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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去垂花門旁邊告訴連姑娘,讓她回鴻輕閣里呆兩天,多學點東西?!?/br> 天知道能讓他遠遠地就認出哪個是連微,她那盤得慘絕人寰的發髻到底幫了多大的忙。 符騫甚至有點懷疑自己開始的判斷:這么一個生活技能半殘的女人,真的是送來使美人計的嗎? 連微此時在垂花門邊揮著一柄大掃帚,正一下一下地掃得歡實,金燦燦的銀杏葉紛紛揚揚,已在墻根下堆起了一個小丘。 她從窗戶翻出來以后就轉到耳房拿了掃帚,又避開人群來到了這兒。 開口回懟的時候,連微就打定了這個主意——那位宛姑娘看起來不是能講理的,好在兩人的交談始終在空無一人的正堂里,沒人見證。 那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早就離開了正堂到這里掃葉子,宛冰語再氣急敗壞,也拿不出她真的說了什么的證據。 ……雖然本來也沒說什么,不過是實話而已。連微心累地垮下肩,為宛冰語脆弱的心靈感到抱歉。 “連姑娘?!?/br> 身后傳來微微沙啞的少年音。一名身著簡單青色袍服的少年站在門口臺階上,板著一張臉看過來。 “將軍讓你回鴻輕閣去,這兩日便不必出來走動了,好好在閣內學習罷?!?/br> 學習…學什么? 少年沒有多做解釋,話音方落便轉身離開了。 . 不管怎樣,成功打發了宛冰語又提前被放了回去,連微很滿意。 滿意到發現鴻輕閣的門口不知為何又站著一名侍女,也很是和善可親地同她行了一禮: “jiejie有什么事么?” 那侍女連忙避開,回禮道:“奴婢迎露,當不得這一聲jiejie。將軍命奴婢遷來鴻輕閣,從此就照顧姑娘起居?!?/br> 連微有點驚訝地看她一眼:“符將軍?他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個?” “是…”迎露偷瞟了一眼她的發型,大著膽子道:“奴婢斗膽,想著大約是因為姑娘的頭發……” 連微突然想起來今日起來時因為時間緊急,自己只匆匆盤了個光溜溜的發髻。雖然也算不上失禮,但比起其他人裝點得各有千秋的頭發,著實是磕磣。 所謂的學習怕不就是這個?大概是符騫也看不過去了,忍無可忍派了迎露來,不過… “我的身份可以有侍女嗎?” 連微總覺得自己的出場方式雖然挺像個嬪妾,但在儀陽居完完全全是被當做丫鬟使。不然宛冰語這種家伙怎么會來搞事? 迎露忙道:“是我忘了說。來前將軍囑咐了我告訴姑娘,日后不可再自稱奴婢。澄園里有單棟居所的姑娘,都不是什么奴婢?!?/br> 連微抽抽嘴角,正想說這非主非奴的豈不尷尬,旁側忽然插出溫溫柔柔的一道女聲。 “確乎如此,若連姑娘自認是奴婢,我們姐妹們豈不也都是奴婢了?” 女人笑一聲,從旁邊的小亭子里站起身,與她的侍女一同往這邊走來。 連微見那小亭子里還有火爐和茶水,就知道這人已經在這座沒什么景致的小亭子里停留了不短的時間。 這附近最近的就是鴻輕閣,是為自己而來? 女人開門見山:“我是白曼青,也是這澄園中的住客之一。冒昧前來,是想替宛冰語那小丫頭道個歉?!?/br> 白曼青看起來比連微和宛冰語都要成熟許多,生得端莊大氣,嘴角噙著一抹歉意的微笑,看起來十分有誠意。 今天宛冰語還真沒欺負著她。連微并不生氣,不過立場還是要有的: “我與宛姑娘并未有什么齟齬,何來道歉一說?” 披著一襲幾乎及地的靛色緞面斗篷的女人聞言,彎了彎雙眼,帶著點了然又帶著點縱容道:“那就不提這個了。日暮天寒,可否允我入室小坐?” 現在日頭不過剛斜,遠沒有到“日暮”的地步。但要的也就是句說辭罷了。連微把人迎到窗邊座上,鴻輕閣新鮮出爐的侍女迎露則麻利地給二人端上了茶水。 白曼青呷了一口茶,就開始慢悠悠地同連微閑談她們這些早一步入園的姑娘們的身世。 “宛兒看著嬌氣,其實是被曾經的日子嚇著了?!彼碱^輕蹙,嘆了口氣,“這事說來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是被家里人賣進青樓的?!?/br> “這樣啊?!?/br> “將軍還未整頓時,肅州的青樓真真是狼窟虎xue?!彼们啻杀w劃了一下杯沿,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她一個生嫩的女娃進去了,若是沒人罩著,恐怕十數日就要被折磨死?!?/br> 連微權當聽故事一般,頻頻點頭,時不時還捧哏似的應和兩聲。 “是將軍把她帶了回來……所以那之后,宛兒就對將軍死心塌地,也因此,時常會因為一些事情控制不住自己?!?/br> “嗯?!?/br> “會來這里的人,大多都歷過不少苦難。譬如我……” 連微一邊敷衍應和,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往窗外瞟。雖說她不介意聽故事,但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她現在比較想和迎露一起去廚房領飯。 不過這樣說來…這位白曼青jiejie,莫非是想要自己在留她喝茶之后,再留她吃一餐飯? 不能吧。 連微看向對座的女人,她與斗篷同材質的雪青色外裳在燈焰的映照下泛著溫柔的光澤。 “……大家都在這園子里住著。若日后有什么難事,可來雁樂居找我,能幫的都會盡量幫一把?!?/br> 就像是知悉了連微心中的不耐一樣,她輕輕巧巧地吐出最后一句話,然后優雅起身,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招來侍婢為她系上斗篷: “今日多有叨擾,累了連姑娘聽我說了這許多廢話,實在不好意思。不如改日來我雁樂居一聚,也算回報你今日這份茶水?” “……自無不可?!?/br> 高挑的美人于是勾唇一笑,領著侍女施施然走了。 走得和來得一樣突然。 連微打發迎露去取兩人的晚膳,自己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莫名其妙。 在寒風里等了不知多久,就為了吃她一頓茶? 說的話也沒什么特別的含義…總不能是真的指望用一段悲慘經歷洗白那個宛冰語吧? “算了,不想了?!?/br> 她嘟囔著往樓上走去,打算先在二層窗前的矮榻上休息一會兒。 今天的事情發展簡直令人摸不著頭腦,不管是宛冰語的莫名針對還是白曼青的莫名親近都有些異常,簡直是她經歷過的最—— 不,不是。 手還保持著剛把臥室門推開一半的姿勢,連微頓住了腳步。 她瞇起眼睛,視線停留在屋子中央。 在那里,一道黑色的身影靜靜坐著,殘余的幾線天光籠住他,在地上拉出長長的模糊不清的陰影。 因為背光和昏暗的暮色相加而看不清面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