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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收拾客廳飯桌上的殘局。 被這么一鬧,也沒有人還有心思吃飯了。 徐鶴拿了筆記本出來,一面翻看著網上最新的風向,一面打通了公關團隊負責人的電話,一臉嚴肅地溝通著。 楚江抱著手臂倚著大廳一根柱子站著,視線落在會客廳的門上,蹙著眉,始終沒有移開。 整個客廳收拾得恢復了規整。 季初羽忐忑得不知道在會客廳門口徘徊了幾圈,終于,門把手被擰動,很快門被從里面打開來。 季初羽猛地抬眼,一下子和里面的秦秘書對視。 秦秘書也不意外,像是沒看到大廳里三個人對他的審視和戒備一樣,他邁步走出來,像是來時一樣,手里夾著文件夾。 視線繞過他,季初羽看到會客廳巨大的沙發里坐著的顧引川。 他穿著居家服,坐在那里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雙手握成拳,視線落在面前的茶幾上,漂亮的眼睛里空洞而無神。 季初羽想即刻進去看看他的狀況,但是身旁的秦秘書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扭頭看了他一眼。 “對了,”秦秘書直接轉身面對了她,“季小姐,顧老有幾句話托我轉達?!?/br> 季初羽一頓,心底驀的緊張片刻:“您說?!?/br> 沒等秦秘書說話,顧引川騰地從里面站起了身,他的膝蓋似乎撞到了茶幾,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但是他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一樣,只是冷著臉快步走過來,把季初羽拉在身后擋著,渾身的凜冽和抵觸都爆發開來,像是一條炸開麟發怒的龍,嫌惡地瞪著秦秘書,“別動她!” 季初羽被猛地一拉,稍后才緩過神來,她有些擔憂地低頭看一眼顧引川的膝蓋。 秦秘書臉上的震驚轉瞬就被遮去,他低頭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個米色燙金的邀請函,遞了上去:“季小姐,顧老邀請您一起參加顧氏三十周年的慶典?!?/br> 大廳里每個人臉上都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震驚和不解。 顧引川看也不看,直接抬手扯過,攔腰撕裂,揚到半空。 季初羽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拉了一下他的袖口,示意他冷靜。 顧引川像是被觸到逆鱗,臉上帶著怒意和憤恨,死死地瞪著秦秘書。 秦秘書比顧引川矮一些,但是并沒有被他這氣勢嚇退,他神色淡然地推了一下眼鏡架子,絲毫沒有被冒犯的尷尬憤怒或者窘迫,只是很隨和地偏頭看一眼顧引川身后的季初羽:“季小姐,顧老希望您能出席。另外,” 秦秘書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聲音里帶上了一層意味不明的意有所指,“顧老說,他順便查到一些您父親的案件相關的內幕,如果您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系我們?!?/br> 顧引川的情緒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他猛地向前一步,死死抓著秦秘書西裝領口,眼底猩紅,指骨都開始泛白,因為用力,聲音都有些沙?。骸皠e打她的主意!你告訴他,讓他的人都離這里遠一點,別打季初羽的主意——” 徐鶴臉色凝重,終究看不過去,上來拉開顧引川,回頭看秦秘書:“秦秘書,你還是走吧,至于周年慶的事,我會和引川商量的。顧總也是希望引川好的,不是嗎?” 秦秘書沒有多說什么,稍微整理了下衣領,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顧引川身后的季初羽,轉身往外走去。 季初羽愣怔的瞬間,秦秘書已經邁步朝別墅門外走去了。 別墅門在眼前被合上。 大廳里又剩下他們幾個人。 徐鶴因為剛剛拉顧引川用了不少力氣,此刻胸膛也在劇烈起伏著,他看一眼楚江,沒看到他其他的授意后,沉聲勸誡顧引川:“引川!你冷靜一點,你想想這些人現在都是顧總的眼睛,他看到的,就等于顧老看到了。顧老原本就已經盯上季小姐了,你這樣,只會讓他重新審視季小姐在你這里的分量,這樣對你倆都沒有任何好處的?!?/br> 顧引川高大的身體僵在當下,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是眼底的銳氣緩緩暗淡下去,蕩開一層陰翳。 他額前的頭發長了一些,被汗水打濕,漆黑的發梢微微擦過眼睛,遮住了視線。 季初羽的手指緩緩松開了他的衣袖。 顧引川低垂下去的視線剛好看得到,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抽回手,什么也做不了。 他是不是像個瘋子……嚇到她了。 這樣想著,顧引川第一反應就是想逃。 甩開徐鶴,顧引川才轉身,身后傳來季初羽輕柔的聲音,小心的詢問他:“膝蓋,疼嗎?” 顧引川腳步一頓,緩緩搖了搖頭。 沒再說話,季初羽直接繞過他,往楚江的方向走去。 顧引川也不知道自己停下來是在期待什么,頭痛感襲來,他握著拳,邁步走回了病房。 安靜地側身躺在床上,腦海里那些翻騰著叫囂著要把他撕裂的念頭卻愈演愈烈,只增不減。 門口響起腳步聲,大約是徐鶴,顧引川有些煩躁地皺眉,枕著手臂,閉上眼睛裝睡。 那腳步在看到他裝睡的背影,停了一下,自身后合上病房的門,很快直接繞過床,走到他正面來。 顧引川閉著眼,耳朵卻屏蔽不了那些聲音,反而因為房間里太過安靜,一切細微的聲音反而被放大了。 箱子被放在桌上的聲音,緊接著被打開。 他的眉頭被這細碎的聲音煩擾得越皺越深,終于在繃不住的最后一刻猛地睜開,眼底的不悅和嫌惡絲毫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季初羽被他的眼神震懾了一下,握著藥酒的手抖了一下。 有些忐忑的看著顧引川眉眼間的不悅,她握著藥酒和棉棒,有些尷尬地抿嘴:“那個……膝蓋上的傷最好還是處理不下,不然會淤青很久,也會痛很久?!?/br> 他還怕痛嗎…… 顧引川猛地坐起來,眼底的不悅頃刻間收起來,轉而帶上幾分無所適從。 他的薄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解釋什么,卻終究又什么也沒說。 季初羽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緩緩拖過椅子坐下,然后示意他:“腿些起來一些?!?/br> 顧引川聽話地照做。 季初羽小心翼翼地掀起他居家褲的褲腳,一直上升到膝蓋。 剛剛那一聲之下,傷的不輕,整個膝蓋骨和側面都已經是近乎青紫色的痕跡了,邊緣暈開了一些,rou眼可見淤血。 顧引川皮膚很白,這痕跡就更顯刺眼。 季初羽拿棉棒沾了一些藥酒,小心翼翼地擦在那片淤青之上。 涼涼的觸感,帶著刺鼻的藥酒味,季初羽垂眸認真擦拭:“等下我會把淤青揉散一些,好恢復。應該會很疼,你忍著點啊?!?/br> 顧引川的視線落在她看上去就很柔順的發絲上,被她的聲音吸引,又落到她的眉眼上,又是很馴服地點頭。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