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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儉回神看他爹。 謝長義讓謝行孝將路上買來的干果分給師傅們吃點,轉頭見小兒子吃驚的看著他,忍不住笑道, “暫時只修了外墻而已,外墻要不了多少功夫的,進去看看吧,里面才挖了個地窖,其他地方還沒開始動呢?!?/br> 說著扛起稻谷就往屋內走,他家地窖打在宅院西邊,緊靠著廚房。 謝行儉瞧著地窖面積不算大,勉強能放一牛車的東西。 放好糧食付了車錢后,謝家人打算步行回鋪子。 離的近就是好,鋪子后院隔空與宅院后門正對著,以后翻修好宅院,他們一家人再也不用都擠住在鋪子里,只需走幾步路就能回家睡覺。 鋪子將近半個多月沒人打理,亂糟糟的,一開門,女人們就開始端著臉盆打水清掃擦拭,男人們也不得閑,要跟著幫忙堆放物件。 因謝行孝從府城進了一批女兒家用的東西,謝行儉便建議他爹找木匠多打幾個鏤空的木架,將菜種等農具與胭脂水粉這類精細貨物區分開賣。 女兒家用的水粉首飾,價錢相對貴些。 為了防止鋪子積貨帶來虧損,謝行儉讓蓮姐兒鉤打了幾條絡子系在木架上,鮮艷靚麗的絡子顏色惹的客人一進門就能注意到架子上的貨物。 如此一番設計擺弄,鋪子里明顯敞亮多了。 各類的賣件擺放整齊,不同區域賣不同的東西。 雖然鋪子很小,卻五臟俱全,賣的東西男女老少皆宜。 才打掃干凈,就有人進門挑選貨物,謝行孝回老宅前辭掉了小廝,如今有客人上門,他不得不親力親為的上前招呼。 考慮到魏席坤的身份家室,蓮姐兒近些時日一直跟在謝行孝后頭學習算賬,如今已小有成就。 見蓮姐兒能稍稍獨擋一面,謝行孝便刻意將柜臺算賬的活讓給了蓮姐兒,他打算在蓮姐兒出嫁前,好好磨練她一番。 * 今日縣學晚上有晚課,所以謝行儉不能在家里久呆,草草吃了一碗雞蛋面后,他就背起書箱往縣學方向走,懷中還不忘緊緊抱著他娘為他準備的兩罐腌菜。 縣學的學子大多都不是縣城本地人,謝行儉來的時候,只見一幫書生也緊趕慢趕的走了過來,個個大包小包的背了一堆的東西。 他還看到有人馱著棉被,不過也是,眼下已經入秋,然而下次放假得需等一個多月,可不得早早準備棉被保暖么。 不過他不擔心保暖問題,他家離縣學不遠,真要出現突然降溫的情況,他爹應該會送衣服棉被過來。 放下東西后,謝行儉這幫學子要先去學堂問候林教諭,報個平安。 許是剛結束院試、鄉試,縣學的走廊拐角鬧哄哄的。 謝行儉與魏席時面面相覷,好奇的跑到走廊頭看熱鬧。 他們來的早,林教諭還沒有來,只見門口匯集了一小隊人在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學子們神情唏噓,“今年果真時運不濟,先是好端端的糟了場地動,而后又聽說附近有殺人如麻的搶匪出沒,原以為下半年能否極泰來,誒,可惜啊——” “王秀才平日學問比我們都好,但凡說我們幾個學問沒到家,落了榜我都認了,可王秀才不該啊,他怎么也沒上榜?” 謝行儉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八卦,忙豎起耳朵聽他們說。 “別提王秀才了?!庇腥诵÷曌柚?,隨后四處張望,見林教諭不在,才敢放聲。 “千萬別讓林教諭聽到,否則又扣咱們一頂搬弄是非的大帽子?!?/br>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感慨嘆息。 許是搬出林教諭的緣故,學子們紛紛驚的不敢再多嘴多舌的討論。 謝行儉:“......” 怎么說到一半不說了?好歹把結果提一提啊,這樣吊人家胃口真的好嗎? 魏席時脾氣燥,直接跳出來揪著人家問,“王秀才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別說一半留一截??!” “你沒聽說?” “聽說什么?”謝行儉忍不住問一句。 “王秀才被人扣在府城了??!”學子嗚呼哀哉長嘆不已,不知情的還以為他遭了橫禍呢。 又一個被扣在府城? 謝行儉急忙問道,“可知是出了何事?怎我就沒聽到這些消息?” “上面不讓傳唄,我家人常年府城縣城兩地跑,多多少少知道點,我也就跟著后頭撿著聽了幾句,至于到底出了何事——” 男子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眾人一見這架勢,全部圍過來。 男子偷笑道,“王秀才考前被美人巷的姑娘勾了魂,嘿嘿,溫柔鄉里醉生夢死,竟然連鄉試這種大事都能置之不理,你們說,那地方就這般快活?” 男子笑的賊兮兮,還故意露出惡心眼神,對著大家肆意眨眼睛。 謝行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笑而不語。 旁邊的學子們同樣如此,唯有說著盡興的男子還在那大刺咧咧。 “怎么?你們也沒去過?”男子嘿嘿笑的猥.瑣。 男子還想繼續嘮嗑,卻見圍觀學子偷偷的對他搖頭。 男子滿腦門的疑惑。 “林大山!” 平地驚雷一聲起,林大山被吼的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林教諭好——” 眾學子無比同情癱倒在地的林大山,見到迎面走來的林教諭,都垂著腦袋拱手問安。 謝行儉胳膊肘撞了撞一旁張望的魏席時,望著被林教諭拖走的林大山,興奮的小聲嗶嗶,“這林大山和林教諭?” “父子啊——”魏席時道,“敢情你不知道啊,也對,你成天只知道讀書,這些小道消息你從來不關注?!?/br> 不是??! 謝行儉心里咆哮,我明明很樂意聽這些的??! 怎么沒人跟我嗑? “你呀,整天捧著書,誰敢打擾你溫書?!蔽合瘯r一語道破。 謝行儉內心撕裂成碎片:“......” 八卦這些話題,其實可以不避著他的! 魏席時見謝行儉抿著唇,傻乎乎坐在位子上獨自沮喪,笑的寬慰他,“不過有關府城科考的消息,我也沒打聽到什么,看大家剛才的樣子,估計知道的人除了林大山,恐怕沒有旁人了?!?/br> 謝行儉點點頭,可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他抬眼往窗外立著的石牌看,嘟囔道,“我怎么沒看到縣學張貼院試和鄉試的入榜名單?按理說咱們復課,這名單早就該出了??!” 謝行儉說話時,魏席時也在眺望,“誒,你這么一說,確實奇怪啊,去府城的人都回來了,咋學堂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之前林教諭偷摸的查了一次崗后,眾人心有余悸。 魏席時說話嗓門大,可同窗們雖然心里癢癢,卻都不敢出言在背地里扯東扯西,擔心落個像林大山那樣的下場。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