她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敏欣接口道:“是程美人,京畿衛指揮使程嘉許的meimei,就是她四處宣揚是皇后特別恩準她進宮的,話里話外都將皇后搬出來做靠山,從前奴婢還道是不信,如今看晏七到這兒來,想來還真是有這么回事兒?!?/br> 淑妃若有所思噢了聲,輕笑道:“宮里女人那么多,不是怕皇后的就是怨皇后的,一進宮就敢去巴結著皇后的,她倒還是頭一份?!?/br> 敏欣總是向著她主子,“皇上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誰呢,連皇上的面都見不上,巴結著皇后又有什么用,再說宮里女人那么多,有誰及得上您在皇上跟前的寵愛,主子不必理會她們?!?/br> 人都愛聽好話,淑妃也不例外,更何況帝后不和人盡皆知,夫妻之間,皇后身為一個妻子卻不得丈夫寵愛,她本就已是個徹頭徹尾的輸家。 皇后之所以是皇后也不過是因為背靠著國公府,但國公府總有傾覆的一天,屆時且看皇上還能容她這個皇后做到幾時。 程舒懷所求,晏七確實一五一十轉達了皇后,她聽完也未多言,只到前往宜華山行宮踏春的隨侍宮妃名錄下來時,多了位從未侍過寢露過臉的程美人。 闔宮啟程那日是個好日子,春光瀲滟萬里晴空,隊伍自神武門逶迤出禁庭,一路行過繁華的街市從東門出城,到了外頭,青山綠水天高云淡,就連迎面吹過來的風都是說不出的自在。 晏七行在皇后的車架旁,左上方的車窗敞開著,扶英喜歡趴在窗邊看風景,而晏七喜歡一抬頭就可以看到皇后。 約莫行了三個時辰后,隊伍停在了行宮前的半山廣場上。 晏七從前聽說過,宜華山行宮乃是高祖皇帝退位前為了與宣靖仁皇后避世所建,是以并不似禁庭那般的朱墻琉璃瓦,而是南方院落似得白墻黛瓦,素凈雅致。 行宮中處處青松翠柏花草成蔭,樹下花草間有小橋流水,這會子春日西斜,漫漫暖陽盡數傾灑下來,透過斑駁樹影落在行宮各處,行在其間,便教人無端生出無限繾綣柔思來。 晏七跟隨皇后往里走,至瓊樓前,帝后居處本該在此,皇后卻過門未入,徑直去了一旁不遠處的歸云閣,而皇帝對此不置一詞,負手邁步進去頭也沒回一下。 第二日方是真正的踏春之行,此行本就為游樂,君臣一家對酒當歌,席間有伶人舞姬露天獻藝,有才者當場吟詩作曲,就著滿目草長鶯飛春光旖旎,所聞所見更別有一番風情。 用過膳后,皇帝一時興起欲往山間林道上賽馬,又言此回凡有意拿彩頭者不論男女皆可參與,不必拘束,如此一來自然呼應者眾多,眾人紛紛前往校場的馬廄挑選坐騎,精于騎射的女眷們便都回去換上了騎裝,再出來時,一個個英姿颯爽又是一道別樣風景,程舒懷正在其間。 晏七見了她們便想起當日在國公府看到過皇后少女時的畫像,他想她出生武將世家,該是擅于騎射弓馬嫻熟的,遂上前俯身低低問了句,“娘娘不去嗎?” 皇后側過臉溫然望他一眼,沒回答,卻是反問他,“你想去?” 晏七忙搖頭,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奴才不會騎馬,只是猜測娘娘或許會喜歡那樣自由自在的縱馬疾馳吧?!?/br> 他為何如此猜測皇后并沒有多想,聞言微微挑眉,似是極認真的思索了下,“那邊人太多,本宮自在不起來?!?/br> 她說著四下尋了尋扶英,粟禾見狀無需她問,回稟了句:“方才中書令家的小姐遣人來請,二小姐和她一起去玩兒了?!?/br> 皇后點頭嗯了聲,吩咐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