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書迷正在閱讀:提問:男生宿舍能gay成什么樣子?、棣萼、撩錯人后,我成了總裁夫人、重生之泳將、我和我娘重生了、逃生游戲里撿男友/恐怖游戲里撿男友、每次睜眼都在被分手、攻略情敵[快穿]、整個劇組穿了、成了桃花精
繩,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孤單的一個人影走在雨霧里,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成了蕭瑟背景中的一個小黑點兒,又轉過一道彎,徹底看不見了。公子寒靜靜的站著,一直到雨停風止仍不離去,天色漸漸黑了,棠溪把油傘全撐在主子頭上,自己淋成了落湯雞,黑黃的手一把接一把的抹臉上的雨水,一句怨言也不敢哼。公子寒抬頭看著那傘的竹骨,心說明明雨水都被擋住了,為何臉頰一樣冰冷而濕涼呢?“你舍不得他,為何還讓他走?”清凌凌的聲音忽然在腦后響起。公子寒詫異的回頭,只見一名粉衣少年立在身后,分明就是那夢里的花仙,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夢,還醒著。公子寒擦了擦眼角,做出平靜的樣子,道:“舍不得,所以不等了?!?/br>恩斷義絕的疼痛,至少比每天每日,永遠看不到頭的期望與失望,來的簡潔暢快。少年偏了偏頭:“他走了,你會喜歡我嗎?”公子寒楞了楞,噗嗤一聲笑了,搖頭道:“你不明白,人一生的情愛并非無窮無盡,就像一碗水,有人潑潑灑灑,到處留情,對每個人都只能淺嘗輒止;有人情深意重,全數一傾,從一而終。至于我對龍淵……”“我對龍淵,就像傾了水,又砸了碗吧,一生經歷過這樣一次,便是死,也無憾了?!?/br>第二十七章下山之后,龍淵將征用了七年的行宮物歸原主,收拾了宮中物品,帶人連夜趕往長安。東海之濱離都邑甚遠,初秋的雨水綿綿不絕,半片山河都被浸的冷濕而泥濘,龍淵心灰意冷,只想快些離開浮生山,一路催著隊伍趕路。剛回宮就先聽聞一個消息:有一股勢力趁皇帝東行,舉起討逆旗幟舉兵謀反,目前已被平定,由留守長安的武將穆籬看押待審。待細細調查,這批人的頭領正是龍淵篡位時斬殺的一批臣子的遠房宗嗣,因為高官之間常有聯姻,九族誅殺不盡,因此有一小部分被發配邊關,漸漸被人遺忘了。這批人一直對龍淵心懷怨恨,從邊疆流竄回中原郡縣,借著宗教聚會的名義向百姓游說宣講,稱先皇的傳位遺詔是假,先帝也并非得急癥而亡,而是被人謀害,弒君之人正是龍淵。公子寒在位時愛民如子,感懷他的人不在少數,這個秘聞一出有如驚雷,俠義之士紛紛入伙,但從民間召集來的士兵根本稱不上訓練有素,又一向懼怕龍淵的手段,因此還沒攻進皇宮,聽說皇帝提前回歸,率先起了內訌,不久就分批投降了。龍淵從浮生山回宮時已是深夜,一路心力交瘁,聽說叛亂已平,便沒在書房停留,直接回了承天殿,吩咐宮人守門,徑自去沐浴準備就寢。大約先睡一覺,就能忘了公子寒的話,就能打起精神,再想別的對策。不想頭發還濕著,外面突然傳來吵嚷之聲,剛系好腰間絲絳,內殿的門就被人撞開,武將穆籬風風火火的沖到龍淵面前,仿佛根本沒注意到皇帝此刻正披頭散發,開口便道:“陛下,謀反兵士共五萬余人,盡已被趕到北郊的一片低谷,還是按老規矩,都殺了吧?”話音未落,穆籬背后忽然滾出一個白衣儒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殺不得!