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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只要是你, 只要是我的妙云, 我就能識的?!?/br> 淚水朦朧了她的雙眼,她低下頭去,有些失落:“可是我不記得我們的過往, 我失去了整整五年的記憶,我一直都想等我想起過往再……” “傻丫頭,我都知道,”他再次擁抱住她,輕吻她的額頭, “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們會有五年、十年、二十年,余生所有的記憶?!?/br> 她動容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這一切都像在夢中一般。 月上柳梢,皎皎映窗紗,曳一室溫情。這一刻來之不易,兩人握著手緊緊倚靠在一塊,脈脈含情只恐說不盡相思。 顧珩從袖中掏出一包糖梨條,將包裹嚴實的牛皮紙打開,“你走的那日說想吃糖梨條,可我有事給忘了,這成了我心頭的郁結,”他從里頭捏出一根沾滿白糖霜的梨條,似是感嘆:“還好蒼天在我經歷了絕望之后,又把你送到我身邊,讓我還有機會彌補這一切,余生我會更加珍惜這失而復得的幸福?!?/br> 他將糖梨條送到她嘴邊,期待的凝望她。她張嘴吃了一口,他迫不及待的問:“甜嗎?” 她點點頭,“甜?!?/br> 他的表情如釋重負,似乎心頭的郁結終于解開。他說:“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親自給你去買,不會再忘了?!?/br> 其實她并不在意這些小事,她知道他政務繁忙,若一點點吃食都要他事必躬親倒顯得自己太作。不過他似乎很看重這事,想來她離世前未達成的一點小心愿,真的成了他的心結。 見他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她忽然起了玩鬧心,調皮的說:“就算是三更半夜也成嗎?” 他點頭,“成?!?/br> 她眼睛滴溜溜一轉,笑著說:“我眼下就有些餓了,忽然想吃玉壺春茶樓里的綠茶酥?!?/br> “成啊,我這就去給你買來?!?/br> 她趕緊拉住他的手,說:“我和你鬧著玩呢,何況這時辰玉壺春早已打烊?!?/br> 他卻道:“這有何難,我這就命人去安排?!?/br> 她忙說:“你該不會是要用丞相的身份去施壓吧,這樣恐怕影響你的風評?!?/br> 他卻只是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說:“這些你就不用考慮了,我這個丞相,若只是夫人想吃個茶點都辦不成,那還能辦什么大事?!?/br> 最后他還是搞了特殊化,百年老店玉壺春茶樓迫于丞相權勢,開店以來頭一次半夜開門連夜為夫人做茶點。巡夜的更夫敲著梆子路過,見燈火通明的茶樓不免疑惑好奇,無奈門口把守森嚴,他的腳步慢了幾步就投來兇神惡煞的眼神,更別提想一窺究竟了。 萬籟俱寂,兩人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極目四望,但見月團團,星點點,偶有飛云過天。江妙云從未見過如此安靜的天街,夜風涼爽,更覺心悠。 桌上泡著一壺綠茶,清香四溢,綠茶酥還未出爐,兩人月下怡然對飲。 江妙云細細喝了一口茶,道:“這是青峰茶?” 顧珩也品了品,說:“確實是,這品質不比貢品差?!?/br> 想起在檀州的那些日子,簡直像一場夢,她又喝了一口,嘆道:“說來,我在汝河鄉也采過茶葉,只采摘那最中心最嫩的一葉,實在金貴,種茶的人卻從未嘗過最上乘的,都是賣不掉的最次的留著自己沖水泡茶?!?/br> 他輕搖著折扇,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一笑,說:“你這樣說來,我似乎剛貶去檀州就在船上見到了你,你背著竹簍在河邊洗手?!?/br> 她詫異,“竟然那么巧嗎?” 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這冥冥之中,誰說不是上天的安排呢。 說話間掌柜的親自將剛出爐的綠茶酥送了上來,江妙云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不過剛出爐的很燙,她縮了縮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這綠茶酥比平時做的還精致小巧,輕咬一口,表皮酥脆似千層酥皮,茶香撲鼻沁人心脾,熱乎乎的白蕓豆泥混著綠茶粉餡料軟糯清甜,又不似紅豆沙那般甜膩,實在令人上癮。 她很快吃完一個,才開口道:“那時候我家剛從涼州搬來京畿,我有一回偷換了男裝溜到這茶樓里來,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綠茶酥,我一直忘不了這個味道?!?/br> “今日的可與記憶中的味道一致?” “比那次的更好吃,”她嘻嘻笑,“他們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敢偷工減料?!?/br> “好吃就多吃幾個?!?/br> 他寵溺的看著她吃的香甜,以折扇遮面,湊近她小聲說:“其實你嫁我之后也常常著男裝溜出來,有時候還要拉上我,有一回被朝中同僚看到了,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坊間都流傳著我好男風的謠言?!?/br> 她聽了差點被一口酥咽住,忙喝了口茶壓了壓,看著他的笑意,她更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原來陳氏她們并未編造,這些事居然都是真的,好任性的自己。 重生以來,不知是不是因為中和了白紫蘇原本的性子,她變得內斂謹慎多了,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不禁有些擔憂,“那明日會不會有言官參你?” “我看誰敢!” 他說話的底氣,真是一股權臣的模樣,難怪她前世那么豪橫任性無視家規,這都是寵出來的啊,想想也真是甜蜜,難怪那么多女人羨慕嫉妒她。 “你怎么不吃?”見他只是喝茶,她殷勤的夾了一個綠茶酥送到他嘴邊。 他看著她,薄唇輕啟:“我想吃你?!?/br> 她一愣,心猛烈一跳,他卻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酥,連眼角都是上揚的笑意。 她的臉頰瞬間紅了,慌忙避開他灼熱的視線低下頭去。 *** 一晌貪歡,晨光照進芙蓉紗帳,一室旖旎。 江妙云悠悠醒來,甫睜開眼便對上他熾烈的目光,雖然應該算是老夫老妻,可到底她忘了那五年,何況如今還換了一具身體,她多少還有些害羞,朝里頭翻了身。 他卻沒有放過她,反而收緊了手臂貼了上來,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她更是臊的慌。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還好嗎?” 說實話不太好,被他折騰半宿,她全身都像散架了似的酸痛,男人就是男人,外表不食人間煙火,床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禽獸。不過她才不承認是因為他,她覺得可能是白紫蘇這具身體太柔弱了,經不起這般折騰。 她越是害羞,他似乎越不想放過她,修長的手指沿著曲線往下滑,激起她的陣陣戰栗,他在她耳邊輕呵氣,嗓音低沉又曖昧:“從前你都是緊緊摟著我,像小狐貍似的喊三郎我還要的……” 她的心尖都是酥麻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出更大膽的虎狼之詞。 “求你別說了!” 這男人怎么這樣,太不正經了,簡直顛覆對他的印象。想想他昨夜貪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