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書迷正在閱讀:不過如此(H)、星際浮雕師、借道生子(H)、大明星和小明星夫夫沒羞沒臊的生活(H)、衣不蔽體勾人睡(H)、殤情曲(第一部)(H)、我從不作死、執迷不悟之執書、喵生為何如此艱難[快穿]、魔王
臻并不是本村人。晏棽八九歲時,晏靈臻一個人帶著兒子,將父母親的墳一并從故鄉遷到臨省的表弟家,從此將這個小山村當做了家鄉。嚴格論起來,晏棽母子竟然與盛林的父親是同鄉。“老家那邊不太好,”舅媽對盛林說,“表姐在那邊受了很多苦。心傷透了,不想再回去?!?/br>晏棽看著滿天飄飛的紙錢,忽然說:“等哪天我死了,就埋在mama身邊?!?/br>盛林心里被撕扯一樣狠狠疼了一下。晏棽從昏迷中醒來便沒怎么說過話,好容易開口,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舅媽似乎也覺得不吉利,趕忙把話題叉過去。小弟小妹都請假趕回來送姑姑一程。出殯那天晚上招待完幫忙的同村,一家人陪著晏棽,在晏靈臻的排位前守了一宿。怕影響課程進度,兩天后晏棽便打發弟弟meimei回了學校。他跟盛林留下來,等過完了頭七也準備返校。這些天晏棽沒在人前流過一滴淚。舅媽勸他難過就哭出來,他也只是搖頭。盛林明白他這種反應根本不正常,但又不知道怎么勸,只能進進出出地跟著他。晏棽摸摸盛林的頭,仍然沉默著。臨行前一晚,舅媽交給晏棽兩本厚厚的塑料封皮筆記本。告訴晏棽,晏靈臻之前說過,這兩本日記,讓他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以后再打開看。晏棽摩挲著母親留下的日記,身上寂寥的氣息愈加濃重。那晚晏棽仍然睡在晏靈臻的房里。盛林中間醒來幾次。跟先前的那些天一樣,晏棽房里的燈一直亮到天明。第二天晏棽與盛林也要走了。舅媽一路將他們送到村頭的馬路上。上車前晏棽握了下舅媽的手,說:“舅媽,你跟小弟小妹都是我的親人。以前咱們家怎么樣,以后還怎么樣?!?/br>舅媽的眼睛紅腫,不停淌著淚,依依不舍將晏棽和盛林送上車。到了飛機上,晏棽才吃下一片止痛藥,合上雙眼稍作休息。盛林將手伸進晏棽的毯子里握住他一只手。晏棽如同抓住一根浮木,緊緊地反握住盛林。力道大的幾乎能將指骨拗斷。盛林咬牙忍著,一絲聲音也沒有出。將近兩小時后飛機緩緩降落。下了飛機,盛林對晏棽說:“從這里出去后,應該要有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br>晏棽默默聽著,抬眼看看盛林,揉他的發頂,“沒事,我等你?!?/br>盛林不錯眼地望著晏棽,重復道:“也許是很長一段時間?!睆氖⒓衙羝綍r的處事風格,他大致能猜測到她會怎樣處理自己與晏棽的事。晏棽的手心貼著盛林的發絲,滑到下面,捏一下盛林的后頸,又說一遍:“我等你,”頓了頓,把壓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句話也說給盛林聽,“林林,現在我只有你一個人了。我會等你的。等多久都沒關系。誰都不能讓我離開你?!?/br>盛林呼吸窒了一瞬,旋即張開雙臂緊緊抱住晏棽,發誓般說:“我也是!”這是他心愛人,他的所有熱情和執著,全都系在這個人身上。不管有多少艱難險阻,他們終會沖破一切阻撓重新在一起。兩人手挽著手走出航站樓。果然盛林的助理已經等在外面。更有幾個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快速向近前移動。最后的時刻,盛林指一下自己的左耳,故作輕松地對晏棽說:“這個耳釘我會一直戴著。