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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不給兒子面子,畢竟就像當家的說的那樣,羅氏嫁進來為人處事還算端莊,如今底下丫鬟犯的錯若全算到羅氏頭上,顯得有些冤枉羅氏。 高深訕笑的不說話,暗道王氏才不是胡攪蠻纏的主呢,京城老太太胡攪蠻纏起來能將屋頂給掀掉,王氏這樣小吵小鬧算不得什么。 從王氏院子出來后,高深又去了一趟主院,喊來院里一應服侍的丫鬟婆子,以汀紅汀蘭、玉嬤嬤為首,皆受了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 汀紅性子直,問高深他是得了哪位主子的話來罵她們,還一臉高傲的說她是羅棠笙的貼身丫鬟,罵她也要給個理由。 “放肆!”高深訓斥的疾言厲色:“你可要掂量掂量自己話里的份量,這話是少夫人教你的,還是你自己胡亂說的?賣身的奴婢都是伺候主子的,什么時候還分高低貴賤了?你若要問理由,等老爺散了衙,你自行去問!” 眼看著汀紅臉色發青,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不服和倔強,唯獨沒有屈服,高深不動聲色的看向玉嬤嬤,又加了一句:“昨晚院里鬧出的事,老爺那邊已經聽到動靜了?!?/br> 玉嬤嬤本就駝的背一下躬的更低,高深忽起惻隱之心,玉嬤嬤年歲比他大,又是羅府的老人,他這般直言不諱的言玉嬤嬤的不是實屬不該,但這些是謝行儉臨出門前交代的,他不說不行。 “玉嬤嬤——” 玉嬤嬤心里咯噔一下,笑眼問高深有什么吩咐,高深朝玉嬤嬤微微點頭:“少夫人陪嫁的丫鬟出言不遜,該怎么處置想來從前在羅家,玉嬤嬤也有底?!?/br> “這…”玉嬤嬤眼神閃躲,羅家是武將世家,下人犯了錯,歷來都是上鞭子上板子狠狠打的,不論男女絲毫不留情。 按高深的說法,真要懲罰汀紅一番,汀紅至少得好幾天下不了床。 一旁的汀紅臉色煞白,玉嬤嬤笑容可掬的將高深拉到一邊,請教道:“咱們都是羅家的舊識了,老婆子腆著臉跟你也不繞彎子了,且問你一件事——” “嬤嬤請說?!备呱钗⒌拖骂^,認真的傾聽玉嬤嬤接下來的話。 玉嬤嬤笑瞇瞇道:“汀紅到底是小姐…額,少夫人跟前的丫鬟,她昨晚也是無心之舉,能不能寬恕一二?” “不能?!备呱钪逼鹕?,冷言道:“嬤嬤別因小失大,奴才就是奴才,背后議主本就不該,這回放過她,豈不是漲了她的威風?” 玉嬤嬤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的還想求情,高深徹底沒了耐心,重重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老爺的原話,嬤嬤不想汀紅受罪也行,拿了賣身契,另附上十兩銀子,直接將她丟出府?!?/br> 汀紅臉上再無一點血色,一瞧情況不對,慌忙跪下,連聲磕頭賠罪,大喊再也不會了,祈求饒了她。 高深低垂下眉眼,交代玉嬤嬤:“老爺說了,昨夜的事惱的老太爺和老夫人都沒睡好,怎么處罰,嬤嬤打量著來,院里的其他碎嘴丫鬟小廝們,膽敢再目中無人,只管試試!” 高深身材高大,長相本就怖人,此刻說起狠話來越發的讓人毛骨悚然。 “老爺如今又不是買不起下人,誰眼界高瞧不上謝家,得嘞,您就請拿了賣身契卷鋪蓋子走人,回頭老爺再花銀子重新買一批人進來伺候少夫人,那些奴婢雖不是從小跟著少夫人的,但只要捏著她們的賣身契,量她們也不敢在謝府折騰出幺蛾子?!?/br> 高深將“謝府”二字咬的極其重,院內的下人們均變了臉色,趴跪在地的汀紅更是失魂落魄的委頓在地上,神色哀怯楚楚可憐。 屋內才喝下高深送來的補藥的羅棠笙面色燒紅,覺得很是難堪,她這兩天身子不爽,遂呆在屋子沒怎么出去管事,不成想身邊人惹出了這種事。 羅棠笙胸口起伏的厲害,忽想起昨夜謝行儉沒回房休息,今早又沒有陪她用膳,難不成是因為這件事惱了她? 想著,羅棠笙眼眶開始泛淚,一串串淚珠沿著白皙面頰嘩啦啦的滾落,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從前在閨中時,她遇事鮮有隨便哭泣的時候,然而,嫁到謝家后三天兩頭的哀嘆流淚。 別的女人許是哭夫君不疼自己,但她嫁的夫婿風骨俊俏,才氣無雙,如今的仕途又很順當,對她也頗為照顧,心思純正不拈花惹草,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羅棠笙想到此,狠狠的擦干眼淚,爹說眼淚是懦弱之人才會有的,她是將門之女,總以淚洗面,太過小家子氣了。 屋外高深將謝行儉的話帶到后,當下便不再多說,只高聲說讓少夫人嚴厲約束一干府邸丫鬟小廝,別再鬧出事。 高深前腳剛走,后腳羅棠笙就從屋里出來了。 羅棠笙冷冷的瞧著院中的汀紅,又抬眼看向旁邊拘束的幾個下人,汀紅見到羅棠笙,似乎瞧見了一線生機,然而這回注定要失望了。 羅棠笙氣的拳頭握緊,汀紅素日里來最是讓她放心的,怎么她稍不留神,帶頭闖禍的竟然是汀紅這個穩重丫鬟。 汀紅看了眼羅棠笙臉上浮起的失望,心里漸漸冷了下去,認命的磕頭領罪,羅棠笙半句未言,從外頭進來兩個身穿勁衣的冷面小廝徑直將汀紅雙手反鎖銬了出去。 不一會兒,院外就響起木棍打在皮rou上的響聲,伴隨著還有汀紅忍疼的聲氣哽咽。 后來,羅棠笙喊來玉嬤嬤將昨晚的事仔細的打聽了一遍,玉嬤嬤說王氏似乎將汀紅無心的話聽了去才導致如今的境況,羅棠笙一驚,轉頭想想夫君這般讓高深教訓汀紅也不為過,畢竟她未嫁過來前就打聽過了,她這位夫君看似什么玩笑都能開,但婆母和公公是他的底線。 汀紅覺得謝家不是勛貴人家,所以處處怠慢謝家人,也不怪夫君發這么大的火,如今將汀紅交給她處置,到底是給她這個主子留了兩分顏面。 若是強勢無二的男人,府里處置個出言不遜的下人,哪里需要她這個后院的女人同意,直接打發了事。 伺候婆母的迎秀不就是夫君下的手嗎?聽說如今雙腿折了躺在床上都不能動彈。 “娘將家里的事交給我打理,這才一月的功夫,家中接二連三的出現下人犯錯的事,是我管教不嚴?!绷_棠笙自嘲一笑。 屋里一片寂靜,久久無聲,從前在侯府,他們多少受府上將士不拘小節的影響,說話未免有些口無遮攔,隨著羅棠笙陪嫁到謝家后,他們身上的小毛病沒有及時的改過來,謝家人在林水村過慣了自給自足的生活,平日很少使喚他們,這些人心中不感激謝家人便罷了,反而嘲笑謝家人即便是換了門楣,也甩不掉身上的土味。 汀紅仗著自己是府里的大丫鬟,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將心中對謝家人的瞧不起說之于口,被王氏聽到也是巧合,但不得不說汀紅的運氣不好,這一個月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