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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說過些什么嗎?” 她問這話的時候轉過臉來看著晏七,平和的目光,溫然的語氣,甚至不是主子在問奴才。 晏七直直看著她片刻,仍舊搖頭,“沒有了?!?/br> 皇后垂下眼瞼,噢了聲,不再多問。 待一同進了正殿,晏七從懷里掏出從程嘉許那里得來的消息遞給皇后,“奴才送走李故后瞧著時辰還早,便又往京畿大營去了一趟,這是程指揮使這些日子查到的消息,還請娘娘過目?!?/br> 皇后接過去,一應都入了眼,卻也如他一般瞧著“衡州”這地方蹊蹺不已,“國公在衡州也不曾聽說過有故人,怎會年年派遣張曄專程往那去一趟,一方院落……瞧著倒不像是公務?!?/br> 她兀自喃喃了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吩咐粟禾去喚李嬤嬤進來。 李嬤嬤也是自國公府跟進宮的,從前伺候過國公夫人,因皇后初入宮時未免太后在下人中做手腳,棲梧宮一應人等皆是從國公府調派,后來宮中漸安穩,又放出去不少,李嬤嬤則是為數不多還留下的。 皇后見她年歲見長便給了個輕省差事,權當養老了,眼下找她過來自然不為問宮中事,而是國公府舊事。 “嬤嬤可知道當年姜赫生母初懷胎之時,夫人不讓進府,最后是安置到哪里了” 李嬤嬤記性好,稍稍回想了下,利索道:“奴婢記得當年夫人生了好大的氣,同老爺在書房吵得翻天覆地說什么都不愿讓那女人進府,老爺起初也不退讓,誰知都把夫人氣暈過去了,傳大夫來請脈,一看之下才發現夫人也懷著娘娘您了,正妻嫡子無論如何也比外頭的私生子重要,老爺怕夫人傷心再動了胎氣,便讓張曄將那女人安置到郊外的宅子里了?!?/br> 果然又是張曄! 皇后輕呼出一口氣,又道:“但是后來為何姜赫母子又不在郊外了,姜赫也流落在外多年,嬤嬤還知道些什么,就都說出來?!?/br> 李嬤嬤起了個頭,思路也更清晰起來,接著道:“夫人那么多年都和老爺夫妻情深,容不下那女人也是情理之中,哪怕人在郊外也還是根刺,況且千不該萬不該,那一胎還是個兒子,孩子出生了老爺總要去看看,一來二去又生了將他們母子接回府里的念頭,夫人實在氣不過,就……就……” 她突然磕絆起來,皇后想想也能猜到個大概,只教她直說,不必顧忌。 “夫人帶人直去了郊外,打算只將孩子抱回來全了老爺的意思,但就是那女人不能活,當時險些就將那女人打死了,幸好張曄及時趕到,好說歹說攔下了,那之后國公再沒有提過他們母子倆,應該是遠遠送走了吧,至于三公子后來又怎么會流落街頭的,奴婢也不知道了?!?/br> 遠遠送走,可就是送到衡州去了吧,依照國公的性子,必然不會真對他們母子倆不管不問,所以每年都要派遣張曄前去照看,那方院子里,安置的應該不會再是別人了。 李嬤嬤走后,皇后蹙著眉盯著紙張上姜赫兩個字許久,一句話都不說,晏七見她臉色不佳,上前寬慰了句:“娘娘放寬心,奴才先前已交代過程指揮使詳查那院子的事,很快就會有結果的?!?/br> 她忽然問:“若是一場火燒死了那女子,只剩下當時尚且年幼的姜赫,他為何不在衡州等著張曄?上面寫了十三年前,那時候他該是十歲,并非不知事的幼童?!?/br> 晏七聽著一怔,喃喃回了句,“許是......被人牙子拐賣了,后來出了變故才流落街頭的吧?!?/br> 皇后聞言忽地抬眸看了看他,有些探究的目光,晏七被她看得心虛,忙尋了個其他的話頭,“娘娘,那姜侍郎是何時回到國公府的?” “六年前?!被屎筇崞饋碛行﹤麘?,“本宮的哥哥們在甘鹿野戰死沙場,一年后他就被接了回來?!?/br> “找回他的可是張曄?他在外這么多年,不知是否與張曄有過聯系?!?/br> 皇后卻搖頭,“不是張曄,他投軍入伍立了功,聲名鵲起后是國公尋到他的,人人都說,他與國公年輕時相貌很相似,但若是張曄早有安排,一切也說得過去?!?/br> “且聽李嬤嬤所言,當初張曄救過他們,后來每年前去照看他們母子二人也可謂十分盡心,火災后有人喪命,張曄仍舊不間斷前往衡州,或許就是為祭拜那女子?!?/br> 晏七說著遲疑問了句:“若這許多風波真的是姜侍郎與張曄勾結所為,娘娘打算如何處置?” 話說到這份上,只等衡州的消息傳來稍加證實一切便都會水落石出,豈是先前那一點莫名的疑心、怨結可以比擬的,只要姜赫回到帝都,他們兄妹二人必得有個了斷。 她將那一紙消息就著桌角的燭火點燃,“能如何處置,想盡辦法也要除了他?!?/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0-03-28 20:13:48~2020-03-29 17:13: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襄 3個;何以解憂、木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歸釀 20瓶;無枝可依 10瓶;南下 3瓶;睡在月球上的貓、洛夢、你表揚我我就會很開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十二章 晏七從正殿出來時,天色已盡都暗了, 他手中握著那封要交給程舒懷的家書, 準備往景元宮去一趟。 信的內容皇后并未打開來看,只聽他回稟了句便準了, 沒別的緣故,都是看在程嘉許的面子上才有如此恩典。 景元宮距離棲梧宮且有段兒路, 盛春的夜不急不躁,他在宮墻夾道間行走, 也是不急不躁。 偶爾抬頭望一望頭頂青黑的夜幕, 晚星當空月華似水, 光輝撒落在身上,總仿佛一層淡淡的銀霜。 到景元宮大門前時已不早了, 說明了來意,到底是皇后宮里的人, 走到哪里也都有臉面, 只稍待了片刻, 便見殿里出來個婢女, 頷首相互見了禮便笑盈盈說請他進里間說話。 程舒懷性子是乖張但也分人,她見過晏七在皇后的內閣伺候, 想來是個得寵的,遂也并不怠慢,召他進來一邊客氣教人賜座一邊含笑道:“不知你今日所來是為何事呀,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說來是我的不是,這幾日不知怎的有些犯頭暈, 耽誤了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也不知娘娘是否怪罪了我?!?/br> 她還是那么個甜膩得教人發慌的嗓子,晏七聽得眉間微微抽了下,他清楚,這些日子皇后身邊的徐良工被皇帝處死,皇帝手下的周承彥險些被皇后打死,帝后之間劍拔弩張,她要明哲保身,自然不會再上趕著往棲梧宮跑。 但事情過了,皇后如今仍舊是皇后,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