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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到不到我說了算,跟上?!绷衷疏∽プ×思狙蟮氖滞髢?,拽著他往前走。季洋本能地要掙脫開他的拉扯并送給他一個熱情的拳頭,但感受到他掌心里燙人的溫度,及時想起這是一個病號,也就不和他一般計較了。只是“草”了一聲兒,說了句“毛病”,便隨著他往前走。人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心也會跟著變得脆弱,這是人的通病。就算是平時多么強大多么不可一世的人,在生病之時,多少都會有些孩子氣。更何況林允琛這小子其實只是徒有其表、骨子里就是個犯賤的二貨呢?也罷,小爺我慈悲心腸,就暫時給你點兒溫暖、當你的爹爹吧!直到訓練的時候,季洋才覺得林允琛的話有些不對勁兒。好像他說的,和自己說的并不是一個意思。他們所指的,好像并不是同一條路。他說的自然只是這一路,而林允琛說的,是什么……草!想得還特么挺美!到不到你說了算?把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呢!到不到,老子說的才算!第25章林爺成了林壯士老子什么時候玩兒膩了、什么時候把你玩兒壞了玩兒死了,什么時候就算到了頭兒。你個小玩偶你特么有什么發言權?雖然覺得林允琛只是一個玩偶、只是一個奴隸,但為了自己的玩耍感受能更美妙些,適當的時候也是要關懷一下。還沒玩兒夠呢,可不能讓這玩偶真的壞了、不能讓這奴隸真的死了。都以為今天能撿個便宜休息一日,結果還是要集合,本就不高昂的士氣難免更萎靡。教官顯然也沒什么興致,不愿意強拎這些霜打的茄子,訓了一個小時就讓他們去休息。先休息的季小爺就大發慈悲,去小賣部買了四瓶礦泉水,往計算機方隊那邊去。剛找了個陰涼地兒坐下,這邊的教練也很明智地說了解散。林允琛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季洋,季洋剛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見季洋手里拎著四瓶水,很不客氣且堅定地認為,季洋就是過來看他的、給郝全兒他們帶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實際上,他也真猜對了。季洋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季洋真正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關懷他的奴隸——重病的可憐小奴隸。見他的小奴隸一馬當先地向他跑來,那張慘白的臉上此時卻樂得像是開了花兒,季洋的心情兒也挺不錯。笑著向他招了招手,意思是讓他快點兒過來。小奴跑得更加賣力,拖著病弱的身軀,卻幾乎是一縷煙兒就到了季洋的面前。聲音也如賤婢忽蒙圣寵、相當相當的激動:“你怎么來啦?我還想著去找你呢!”“草……”都特么病成這樣兒了,還特么要去犯賤!你特么的、可真特么是條漢子??!季洋除了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很干凈、很純粹的這一個字兒之后,也沒再說什么,抬手將一瓶水遞給林允琛,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兒——就像林允琛每次叫他那樣兒,示意林允琛坐下。林允琛卻只是盯著他的臉傻樂,好像是在夢里……怎么有些恍惚……“接著??!傻樂你妹??!”季洋再次一抬手,提高了聲音叫林允琛。媽的這小子真燒傻了?在美夢里,有人讓他接什么東西,林允琛本能的抬起手……卻是……“臥槽!”季洋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這個在他面前兩眼一閉、腿上一軟、毫不客氣暈倒的人。這家伙長得實在太結實了,情急之下的季小爺愣是被他砸得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水泥地上。“草……老子的屁骨……”“林允??!林允??!”雖然被誤傷,季小爺卻是沒什么怒氣,反而無比關切無比焦急地去拍懷里小奴隸的臉,“喂,真的掛了?”拍拍、捏捏、搖搖……都挺用力,但是懷里之人依舊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季洋……你倆干嘛呢?怎么眾目睽睽之下就摟摟抱抱?注意點兒形象啊……”郝全兒慢悠悠兒地走來,扯著嗓子開玩笑。也沒多想,只本能地以為他們是在玩兒什么呢。其實不用他喊這一嗓子,此時休息區這邊只有季洋和林允琛兩個人,其他同學又都往這邊走,這懷抱著的曖昧姿勢也夠人瞠目結舌的了。季洋卻是并不在意,在確定了自己叫不醒林允琛之后,仍舊抱著林允琛,扯脖子向郝全兒喊道:“啰嗦你妹啊……趕緊過來……”“好像不對勁兒……”一旁的段文軒扶了下眼鏡兒,拽起郝全兒就往前跑。郝全兒和段文軒吃力地扶著,把已經暈得死豬一樣的林允琛弄到了季洋的背上,季洋背起林允琛,撒腿就往校醫室跑。腦子里亂糟糟地想著——可特么別燒傻了、可特么別燒成植物人兒、可特么別是猝死了!老子還沒玩兒夠呢!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可千萬千萬不能有事兒!老子好久都沒遇到這么好玩兒的人了!你得陪我玩兒??!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得陪著我啊……不然大學四年里多無聊啊……老子不讓你買早餐了、不讓你買水了,你醒了老子給你買!你陪我玩兒就行,你好好兒的陪我玩兒就行!賤人,沒那個金剛鉆,你特么攬什么瓷器活兒啊……季洋一路飛奔到了校醫室,顧不得自己的滿頭大汗,踹門而入后張口就喊道:“老師,快把他弄醒,可別讓他死了!”“怎么回事兒???”一個四十多歲的面相十分和藹的女校醫用紙巾擦著手,慢悠悠兒地從衛生間里走出來。“他暈倒了!”季洋把背上背著的林允琛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聲音的急切和動作的和緩完全不成正比。“怎么暈倒的?”校醫湊了過來。“軍訓的時候暈倒的。他這幾天連續上吐下瀉,睡眠也不好,早晨又淋了雨,出門兒的時候就發著燒呢。麻煩您給好好看看?!奔狙髩鹤⌒幕胖?,說得還算有條理。校醫又問:“暈倒之前受到撞擊了沒有?”“沒有,就是快跑了幾步,停下來就暈倒了?!奔狙蟮?。校醫點點頭,仔細檢查了一番,最終給出了一個相當輕松的結論:“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水土不服折騰的。打幾針點滴就好了?!?/br>“打點滴啊……”季洋道,“您別誤會,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只是覺得輸液對身體特別不好,您看……有沒有其他方式?稍微和緩一點兒的?”校醫笑道:“我看小伙子身體還挺硬朗,這樣吧,先打一副藥,等他醒了,看情況再說?!?/br>“大概什么時候能醒呢?老師,您看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需不需要轉到醫院里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