這些都是無辜百姓,當兵只為混一口飯吃,既然已經投降,陛下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以示陛下體恤百姓!”穆籬聞言狠狠剜了那儒生一眼,大聲道:“當初有多少叛臣都是如此處置的,我與陛下共同征戰多年,陛下的脾氣我最清楚,你還不快快退下,少胡言亂語的讓陛下煩心!”說罷轉頭看著龍淵,氣哼哼道:“這窮酸文人沖到軍營跟臣聒噪了半夜,聽得人耳朵生了繭子!臣深夜進宮就是想讓陛下評理,陛下說說,若身為百姓不好好在家種田,倒拿刀來謀反,這等賊人還能算無辜百姓嗎?若不殺了警示世人,明日你也謀反,我也謀反,恐怕要天下大亂了!”那儒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你這莽夫只懂打仗,不懂治國!當初天下動亂,自然要嚴懲叛賊以震懾世人,但如今四海清平,百姓安居樂業,誰愿意反呢,此次沒費一兵一卒就破了敵軍,說明這些士兵根本不愿參戰,只是被jian人所騙,貪圖一點餉銀,怎會有你說的什么你謀反我謀反之言?若陛下此時還一味強行鎮壓,反而讓天下抓住陛下不仁的把柄,寒了百姓的心!亂世當用重兵,太平當施仁政,這才是安撫民心,保得江山安定之理!”儒生許之凡能言善辯,滿腹經綸,在龍淵于水云殿組織小朝廷時就被招做帳中幕僚,入仕十年有;武將穆籬身材魁梧,驍勇善戰,一身威震三軍的好功夫,脾氣爆烈如野馬,卻十分耿直率性,沒有半點兒機心;兩人平時深得龍淵信任,舉止也格外放浪些。然而這次實在太過分,兩人還在拌嘴,殿門忽然又被撞開,一大群身著深色朝服的官員搖頭擺尾的沖進來,看樣子已經在殿外候了許久,一幫站在穆籬身后,一幫支持許之凡,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言官善辯,武官嘴笨,幾個回合下來個個急的面紅脖子粗,要不是皇帝在上,幾乎想動起手來。龍淵陰著臉,氣的渾身發抖,只覺得被滿屋的吵嚷聲逼得人頭痛欲裂,終于再聽不下去,抄起枕邊的一柄白玉如意朝穆籬腳邊擲去,上前飛起一腳,狠狠把他踹倒在地,厲聲道:“放肆!深夜擅闖朕的寢殿,什么謀反不謀反,朕看是你們想謀反!”滿屋官員一愣,霎時全閉了嘴,一個個跪著,大氣也不敢出。龍淵一把將榻前所懸帷帳連帳頂的一排小銀鉤子嘩啦啦全扯了下來,又取下架子上的寶劍,錚的一聲頂在那儒生額頭,吼道:“不論老壯,每人賞二十板子,馬上給朕滾出去,多言的立刻革職,如有再犯就地斬首!”這一聲讓眾人都白了臉色,暗嘆一聲不好,龍淵平時雖雷厲風行,卻從不是刻板于規矩的人,看樣子今日本就情緒極差,當即誰也顧不得風度,行完禮就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待眾臣全撤出去,穆籬站在門口,轉頭對龍淵道:“陛下,北郊那五萬叛軍,到底殺還是不殺?”龍淵獨自站著,五指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跳,失了血色的臉襯著墨似的散亂長發,在寢殿影影綽綽的燭火中顯得說不出的妖異恐怖。穆籬遠遠的看著,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覺得陛下與往日有些不同,但一時又說不出來。“殺!一個活口都不留!”連日的憤怒和不甘如脫韁惡獸,龍淵只覺得全身血液如同沸騰,一股怪力從四肢百骸沖出來,五官扭曲變形,喉嚨被怒火燒得喑啞,惡狠狠道:“連同承天殿今晚當值的所有太監,婢女和侍衛一起投入天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