我是說,如果你沒惹我生氣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摘下來?!?/br>晏棽微微露出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抬了抬左手,輕柔而鄭重地道:“你送我的腕表,我也會一直戴著。不管你有沒有惹我生氣?!?/br>盛林露出明朗的笑臉。他不再躊躇留戀,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助理。晏棽站在臺階上,遠遠看著盛林上車,平靜地向自己的愛人揮手告別。那時他們仍舊太年輕,尚且對這個世界充滿樂觀的憧憬。以為最長久的別離,也不過是一個季節的輪回。如果能提早預見今后那漫長而煎熬的孤寂歲月,他們一定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開彼此的手。載著盛林的黑色轎車很快駛向在遠方。晏棽的目光順著道路延展,糾纏在車子遠去的方向。母親的突然離世在晏棽心口鑿開了一個空洞?,F在那個空洞變得越發幽深。無盡的荒蕪在洞中瘋狂生長,一點點吞噬著這個世界在他眼中的色彩。稍不留意,那些暗淡的絕望與灰心,便要占據他全部的思維和身體。晏棽低下頭,強迫自己不再專注于盛林已經離開的事實。他們只是暫時分開,很快又會重新在一起,實在沒必要這樣低落。分別的這段日子,他一個人也要好好過。為了盛林,也為了母親。晏棽回家的這一周,他與盛林的事已傳遍大半個校園。加之夾雜其間的槍擊事件,使各種衍生而出的傳聞都包裹上一層驚悚且神秘的色彩。晏棽無論去上課還是去附院見習,走在路上,總有按捺不住好奇的人,悄悄注視他指點議論。晏棽對此一概視而不見。他本身就不甚在乎外界對自己的評價,如今更是把自己的時間表排得擠不出半點空閑。偶爾歇息片刻,腦子里也只有母親跟盛林。外人如何看他、如何想他,晏棽全然不放在心上。返校后,晏棽依然住在盛林的公寓里。他近乎偏執地盼望盛家人能夠盡快找上他。無論威逼還是利誘,他只希望能得到對方的一點反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同幽暗死寂的深海,波瀾不興。這天下午有一節實驗課。晏棽自從回來后沒睡過一天好覺,拿著一排試管下樓時大腦短暫暈眩,腳下踩空,連人帶試管一起滾下樓梯。晏棽的手被摔碎的試管扎破,腳踝也崴了。他的左腳踝之前在陳拓家便扭傷過,這次又損傷一回,當場便無法站立。同學連忙把晏棽送到校醫院。醫生見晏棽精神不太好,處理完傷處又給他注射一針安眠劑。晏棽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沉沉入睡。這一覺直到夜幕深沉方才醒來。睜開眼睛,床前有個人影。晏棽瞬間翻身坐起,一把握住那人的手,“盛林!”徐鵬輝嘴巴張得能塞下顆雞蛋,滿面驚恐瑟瑟發抖,“救命!你可別害我,盛林知道會殺了我的!”晏棽尷尬得面頰微紅,忙撒開徐鵬輝的手,低頭道過歉,問他,“你怎么來了?”徐鵬輝這學期也在實習,沒有重要的事通常不回學校。聽到晏棽問他,徐鵬輝瞪著眼打量晏棽被包扎好的手掌與腳踝,“來看看你什么時候把自己折騰死?!?/br>晏棽沒有反駁,沉默了很久才又問:“盛林他,還好嗎?”徐鵬輝看了晏棽一陣,嘆口氣,把帶來的晚飯拿給晏棽,“比你好一點。起碼沒動不動就自己摔跟頭?!?/br>那天助理把盛林接走沒有回秀春苑,而是帶到了盛家先前在市區的住處。兩層樓的小別墅,儼然變成了囚禁盛林的牢籠。不止里里外外都有盛佳敏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