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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忍耐著腹下的疼痛,忍耐著肩頸炸裂般的痛,在不斷調整著那些忽然變得不安分的金針的位置。 也沒人知道她故意坐上花轎,就是要趁著花轎會繞著人群轉圈,不斷地搜索著先前那些練家子的腳步聲,想要知道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花轎已經坐上很久了,她依舊沒有聽見想要聽見的聲音。 那些蠢貨,到底去了哪里呢? 第三百四十七章 文臻繞了半圈,走過了一段山路,便心中嘆了口氣。 這批百姓里頭,沒有她想要遇見的人,一個都沒有。 沒有必要再跟著花轎走回頭路了,她找了個理由下轎來,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去,又該找地方睡覺了。 文蛋蛋已經回到了她的頭發里,正緩慢地順著她的頭發往下捋。 鐵柱找好了宿處,拿出昨天沒吃完的兔rou烤了烤,還就近挖了個小陷阱,不一會兒便神奇地抓住了一只山雞。 文臻將采來的野果漿汁拌黃泥涂在山雞上,雞肚子里頭塞上菌菇干果,埋在泥坑里上頭架上火,過了半個時辰扒出來,便是一只改良版的叫花山雞。外皮因為加了野果漿汁微微皺縮有韌性,散發著淡淡的開胃的酸甜香氣,雞rou十分滑嫩,一口爆漿,雞腹內的油令那些菌菇干果越發香腴,入口肥厚,有豐富的rou味和林木清香氣。 鐵柱一看見那雞,就立刻撕下一半,然后抓著自己那一半吃得頭也不抬,那只肥狗在他身邊轉來轉去,拼命想要搶上一口。 鐵柱一邊吃一邊嗚嗚嚕嚕地道:“吃啊,快吃啊,我就知道你這手藝好,不先撕下一半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快點吃,不然我真搶了!” 文臻撕下一只雞腿,忽然哎喲一聲,將雞腿扔了出去。 鐵柱嚇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我剛才好像摸到了蟲子!”文臻懊惱地揮手亂拍,“這山間蚊蟲這個季節還這么多!” “哎呀你說了我幫你拿了不就行了,扔了多可惜!”鐵柱一拍肥狗,“去,便宜你了!” 肥狗歡呼著奔下山坡,文臻聽見它嗚嗚的尋找聲,過了一會兒那狗回來,嘴里咔嚓咔嚓嚼著雞骨頭,又意猶未盡地將剩下的全部的雞骨頭都啃了。 鐵柱笑罵一聲饞,便張羅著休息。這回沒有棚子了,卻找到一個山洞,只是十分窄小,里頭也不通,鐵柱找了些干草來,又點燃了一堆火,才帶著肥狗,說一聲我們守在洞外,然后十分避嫌地遠遠在洞外頭睡了。 文臻也就躺下,抱頭想著心事。 今天不是沒想過在留山百姓人群中直接揭露身份,但是她心中還是有一些別的想法,還是再等等吧。 也不知道司空昱這個傀儡祭司有沒有回去,那個殺了昭明郡主的男人又是誰,事后會不會想到當時可能還有人在,回頭來追殺她這個目擊者。 已經過了一日兩夜,如果燕綏真的回來的話,現在應該也已經摸到她的線索了,那么到現在還沒出現…… 她鼻尖忽然嗅見一股熟悉的濃烈的氣味。 文臻霍然起身,還沒坐起,手指已經扣住了袖底的匕首。 一道風卷過,同時低低的聲音響起:“文大人,先別動手!” 更加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文臻沒動,在黑暗中扣緊手指,低聲道:“誰?” 那人在她半丈距離外停住,洞里的回聲令他的聲音聽來沉厚而空洞,他嘶啞地道:“文大人……我……我是殿下屬下英文隊里的言三……奉命尋找您的蹤跡……” “你受傷了?” “是的……大人……我今天原本聽見了您唱歌,正要去聯絡你,卻……卻遭受莫名人士追殺……好不容易甩掉人……尋到了這里……但是……我也來不及回去報信了……但我已經留下了記號……殿下的人很快就能找到您……我來……是要告訴您一件事……” “什么事?” “您……您之前有沒有遇見一個侏儒暗衛……” “沒有吧……” “文大人,殿下出事了……他在安王府被無數毒物圍困,受了毒傷,然后得知您遇險,星夜奔赴留山……本來是想請您幫忙解毒的……結果一抵達就得到了您失蹤的噩耗……殿下不得已強行運功醒來主持大局……引發舊毒傷病,又有人不斷刺殺,殿下受了傷……殿下雖然控制住了局勢……自己卻昏迷不醒……” “什么!”文臻驚得站起,“殿下怎樣了?要不要緊?你快帶我去尋他!”說著就要往外走。 那人卻沒動,忽然劇烈地低聲咳嗽起來,苦笑道:“……文大人……我沒辦法帶你去啦……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千秋谷中缺醫少藥……鳳三當家已經派人護送殿下出山尋醫了……殿下來留山之前曾派出一個侏儒暗衛……帶去他的毒血……另外還有一枚給您治傷的藥丸……那個侏儒暗衛失蹤了,這個暗衛本是最擅長追蹤行跡的一個人……我們懷疑他可能已經尋到了您……我一路追過來……” “他已經死了?!?/br> “是……是誰殺的?” 文臻沉默了一會,道:“我?!?/br> “……” 片刻后,護衛驚得聲音都變了,“您……” 文臻卻沒解釋,護衛似乎也沒什么力氣追根究底了,只喘息道:“……那,那東西,您拿到沒有……” 文臻苦笑一聲,道:“我以為那是刺客,直接把人殺了,哪知道還有什么東西呢?!?/br> 護衛連連嘆息,聲音卻漸漸氣促,忽然踉蹌一步,撲倒在她腳下,抓住了她的袍角,道:“……您小心,您小心,你身邊的人……可能……可能……” 他話還沒說完,喉間發出一聲輕微的“格格”聲,便戛然斷絕。 文臻靜坐著,良久,彎腰摸了摸這人已經變冷的手指,然后將他拖到山洞的暗處,拿干草蓋了。 她摸索著自己的腰帶,從里頭抽出那條帕子,摸了摸,又湊到鼻子邊嗅了嗅。 她嗅見了淡淡的毒血氣息。這血量不大,只有一滴,不會是擦拭傷口所致,倒像故意滴上去的。 像燕綏的風格。 她又摸出了那個小木盒,里頭確實是一顆藥丸,嗅了嗅,和之前燕綏給自己的那些他師門的藥似乎也無多大區別,沒有問題。 她將藥丸拈在手中,按說她現在很需要這個,她需要健康的身體和強大的實力,才能和這世界一切的惡意和謀算周旋。 然而嗅著那清逸微苦的香氣,聽著這夜風聲和緩,不知怎的,她遲遲沒把這一顆藥納入口中。 半晌,她還是嘆口氣,將木盒收起,又嗅了嗅那帕子,撇了撇嘴角,將帕子塞進了袖子里。 然后她翻個身,便睡了。 …… 無名峰上摻著血的黑土泛著濕潤的腥氣,遍地枯黃的竹葉灑著斑駁的舊血,山體的縫隙里黏著火堆燃盡的灰燼,一個草草挖開的墳坑里還留著人體躺過的痕跡。 這里是昭明郡主被殺的現場,也是英文及手下護衛最終失去文臻全部蹤跡的地方。 以英文這一隊人能夠挖地三尺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