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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姑娘囂張,未來一國王妃,說不定將來還能做皇后呢,自然不是我等可比?!?/br> “客氣客氣,兩位這般虛龍假鳳,腦筋活絡,說不定將來還是女皇呢。該說失敬的是我才對?!?/br> “不過呢,就我看,姑娘這皇后,八成是做不上的?!辈藉鋈粔旱吐曇舻?,“姑娘知道這里頭原因嗎?” 文臻心中一動,她雖然對皇后之位沒興趣,但也一直對東堂皇帝的態度存疑。這兩位,好歹是堯國皇族,又生性愛鉆營,各國皇族常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來源,莫非這位竟然知道些什么? 嘴上依舊笑道:“知道啊。陛下康健,太子在位,其余人等,怎么會生出那等大逆不道心思?步姑娘啊,這話你敢說,我可不敢聽?!?/br> 步妍望定她,忽然笑了,她向來面容秀雅,氣質柔和,此刻笑容卻淺淺惡意,嫣然道:“那是因為,有些人的血脈,從一開始,就是臟的呀?!?/br> 第三百六十六章 霸總文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 文臻一怔,喃喃道:“臟?” 步妍已經拉著步皓瑩快步走開,一邊走一邊笑道:“不然呢,你看誰家皇族會早早把皇子送出宮廷?姑娘嫌棄我們臟??尚?,我們做過什么?生成這般身子,是天意弄人,不是我的錯。便是臟,同樣浸yin宮廷,同樣不干不凈,誰又比誰高貴了?” 步皓瑩冷笑接口道:“不知道文姑娘這回還會不會繼續覺得自己高貴且將永遠高貴著?!?/br> 步妍道:“那是自然。便是那榮華富貴縹緲無著,但凡已經看見一眼,誰又能舍得放棄呢?” 步皓瑩道:“那還裝什么純凈無垢呢?那位性情暴戾草菅人命誰不知道?能賴在他身邊的,沒有野心圖什么呢?” 兩人身影漸漸遠去,文臻并沒在意,猶自眉頭深鎖,喃喃道:“臟?” 因此她也就沒有注意到,身后隱約有人影掠過,那人衣袂帶風,本要飄近她身邊,不妨忽然聽見后面這幾句對話,身形一頓。 北風吹起枝上干雪,幾抹碎白掠過他忽然茫然的眉目之間。 那眼眸倒映宮廷夜卷,燈火浮光搖曳,在桐木長廊上映下幢幢倒影,如鬼魅般浮游。 那些鬼魅雪膚花貌,涂滿蔻丹的指尖在夜色中招搖,是一株株在夢魘中招搖的血色水草。 那些水草扯住了誰奔跑的腳步,又是拖曳了誰的袍角。 滄海深處誰惶然回首,孩童的眼眸里寫滿對這藏污納垢不懷好意宮廷里最初的驚恐。 …… 跟在燕綏身后的中文,臉色慢慢變了。 他不無擔心地望著燕綏,看著那越發深冷的眼眸,想著都以為太過久遠早已忘卻,卻原來還是記得的。 都以為他內心強大并無掛礙,卻原來這也是他內心的一處黑洞,里頭血色嶙峋不可窺探。 他心中暗暗叫糟。 東堂境內被嚴格壓下的流言,如今貿然闖入了文姑娘的耳中,切中了殿下最深的忌諱,那么今日之后,兩人之間會不會因此產生隔閡? 便是文姑娘一切如常,但是日趨敏感古怪的殿下,又會怎么想? 何況現在文姑娘也古古怪怪的。 方才那一聲“臟”聽得他汗也下來了。 中文剛想打岔幾句,燕綏忽然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中文頓覺頭大如斗。 好不容易一路追過來,這是怎么了?不想追了?放飛文姑娘了? 中文一顆石子,打在騰云豹的屁股上,騰云豹一聲長嘶回頭,帶著文臻一個轉身。 文臻還在消化剛才的話,一轉頭就看見一臉苦色的語言護衛和已經飄好遠的燕綏背影。 看見語言護衛護衛的神情,她便明白方才的話燕綏已經聽見,并且可能已經生了誤會或者犯了忌諱。 她張了張嘴,一瞬間心中天人交戰,在趕緊溜走和回頭撫慰之間戰斗了三秒。 護衛們齊齊仰望著她,擺出充滿希冀的小眼神和含淚的小眼神。 鐵石心腸的文姑娘您行行好,最起碼現在這一刻,您真的不能走??! 這一走就真的誤會了??! 文臻愣了三秒,手中馬鞭舉了起來。 下一瞬狠狠抽下。 語言護衛們痛苦地閉上眼睛。 隨即他們感覺到風聲掠過,馬蹄疾響,再睜開眼時,就看見文大人并沒有如他們所想逃走,而是回頭了! 奔向殿下! 文臻揚鞭,策馬,狂飆,一霎便追上了燕綏,然后,低頭伸手一抄,將燕綏抄上了馬。 語言護衛們:“……” 這一幕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文臻把燕綏抄上馬,在呼呼的風聲里,大聲在他耳邊道:“我甜!小甜甜!我特么的又要生氣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在你眼里就是個三心二意耳根子軟的傻逼嗎?什么阿貓阿狗來和我叨叨兩句我就要在意?還有你,什么阿貓阿狗叨叨兩句你居然會在意?都有了我了,還有什么破事兒值得你在意?你記住,你睜大眼睛給我記住,我,文臻,來自天外,與眾不同!從頭到尾,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是全部的你,包括所有優點和缺憾的你,從來沒有完美過也不需要完美的真實的你,記住這世上只有我,有膽量有底氣,接納全部的你,不需要任何猶豫!” 一氣語無倫次喊完,在把他耳朵炸聾之前,霸總文摸了一把妖精綏的臉,再把他狠狠一推,推下了馬。 然后馬鞭猛甩,再次狂飆而去。 等語言護衛們趕到,就看見燕綏站在冷風中吃灰,神情居然有點怔怔的。 這cao作如此之sao,直叫人大喊吃不消。 好一會兒,燕綏才反應過來,轉眸看了護衛們一眼,中文一看他那空冷中微帶譏誚的目光,頓時大喜。 殿下給文姑娘罵回來了! “她還逃出癮來了!真是莫名其妙!”燕綏道,“追。這回,不管用什么方法,禁制,囚籠,毒,一定把她栓在我身邊!” “是!” …… 文臻策馬狂奔,腦海里的想法也在狂奔。 有些疑惑從未深想,此刻卻想得渾身發涼。 她并不會就這樣相信步妍的話?;始已}不純是大事,如果燕綏真有這個嫌疑,他焉能活到今日? 而東堂境內毫無這等流言,卻在國外王公嘴里隱秘流傳。真實性委實不靠譜。 但皇帝的態度,德妃的態度,兩人對燕綏的態度,皇帝對德妃的態度,確實也是一直盤桓在她心頭的迷霧。這個問題不搞清楚,未來牽連的就可能是無數性命。 最關鍵的,燕綏自己知不知道? 而且她怎么還覺得,燕綏的態度,并不僅僅像是對這個血脈流言的在意? 她心不在焉,以至于逃奔也失去了警惕,沒過多久,真的被提起勁兒的燕綏動用各種手段,逮了回去。 那時候他們已經行到魯南邊境龍牙谷附近,燕綏已經接到了沈夢沉的飛鴿傳書,桑石被沈夢沉弄了回去,約定自然要照常履行,沈夢沉信里稱納蘭君讓已經被原冀北成王嫡子納蘭述俘虜,燕軍跟隨其后試圖相救,他已經在燕軍中安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