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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來了一大批外來人,而且個個行蹤鬼祟,還會武功,殺了好幾個當地老鄉!” “不是說被大祭司和祭女拿下了嗎?現在都老老實實縮在千秋谷里頭不敢動呢?!?/br> “難說會不會跑出來一兩個,這些北蠻子,不會是來搗亂的吧?立火節快要開始了,這些北蠻子這時候跑來,可別鬧出什么事來?!?/br> “看他吃不吃。北蠻子都不愛吃這個,說咱們化外之民,他不吃,就拿下他!” 文臻嘆口氣。 諸位,悄悄話可以不要說這么大聲嗎? 她不怕這些人出手,卻不愿意現在就驚動那所謂的大祭司。 她只得cao起筷子,忍住惡心,將面前炸得微黃的蟲子夾起一條。 她的筷子忽然一頓。 白蟲底下…… 筷子頭一伸,確定了,居然是白米飯。 她心中一動,又把筷子伸進其余的菜當中,果然,炸蟬蛹底下埋著茄子條,炸蜈蚣底下是酥里脊,炸蜻蜓底下是牛rou末。 誰這么好心? 文臻有一瞬間險些以為是燕綏追來了,但一想,燕綏可不是默默改裝跟在她身后的狼狗人設,他要在,這些菜就沒機會上來。 此時眾人都盯著,她也不好查問,趁勢拖過碗,一陣風卷殘云。 分外香毫不做作的吃相,頓時打消了眾人的懷疑,男男女女土著們回過頭去,繼續喝酒談笑,說著一年一度大祭司主持的節日大會,提到在會上能夠喝到的圣水,吃到的圣餐,得到的賜福,以及大會之前必定會有的搶婿,會上的各種活動,和未來一年的許愿的靈驗,眉飛色舞。 文臻默默聽著,這才知道,所謂立火節,原是當地土著的傳統節日,是為了紀念留山傳說里一位帶領土著們抗爭魔王的英雄所設。每年由留山留族中世代相傳,居有極高地位的大祭司主持,節日從十月十一開始,會一直持續一整個月,在這一整個月里,整個留山區域,全民狂歡,會有滿山繞火把、花亭比巧、平湖連歌、斗牛、賽馬、競技、樂器連彈等等一系列慶?;顒?。這一個月里,留山村寨開放,女子走娘家,親戚多聚會,交易盛行,既是祈禱來年風調雨順,也為當年冬季的物質做儲備。 而整個立火節的重中之重,便是開幕第一日和最后一日分別的祭女和大祭司的祈福儀式,今年據說還要選出下任祭女,所以整個留山的女子,都很是興奮。 茶樓上正說到祭女,文臻凝神聽,這才知道祭女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選青春少女,而是要已婚女子,留族早年生存環境惡劣,磨難頗多,對血脈延續就很看重,很是尊重女性,對于“母親”這樣的身份頗多推崇,所以選祭女,也是選已婚的,面容端莊,性格柔和慈憫的女子。 而大祭司每年向上天祈禱的祭壇上,也會隨機選擇已婚女子對她們進行祝福,幫她們祈愿,所以每年立火節前,就會涌現出一大批成婚女子,立火節后,則會有一大批女子懷孕。 也因此,慢慢衍生了一種新風俗,立火節開始之前,有些地位較高的姑娘會到處捉婿,看見中意的就捉走,好盡快實現已婚身份。 文臻對于這種以手段促進族群繁衍的手段不置可否,現代社會女人都不可避免被看成生育機器,還能指望古人能有多少覺悟,無論如何,女性地位高總是好事。 她比較感興趣的是眾人八卦大祭司和祭女。說起大祭司的神通,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又說大祭司身邊的神通姑姑,其中一人可令世間一切破碎之物復原,一人可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在別處,一人可見他人五臟六腑內所藏的污濁魔氣,看破一切隱秘和偽裝;一人能隔空馭天下萬物,控制水火。 文臻聽著聽著,手中的筷子就捏緊了。 這是異能! 更重要的是,這幾種異能聽起來無比熟悉,也無比巧合! 太史闌的異能是復原,君珂的異能是透視,景橫波的異能是瞬移! 會不會…… 文臻的心砰砰跳起來,一時覺得不可能,哪有這么巧的事,一時又覺得未必沒有可能,許是她們三個當時落在了一起? 她隨即想到了東堂天機府,建州離蒼南州不算太遠,天機府在大皇子的管轄之下。當初她就曾經因為聽說天機府有和君珂形貌相似的神眼女子,而試圖趕往建州,被燕綏給逮了回去。后來此事被證明是陷阱,她也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文臻勉強按住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冷靜下來想這件事里頭的另一個信息。 按照規矩,大皇子對天機府只有照管權沒有調動權,可如果這大祭司和他的人是異能者,那和大皇子可就有脫不開的關系了。 這天高皇帝遠的,誰知道大皇子會不會把天機府當做自己手中的一把刀? 東堂的異能者雖然算是多,但是大多被搜羅進天機府,尤其南部,尋常百姓能見到的已經很少,這些天機府中的異能人物,隨便展示兩手,也足夠愚弄百姓,一旦留山百萬彪悍的百姓,是被幾個異能者所掌控…… 那大皇子想要做什么? 她一邊思考,一邊將菜底下的菜都挖完,又感覺到后背被盯的感覺。 她想了想,招呼來小二,道:“店家,你家的蟲餐,做得比我們寨子還地道,我吃著歡喜。這樣吧,我做東,請在座各位都再來一盤炸蟲子!” 一時皆大歡喜,紛紛道謝,懷疑盡去。 文臻向來是個有親和力的人,店家用大托盤將蟲子餐送上來之后,她親自陪著,一桌桌去送,逢人寒暄,半天下來,不僅知道了這附近村寨的很多事,還隨口認了七個哥哥三個弟弟一籮筐叔叔嬸嬸。 她送菜的時候,那種被人盯視的感覺果然沒了, 文臻更加確定人就在這竹樓上,固然,大半圈轉下來,走到一處角落時,她明顯看見那里側身坐著戴斗笠的人,脊背緊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特意找了一盤看起來最不能接受的炸白蟲過去,托到那人面前,笑道:“兄臺,賞個臉?” 說著十分殷勤地干脆挖了一大勺,往那人嘴里送。 那人一偏頭,伸手擋住了她的手,一邊去接盤子,一邊低聲道:“多謝……” 文臻忽然手一歪,一大盤白白長長的蟲子都潑在他手上,那人斗笠下的下頜立即繃緊,下意識一閃,文臻已經一手掀開他的斗笠。 那人急忙轉頭,文臻伸手去掰他的臉,忽然觸及那人猛然紅彤彤的耳朵,頓時一怔。 只這么一怔,外頭忽起歡笑吵嚷之聲,當當當一陣鑼鼓亂響,一群女子大叫道:“午時正,捉婿了!” 隨即一陣腳步急沖上來的聲音,還有茶樓上的人歡呼起身看熱鬧的聲音,有人哈哈大笑道:“嬌姑娘,來捉我,來捉我!” 文臻一轉頭,正對上一個沖上來的姑娘,那姑娘束著彩裙,滿頭叮叮當當的銀飾亂響,黑色的眉毛涂成一線,紅唇艷得像要著火。一眼看見了文臻,頓時眼睛大亮,指著她大叫道:“我要這個!” 頓時一大群人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