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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任務,根本的還是因為季家的馬,是唐家要擴充裝備,要和安王多線配合,在東堂大地上燃起戰火,然后各取所需。 她看見林飛白沒回來,不禁問起,聞近檀卻告訴她,林飛白直接帶著護衛走了,說是發現了西番的大將,要一路追過去,將這個膽敢在東堂撒野殺人的狂妄之徒斬于劍下。 文臻猜到應該就是那晚殺昭明郡主,以及斗牛賽上對自己下手的人。 天色已晚,她讓眾人去休息,又催燕綏去洗澡,等到院子里沒人,她問文蛋蛋:“蛋蛋。有沒有什么蠱,能夠改變我的脈象,而不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你要是能搞出來,我就不告訴任何人你怕狗?!?/br> 文蛋蛋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建議,跑去找妙銀了,過了一陣回來,銜了一片樹葉狀的東西,覆蓋在文臻的手腕上,眼看著那東西到了手腕上,便一陣扭動,宛然便如活物,看得文臻一陣惡心,隨即那薄薄的一片便貼到了她手腕上,漸漸和肌膚一體。 文臻試探著按上手腕,果然立即感覺到了脈搏的變化,細看卻覺得,那脈搏是那塊“皮膚”自己創造的。等于以另一種能脈動的皮膚,掩住并修改了她自己的脈搏。 蠱術果然詭異神奇,文臻很遺憾文蛋蛋不能說話寫字,有些東西無法流傳了。 她有了這玩意,便妥帖地洗澡睡覺,房間是和燕綏分開的,但是睡到半夜有人鉆被窩這種事倒也并不在意料之外。 她翻個身,背對著某人,燕綏把她掰正,她便又翻過去,幾次三番之后,燕綏嘆口氣,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文臻感受了一下,冷笑:“呵,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久曠之下,蠢蠢欲動,這才是正常的。否則你就有得哭了?!痹S是困意未去,燕綏的聲音微帶鼻音,聽來又懶又撩。 文臻不理,裝睡,終究是傷病疲倦,裝著裝著也就真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感覺到燕綏手指按在她腕脈上,她在徹底沉入黑甜鄉之前,心中自嘲地笑了一聲。 兩人便在千秋谷內暫時住了幾天,依照中文的意思,既然已經狠狠得罪了安王和季家,又在他們的地盤上,應該趁那邊還沒反應過來,趕緊走人才是。 燕綏和文臻卻并不理會。既然已經驅趕了安王和季家在留山的力量,打破了他們的布置,不趁機接收成果才叫功虧一簣。兩人計劃著,慶典繼續,過幾日提前結束進行最后一次祭壇,將大祭司的存在徹底抹殺,正式開啟留山九部和千秋盟的融合進程,等到留山真正成了一塊鐵板,那時季家和安王的存在才真正的不會成為威脅。 這一點燕綏當初剛剛進留山的時候便想到了,所以他在蠱惑百姓扮演大祭司的時候才留下了最后一任的說法,以此為引子,才能結束祭司統治留山的時代。 這幾日內兩人各自養傷解毒,文臻在燕綏的護法下,選擇了碎針,將肩頸那一處影響視力的金針碎去,果然金針一碎,眼睛立時好了大半,再將殘余碎片煉化,想必也就復明了。 在這短短幾日內,她也發覺,燕綏性格果然有了變化。 并不是變得更暴戾,事實上他從來對生命都很漠然,因為她的原因,他似乎將這份暴戾和漠然暫時壓抑了下去,但是他所散發的隔膜感越發的重,那種無謂的、遙遠的,雖在身側如隔山海,雖在山海不見人間的空無感,像一層nongnong的霧氣,籠罩在他全身,以至于文臻有時候看著他,像在看著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人,那個人和這個天地,毫無關系。 這種感覺讓她心驚,只是他每次感受到她的注視時,轉回的目光瞬間閃起的柔和與牽念,又讓她稍稍感到安慰。 因為這證明了,這世間還是有他在乎的東西的。 文臻的手,輕輕擱在自己腹側,在猜測懷孕的最初,她起過不要這個孩子的念頭。 她來自現代,她知道健康狀況不良的母體,可能會對孩子帶來惡劣的影響,那是一輩子的事。 她對于傳承后代并沒有太多執念,但是一旦要了,就必須對他的一生負責。 更何況孕早期顛沛流離,也有吃藥,她是真的不能確定這些丹藥會否對孩子有影響。 但是在此刻,她猶豫了。 燕綏在這世上的牽掛惦記,本就少得可憐。雖然她的存在,能夠牽絆住他,留住對這塵世起碼的期待,但是如果能加多一點在意的砝碼,也是好的。 但是這也要在確定孩子是健康的前提下,否則都是生命,沒有誰該為誰犧牲。 她的月信一向不準,她也不確定到底是什么時候懷孕的,只能等月份再大一點,再檢查一下孩子的情況了。 在此之前,她想要燕綏對這世間的存在,更在意一點。 身后有腳步聲,她回頭,看見燕綏拿著一卷麻布走了過來。 看樣子,他這幾天的手工課結束了。 文臻笑起來,看著燕綏慢慢展開麻布卷,本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依舊微微吸了一口氣。 果然是畫像,卻又不是一般的畫像,紋理略微粗糙的麻布之上,她的臉細致清晰。仔細看都是樹葉拼成,用四季樹的樹葉帶金邊的部分,拼出了她的輪廓,然后用背面顏色泛白的部分,拼出她的臉和肌膚的部分,最后每片四季樹靠近底部的一點點黑色部分,被摳下來做她的頭發。 非常有創意且美麗。 燕綏這樣的聰明人,做什么都能做到絕頂,但這生生是件細致活,一片樹葉不過女子巴掌大小,再根據顏色來區分,帶金邊的部分往往只有半寸一寸長度,而燕綏竟然沒有畫底稿,竟然就這么一點點拼了出來。 這非得對她無比熟悉,熟悉到每寸每分,才能這樣憑空作圖,用無數樹葉黏出了她的畫像。 文臻小心翼翼,不敢觸摸,生怕觸摸會弄掉了枯脆的樹葉,燕綏卻道:“沒事,都用特制藥水浸泡過,便是你打上一拳,也不會掉?!?/br> “敢情你半夜為了泄恨已經打拳試驗過了?”文臻斜睨他。 燕綏笑道:“何止,我還親親摸摸,還抱著滾了三個滾兒,把全套都做足了呢?!?/br> 文臻:“……” 三句話不走腎你就嘴癢是吧。 燕綏將那畫掛在廊下,正好和她等身,她站在畫邊,像多了一個孿生姐妹。 院子外唐慕之正好走過,乍一偏頭一看,險些一個趔趄。 過了一會,又有人匆匆走過,眼瞧著路過的人便多了起來,左一眼右一眼地盯那畫。 文臻覺得被看虧了,趕緊將畫收起,一邊笑道:“我很喜歡,咱們在路上帶著這畫不安全,這就著人送回天京吧?!?/br> “放在哪里?聞家老宅?宜王府?還是你自己的宅子?哦忘記告訴你,上次聞老太太罵殿之后,陛下雖然事后沒說什么,卻給你賜了一座宅子?!?/br> “哦?在哪?” “就在端康坊平陽街后頭?!?/br> “端康坊平陽街……那不是你王府的后門處?” “是啊,好巧?!?/br> “巧你妹?!?/br> 要不是他的花招,她就跟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