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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是我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知曉熟悉的?!?/br>他這話叫仇天酬聽了細想幾分,確有道理。沉默片刻后,他看著改改,很認真開口:“改改,你與我見過的戲子不一樣?!?/br>改改笑著搖搖頭:“您才見過多少戲子,便說這話了?”“我在日本留學的時候見過不少藝妓。再說,出國前,濟民也總拉著我到梨園去聽曲子的?!背鹛斐瓴痪o不慢和他解釋,忽又問他,“改改,你為什么唱戲???”改改眨眨眼,心說著這仇先生的問題真是一個比一個傻氣:“我除了唱戲沒別的會做的。您說我能干嘛?我講,這是命,您信嗎?”仇天酬搖頭:“不信。我這人最不信的就是命?!?/br>“哦,可是我信?!备母拇抵鵁岵杷?,看杯中葉根浮動,“原來我跟著我師父是學裁縫的,如若跟著他學到現在,我也不會唱戲??衫咸鞝斣谖疫€小的時候就把我師父收去了,我就只能被師父師妹收養了去學戲?,F在的這個mama不會裁縫只會唱戲,那我只能抱著三弦琵琶學唱腔了?!?/br>“可這怎么就是命呢?”“是命啊,仇先生?!备母耐?,“您想,我師叔會唱戲,我師父又怎么不會。裁縫日子要是不好過了,我師父沒死說到底還是要教我唱戲的。再者,老天爺收誰不好,偏收了他去?話又說回來了,我師父的三弦,其實彈得比我mama都要好?!?/br>仇天酬卻還是搖頭:“要我說,這不是命?!?/br>改改語氣輕快繼續反駁他:“要我說這就是呢。很多事情是三分天注定的,就像您,生在那詩書之家,定是有出息的人?!背鹛斐暧_口再說什么,卻聽一陣的“改改!改改”急促叫聲,打斷了話語。改改轉過頭去,看那小二急匆匆上前來,先沖他對面仇先生恭恭敬敬作了揖,滿懷歉意道句:“得罪先生!”又轉過頭,朝著改改為難開口:“我們掌柜的有急事托我傳話呢小老板!”說著,湊到改改耳朵邊來低語,“掌柜的找您救場子!價錢好商量的很,您看……”改改聽了倒是為難了:“可,我這回出門沒帶著家伙啊……”小二道:“這您放心!店里頭還有個幾件,您挑就是了。要實在不趁手讓伙計給您取去!小老板,救場如救火,您幫幫忙行行好吧!除了您我們也沒那么快找著人來??!”改改抬眼看了眼四周,大堂內客人漸漸多了,臺上卻還光零零的,單放著一張椅子與桌。方才進來時擺著的戲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撤了,改改瞧著一臉著急的小二,到底還是架不住三番四次好言相邀,便軟下語氣:“那,你帶路吧?!?/br>小二一聽這回答,高興連給他鞠躬作揖,改改抬眼去看仇天酬,二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改改把蠶豆碟子往前推了推,不大好意思道:“這就怠慢了,先生還望見諒?!?/br>“無妨,我倒覺得是自己運氣好,還能有幸看你唱個一場?!?/br>第七章改改由小二領著,進了后院。這兒的老板姓方,卻是個生的天生圓滾的大白胖子。方老板瞧見改改滿面激動迎上來,連連與他道:“祖宗喂,可把您給盼來了!救場如救火,改改小老板,我真是太謝謝你了!”說著便引了他往后院的小屋里去,“來來來,趕緊挑件你趁手的物件,價錢你放心,我按照原來三倍的給你?!?/br>聽得這句保證,改改方道:“方老板生分了,我們也不是頭回做生意,能幫上您的一定義不容辭?!?/br>他隨方五爺進了屋,里屋墻上掛著好幾副琴,三弦、琵琶、二胡都有,還有把中阮。改改早年與他認識,知曉是個歡喜收藏這些個琴的主顧,正挑著,卻看方老板過來牽了他手與他愁眉苦臉道:“哎,本來今日唱戲的主該來早就來了,就是不來也應該來個信??!她倒好,臨上臺了才派人來說嗓子不好。哦喲,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一邊說著,一邊還揉著改改的手掌心。改改面上帶笑的把自個手抽出來,轉身挑了把看著順眼的三弦與他客氣道:“方老板不是與景屏書寓定了契么,她一人來不了了,不會派別人?”這大白胖子搓著手嘆了氣:“咳!我們家和景屏書寓早解約啦。這來唱的是個閑身藝妓。不曉得你聽過沒有,就是那個唱夾板嗓的端穗兒?!?/br>“聽說過呢?!备母膱糖僭嚵嗽囈?,“聽街巷里頭jiejie們說他最近傍上新來的買辦商人咯?!?/br>“哪兒???幾日前警察局的都有直接點名要她作陪呢?!闭f到這里男人也露出些許睥睨神色來哼哼道,“人家富貴了,是紅了,哪兒還把我們這樣一個山腳底下的小茶樓放眼里???我哪里敢惹她,就是不來,我能有什么辦法。只是萬分感謝你啊,改改?!?/br>方五爺見改改挑好了琴,引他去前廳。言語里始終還少不了一份抱怨:“那端穗兒富貴了,我看今日來不了,將來也請不來了??赡阏f吧,不管怎么樣,哪有臨到頭不來的,不是壞人生意么!”那老板抱怨歸抱怨,有改改在能救場,他內心也歡喜極了,一雙眼睛落在他身上就沒挪開過。改改長得好看,這是見過他的人都公認的一件事,那雙眼,那張臉,那膚色那身段,雖說是個男人,也是真真妙人的。再者,做生意的利字當頭,請改改來了并不比請了端穗兒效果差。這樣一來,什么事兒在他眼里都能暫且放下了。改改執了把三弦上臺,底下原本還嘈雜的人群一瞬間就靜了,有客人高興笑道:“方老五,方老五!你倒是有趣的很呢,掛著端穗兒的牌子,請了改改來唱。那票錢我們還要不要多給??!”方五爺上了臺樂呵呵沖眾人作揖笑瞇瞇道:“擔心大家平日里只聽端穗兒清唱太過單調了,這不特地請了改改來換換調兒么!”底下有人問:“票錢呢?”“一樣,一樣!”說著又沖著來聽戲的客人作了揖,扭頭小聲與改改說:“請吧,小老板?!?/br>改改便施施然行了禮,在臺上那椅子上坐下,笑著一撥三弦試了試音,沖臺下開口:“許久不曾來鳳凰山角下唱了,承蒙各位主顧捧場,今兒便給諸位唱幾首拿手的彈詞,聽客們若歡喜,便多多關照吾等生意?!?/br>便輕挑弦,起了調,改改嗓子一開,底下便有叫好聲一片。他嗓音天生潤澤,唱旦角時清麗嬌秀,唱小生亦是得體郎毅,多少唱戲的男人毀在了一個倒倉上,偏生有鳳軒齋好生供養著他,用不著改改在變聲時整日的唱,還有惠娘、四姨盯著調理,這兩年重開嗓唱戲,著實驚艷了不少人。“西宮夜靜百花香,欲卷珠簾春恨長。貴妃獨坐沉香榻……”這首唱的是楊貴妃與唐明皇,算是聽客們熟的一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