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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叫去西山幫忙去了,西山礦洞崩塌,他們那些只會提毛筆的文人過去能幫什么忙? 王氏聞言揪心不已,暗道不知道兒子小寶現在是什么情況。 謝長義連忙讓居三去街上打聽,居三跑回來說不止朱雀街當官的人被調去了西山,其余街上都是如此。 王氏又問小寶去沒去,居三撓撓頭,小聲說朱雀街驛站門口站了好幾個持劍的官差,小公子似乎被官差鎖在里頭不讓出來。 謝家人立馬松了口氣,迭聲說不出來好,一大清早,羅棠笙命人抬出前兩天買的米面,熬成粥做成餅讓高深和居三拉去朱雀街口送給西山的老百姓吃。 高深帶著吃食臨出門前,羅棠笙突然想起謝行儉之前交代她的事,立馬讓汀紅追上去,隨手扣起一塊泥土,碾碎后扔進白粥里攪和,白粥瞬間變黃。 高深不解,問汀紅好端端的將白粥弄臟做什么。 汀紅望著排成長隊饑腸轆轆的老百姓,低聲道:“這是老爺之前交代少夫人的,說是為了防止有好吃懶做的三教九流混進來領吃食,真正的災民才不管粥臟不臟呢!” 果然,見謝家布施的粥摻了黃土,昂首眺望的隊伍里立馬就跑掉了不少人。 高深常年在京城四周跑著做采買的活,一眼就認出那些掉頭就跑的人是京城疙瘩街頭的痞子流氓。 旁邊布施的幾家看了看謝家這邊,照模照樣的扣一把泥巴扔進粥里攪和,這一舉靈的很,又一批投機的人跑掉了。 王氏抱著團寶遠遠的看了一眼隊伍,素來豪爽的面孔上此刻頗有幾分抱怨:“小寶讓他爹掏銀子買這買那,原不是替家里準備的,竟是做出來給這些人吃了?!?/br> 謝行儉進吏部前讓他爹買了一堆米面,說的是京城若是澇起來,家里也能備著存糧,但之前他還交代過羅棠笙,倘若京城因為澇災逃出成堆的災民,他們家就將提前準備的米面拿一部分出來賑災,就當是做點好事積德。 說來也是奇怪,接連好幾天的暴雨只淹了西山那邊,朱雀街這邊的積水也深,但還不到淹宅院的地步,不過呢,地窖里確實進了水,謝家周圍的人家見地窖里灌滿了水,一個勁的拍胸膛松氣,還好他們之前信了謝狀元的話,將地窖里的東西早早轉移出來了。 彭太太讓家奴分完布施后,笑著花枝亂顫的往謝家攤子前走。 “昨兒要不是學王家jiejie將地窖里的吃食掛梁上,今天哪來的大方布施,這些吃食啊,早就被雨水給洗刷得干干凈凈了?!?/br> 彭太太嗓門大,一出聲周圍幾方排隊的西山老百姓全聽見了,那些拿著熱氣騰騰餅子和米粥的人立馬紅了眼,跪地感謝謝家有善心。 王氏之前還心疼自家真金白銀買來的米面白白給外人吃了,如今看到眼前老百姓真摯的感謝,哪里還顧得上心疼,當即掏出手帕跟著這些家園被洪水沖走的老百姓共情梗咽起來。 彭太太越發覺得王氏心善,一個勁的跟老百姓呦呵謝家為了這回布施花了多少心思。 什么謝家老大爺(謝長義)點明要買上好的米面,生蟲的不要,什么謝家老太太(王氏)讓奴婢買的衣料摸上去手感光滑,即便是家中小姐們穿都要的。 又拉著羅棠笙的手,大呼不愧是侯府出身的小姐,瞧這滿大街有誰家布施讓嬌氣小姐親自出來盯著的? 周圍的老百姓低頭看看手中的吃食,再摸摸身上的衣裳,頓覺彭太太說的在理,一個個的雙手合十,笑容可掬的說遇見了活菩薩。 羅棠笙和王氏并謝長義皆紅了臉,王氏和謝長義不想承認他們之所以挑好的吃食和衣裳買,純粹以為是自家使用,自己用的東西,當然要舍得花銀子。 羅棠笙臉紅是真的害羞,彭太太聲音高亢,她一開口半條街都能聽到,縱是見過世面的羅棠笙也禁不住在幾百上千號人面上被彭太太這么夸。 彭太太親親熱熱的將羅棠笙的手交到王氏手里,嗔笑說王氏娶了一個好媳婦。 西山老百姓日子雖苦,嘴卻甜,逮著好詞往謝家跟前湊,將王氏和謝長義哄的合不攏嘴,當下兩人也就不計較這些平白花出去的真金白銀了。 隔壁的王婦人叉著腰,冷眼望著門口這一幕,氣的那叫一個牙癢癢,朱雀街家家戶戶都在做布施,唯獨缺了她家。 問為什么缺?還不是因為王婦人不信王氏的勸,家里僅有的東西全堆在地窖里,夜里西山的水漫出來,將地窖淹的嚴嚴實實,吃的穿的都泡的發白,算是浪費了。 之前王婦人在謝家吃了笑話后,回去和兒媳鄒氏大鬧了一場,鄒氏火氣上頭連夜將家里值錢的東西全搬回了娘家,順便甩了一張和離書。 王婦人氣極,拉著醉醺醺的兒子上京兆府告兒媳不孝,誰料鄒氏她爹商賈之身,性子潑辣,先來了一個壯告王婦人無恥霸占兒媳私人嫁妝的大罪。 這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好巧不巧,這一幕婆媳大戰被微服上街的敬元帝撞了個正著,敬元帝當即斥責王婦人為老不尊,不僅判處鄒氏自由身,還勒令王婦人將這些年盜用鄒氏的嫁妝全吐出來。 王婦人的兒子在京兆府堂上靡靡暈暈的醒來,頭一抬目睹到圣顏,當場嚇的屁滾尿流。 最終以御前失儀、白日酗酒、為夫不仁等一系列罪名并行,被敬元帝當堂貶為京城東華門口的一個看門小吏。 王婦人的兒子原是朝廷從六品官,這一下降的有點快,王婦人的兒子當場被嚇的醒了酒。 小吏的俸祿一月才三兩半,商戶出身的婆娘將家里值錢的東西又都卷走了,如今王婦人只有朱雀街宅院一套,兩袖清風空落落,連自個的溫飽都成問題,還談什么拿東西出來布施做善事。 “呸…”王婦人暗咬銀牙啐了一口,“瞧她那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民樣,好歹我跟著兒子認得幾個字,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樂極生憂,以后有的是她哭的……” 王婦人聲音不比彭太太聲音小,這酸不溜機的話一出,大伙全看了過來,西山老百姓紛紛不悅的跳到王婦人跟前鬧,王婦人哪里見過這么多人討伐她,當即連回嘴的膽子都沒了。 王婦人兒子有些氣竭,追出來拉著他娘往屋子躲,王婦人見兒子出來,以為是幫她撐腰,索性放開了膽怯和眾人對罵起來。 有眼尖的人認出這家便是前兩天從京兆府被趕出來的那家人,有嘴毒的便站出來指著王婦人,罵其不怕臊不怕丑,一家子像蛆一般啃食兒媳的嫁妝。 要么說人言可畏呢,王婦人及其兒子被噴的抬不起頭來。 這邊王氏原對王婦人的遭遇心有不忍,誰知王婦人下一秒撐不住臉,指著王氏破口大罵:“一條道上的狗,稀罕誰比誰金貴呢?你不過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