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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便收拾好書卷,喊人打了水洗漱后就沉沉睡去。 因太晚懶得挪屋,加之不想打攪羅棠笙睡夢,謝行儉這天晚上索性不回主院了,直接歇在書房。 ☆、【雙更】 這一夜, 謝家有人睡的安穩, 有人徹夜難眠。 翌日辰時未到, 謝行儉就醒了過來,雖只睡了兩個多時辰, 但早上醒來精神飽滿的很, 謝行儉在等飯期間, 還閑的無聊圍著宅院跑了兩圈。 王氏還在隔應昨晚的事,想著羅棠笙身邊的汀紅等會要過來喊謝行儉吃早飯,王氏立馬讓秋云去喊謝行儉到他們二老的院子來吃。 汀紅不愧是丫鬟里的高手, 見平日不常進主院的秋云過來想支走謝行儉, 立馬猜到是王氏的主意, 急急的上前行禮喊了一聲老爺。 謝行儉被汀紅突兀的一聲“老爺”驚的臉一僵,不為別的, 他就是覺得他一個還未及冠的人被稱作老爺,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汀紅低著頭自然沒注意到謝行儉對“老爺”稱呼表露出來的嫌棄,謝行儉臉上仍帶著笑,卻多了兩分哀怨, 好端端的突然喊他“老爺”做什么。 “奴婢早上才煮了蓮子羹, 夫人早上念著老爺昨夜睡得晚,特別吩咐奴婢燉的, 好叫老爺一醒來就能喝上爽口的糖心蓮子羹?!蓖〖t飛快的說完一串話, 眼見秋云走上長廊,汀紅立馬使眼色給汀蘭。 汀蘭疾步走過去攔住秋云,秋云得了王氏撐腰, 當汀蘭問她來主院做什么,秋云立馬大聲說是老夫人叫她來喊謝行儉過去吃早飯。 謝行儉跟著汀紅往里走的腳步一頓,成親這么久,他娘從來不會大清早的就讓他過去,初成親時,他娘就說了,早膳就讓他和羅棠笙一起吃,省著他跑來跑去。 他想不通他娘怎么今日喊他過去吃,既然讓秋云過來喊,他當然不能視若無睹。 汀紅見謝行儉已經跟著秋云出去了,頓時氣得直跺腳,尋思老夫人也真是的,昨夜老爺忙的就沒回主廂房睡覺,怎么大清早還過來打攪老爺和他家小姐共處的時光。 王氏才命秋云過去喊謝行儉,這邊謝長義打著哈欠得之此事后,當即罵了王氏一通。 “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謝長義敲著煙桿,冷哼道:“你突然把小寶支過來,那邊會怎么想?你非要把小寶夾在中間走不動道就舒坦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林水村里那些叫囂給媳婦立規矩的婆婆有什么兩樣?” 王氏被吼的咽了咽口水,隨后決然道:“當家的以為我愿意?我實在是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哇,我好好養大的一個兒子,勤勉讀書成了狀元,好不容易又當了官,還能任由那些下人踩踏了去?” 王氏的嗓門大而響,謝行儉跟著秋云還沒進院子就聽到了王氏的吼叫聲。 他停住腳,侯在門外沒著急進去,屋內謝長義開始苦口婆心的勸慰,大抵的意思是羅棠笙要在謝家待一輩子,婆媳兩人不要因為下人的疏忽錯誤就鬧這么僵,不值得! “你看不慣那幾個下人,就讓羅氏趕她們出去就是?!敝x長義說累了,坐下來緩緩道:“這個倒是可以跟小寶商量,沒得讓你這個為娘的受下人的氣?!?/br> 王氏不語,心中暗自籌算,謝行儉見里頭說話聲小了起來,復又拾起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踏進屋內。 許是謝長義的敲打在前,吃飯時,王氏只說在京城待了這么久,她好久沒下廚,今天稍微做了點吃的,便想著喊他過來吃一口,至于為何不喊羅棠笙,王氏也有說法。 “棠笙這兩天小日子來了,有些東西寒性,她吃不得?!?/br> 謝行儉愣了愣,難怪羅棠笙這兩天臉色不太好看,原來是那個來了。 他邊喝粥邊在心里思忖,聽說女人來葵水時心情反復無常的厲害,也不知道羅棠笙是不是也這樣。 一頓早飯吃的相安無事,很平靜,中途,他趁著他娘轉去廚房看火時,他趕緊坐到他爹身旁,問他娘今天怎么了。 謝長義憋了一早上了,見兒子問起,立馬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吐露清楚。 “難怪…”謝行儉恍神:“早上院里的丫鬟都喊我老爺…” 從王氏院里出來后,居三早已經守在門外等著謝行儉上馬車去大理寺,謝行儉臨出門前讓居三喊來高深。 謝行儉對著高深耳語了幾句后,方才坐上車前往大理寺。 高深按照謝行儉的吩咐,轉頭去街上買了點補血養氣的藥材,吩咐丫鬟燉好后給羅棠笙端了去,又去首飾鋪子買了時下最流行的金釵,外加幾套顏色好看的衣裳,這些東西是送給王氏的。 兩個女人都問起是誰準備的,高深對王氏說是羅棠笙準備的,對羅棠笙說是王氏準備的。 為了防止謊言戳破,高深故作高深的對王氏說:“少夫人臉皮薄,老夫人您多擔待,昨夜的事,少夫人并不知情,但今早少夫人起來后已經嚴厲的教訓了那些人,還望老夫人歇歇火,別氣傷了身子?!?/br> 是女人都愛打扮,王氏也是如此,瞧著桌上亮晶晶的珠釵和衣裳,王氏嘴角露出笑容,很快又淡了下去。 高深將謝行儉的話復述了一遍:“少夫人說了,汀紅汀蘭幾個丫鬟目中無人,以下犯上,要打要罵,亦或是趕出去,任由老夫人處置?!?/br> 王氏躊躇的準備開口,一旁默不作聲的謝長義咳了一聲,嘆氣道:“都是一家人,可別鬧太僵,小寶……” “小寶不好做人——”王氏立刻泄氣了,咬牙道:“當家的你把這話都說爛了,我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br> 謝長義悶哼一聲:“你既然知道我常常說,可有哪回你聽進去了?昨夜說了一晚上,還以為你開竅了,嘿誰知道你……你今早好端端的把小寶喊來做什么?還不嫌事大?” 礙于高深還在,王氏不想扯著嗓子和謝長義說話,沒得男人掉面子,便倒了杯溫溫的茶水下火。 “得了得了?!蓖跏蠑[擺手,“壞人壞事全叫我做盡了,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竟會哄我開心,這些料子首飾我前兒才跟小寶說過,今天就送過來了…” 王氏瞪了一眼高深,似笑非笑道:“要說這里頭沒有小寶的意思我可不信,哼,我白養了他十幾年,從我肚子里出來的貨,他屁.股朝哪邊撅,我不用看都知道?!?/br> “瞎說什么呢!”謝長義紅了臉,“夫妻一體,管它是兒子買的還是媳婦買的,總歸是孝敬你的,你哪來的一籮筐胡攪蠻纏?!?/br> 王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瞧高深低眉順眼不反駁的樣子,這事想來還真叫她猜準了,既然兒子悄無聲息的在替羅氏在她面前賣好,她這個做娘的,豈能還揪著這件事不放? 若她還拽著這事跟羅氏打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