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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卻有另一個人,在不久的將來,用這個法子,真的組建了一支這樣的騎兵,并以此馳騁沙場,拓一地霸圖,建一國功業。 那個人,是她的死黨,閨蜜,君珂。 冥冥中自有天意,將所有的理想和野望照亮。 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騰云豹的事情三言兩語解決,眼看燕綏又要湊過來,文臻急忙道:“沒想到唐羨之竟然是拿出了整整一條造船線,和堯國分享了祖母綠礦和鐵礦?!?/br> 燕綏瞟她一眼,也順著她的話道:“他可能本來想拿長川的馬和堯國交換,但是沒能成功。華昌郡挖出祖母綠不可能都在堯國買賣,要想多換些銀兩,就得運往最喜歡祖母綠的洋外諸國?!?/br> “但是華昌郡說到底只是一處藩王封地,先天條件限制,于造船業、航線、乃至跑慣海上的船老大和水手這些,想必都準備不足。而唐家名下制造業發達,有一整套完備的造船技藝,也沒少橫渡大洋舶外通商,如今讓渡一部分出去,也算是共贏吧?!?/br> “還有鐵礦,某種程度上鐵礦更重要。畢竟想要造反就要制造武器。也不知道唐家在這堯國的鐵礦中沾到了多少好處?!?/br> 燕綏笑了笑,“不會有太多好處?!?/br> “我感覺你好像又在使壞。對了,我有個問題,唐家準備多年卻始終沒有起事,是真的因為他們足夠謹慎嗎?” “自然不是?!毖嘟棿浇切σ庾I誚,“只是我一直在拖延著他們罷了。你要知道,準備越久,越可能喪失血性和勇氣;而朝廷準備的時間也就越長?!?/br> “如何拖延?比如?” “比如,早早地安排名匠進入三州之地。都是真正的大家,在冶煉鍛造設計武器方面真正的名匠。唐家聽說這些人才定然會延攬,奉若上賓,然后,這些人提出的要求,拿出的設計,會讓他們心向往之,會不由想象著自己的軍隊一旦裝備上這些武器和設計,一定能橫掃天下。那么唐家的準備工作,就會增加難度?!?/br> “有句話這么說——一旦見過了好的,那么別的就成了將就。哪怕那更好的,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花費更多的時間,也很難再放下?!蔽恼楦锌氐?。 “對。就像我見了你,自此人間唯你最甜?!毖嘟椨靡环N平淡語氣趁機表白,繼續說他的陰謀詭計,“……而且這些大家的理念,會影響唐家本來的工匠,會讓整個唐家的制造業不得不提升要求,在這種情形下,唐家無論是采的礦,還是冶的鐵,還是設計制造工藝,又或者人才的儲備,都顯得跟不上要求。唐家壓力會更大,會尋求更多的機會和幫助,會不得不收縮自己在東堂三州之外的產業,集中全力回歸三州,也會將手伸到周邊各處,在合縱連橫、尋找資源的過程中不斷浪費人力物力?!?/br> 文臻悚然一驚。 此刻她才明白燕綏對唐家,下的竟然是這樣一盤棋。 難怪唐家遲遲無法舉事,難怪唐家的產業開始縮回三州,難怪唐羨之疲于奔命,不斷在各處尋求資源和合作。 燕綏使的是陽謀。唐家實力最強,野心最大,所以他給唐家繪大甜餅,讓唐家看來未來的美好和榮光,但他這個甜餅的餡里帶毒,那個毒叫消耗和妄想。 唐家在他潛移默化的安排下,被提高了眼界和要求,練最難練的鐵,制造最難制造的武器,消耗著資源和財力,長久湊不齊大量軍隊所需。 而這樣的謀算,哪怕唐羨之看出來了,也無法叫停和拒絕,因為標準一旦制定,所有的流程都為此服務,一旦要推翻和改動,那么所有的東西也就報廢了。 他只能去盡力尋找資源。 “就在前不久,聯姻的事情后,我讓布置多年的一個找礦高手,散布出去定陽某地可能有鐵礦的消息。相信急需鐵礦的唐家,一定會停下目前所有的事,全力去挖鐵的?!毖嘟棏袘械?,“打洞這個工種,很適合唐五的氣質?!?/br> “這只是你諸般布置中的一種,是不是?” “自然。但是唐家的實力,你很難想象。這些年我便做了很多布置,也被拆散了很多。我曾想著,能不打仗,總是好的。但可能這一仗,終究是避不開的?!?/br> “我甜?!?/br> “嗯?!?/br> “你已經在無人得知的時候,為朝廷,為東堂,做了這許多事,說是殫精竭慮也不為過。所以如果將來打起來,你老人家就走遠一點罷,總不能把事兒都干了,這讓別人怎么活?是不是?” 燕綏低笑一聲,撫了撫她的發,“當然。打仗這么骯臟雜亂的事兒,只適合林家父子的氣質。我不湊那熱鬧?!?/br> “那你適合什么氣質???” “我適合你啊?!?/br> “喲,今晚嘴好甜?!?/br> “是甜,要么你再嘗嘗?”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冀北風云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 和步湛談判完,文臻燕綏當晚就離開了華昌王封地境內,步湛并未相送,也未阻攔,內心里大抵也是希望這對瘟神早滾早好。文臻于晨曦中回望平安城的城門時,心中卻涌起淡淡的惆悵。 步湛當初也勉強算是個朋友呢。 可是權謀場上人人為籌子,到哪去尋那幾分真情。 再次起行,一路向北。 那一日他們見華昌王郡厲兵秣馬。 那一日他們見無數光頭寬袍人,赤足行走于人世間,于貧苦人群中布道,天語之音在唇齒間喃喃傳播,昔日鐵血公主的輝光余音未散。 那一日在堯國和大燕界關之前,他們于遙遠山坡之上駐足,終得見堯國昔年的傳奇女子,見她于城關之前被拒,起高臺,奏名琴,架柴薪,舉火自焚。 聽見那一曲可動天地,錚錚瑟瑟,并無末路之音,倒像是戰歌起調盡豪音。 看見那一蓬烈火連接天地,燃盡紅云。 看見那女子最后的死士懷揣她的骨灰,一路闖關,踏著同伴和敵人的尸首血rou,也灑著自己的血rou,最終踏上界關城墻,在被砍成rou泥之前,將那蓬骨灰撒于堯國城下。 看見城下被堵在門內的萬千百姓,瘋了一樣仰首呼喊,跳躍,張開雙手,像迎接最后的夢想和希望一般,接著那雪花般灑落的骨灰。 看見人群中那些寬袍光頭人一聲哀呼,無數人的怒火和哀慟便被瞬間點燃,那些沾著骨灰的手,抓起了身邊一切可以作為武器的物件,殺向了自己的城門和自己的兵。 看見堯國因一人,一霎變天,一霎亂起。 那一日文臻久久不能言,抓緊了身邊燕綏的胳膊,她生于太平現世,落地東堂雖多磨折卻也享盡榮華,未曾見亂世如此。 像看見一場大夢于眼前崩塌,滿世界蓬散火山亂灰,灰燼里遍埋白骨。 這一刻她明白了燕綏用盡心計消耗世家,不愿打仗的初衷。戰爭殘酷如此,一旦那巨輪滾滾而動,人命便成了這世上最輕賤的數字。 是年冬,堯國原鎮國公主,大燕冀北成王妃,因堯國生亂,回國時在界關被阻被暗殺,公主登高臺于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