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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再難尋到當初溫潤如玉,明澈似水的沈舒云了。寧晚白天有事的時候會暫時離開這棟宅子,但通常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他但凡是在這,就會在房間里陪沈舒云。沈舒云也不理他,只嘩啦啦地翻著書,寧晚要是抱小芋頭來了,他就放下手頭的書陪著小芋頭玩一會。寧晚好像看開了一樣,也不在乎沈舒云這種漠視,更不再要求沈舒云施舍他一個眼神。沒關系,寧晚想,云哥要是不愿意再看他,他就這么看著也足夠了。只要還能在眼前,還能看著。兩個人在這種沉默里達成了詭異的共識,誰都不會再輕易開口。不然又要大吵一架,那局面實在是太難看。寧晚每天晚上都會到這間屋子里睡覺,無論多晚,他都會雷打不動地抱著沈舒云入睡。寧晚倒也是守規矩的,只是從背后抱著沈舒云,頂多就是將頭埋在沈舒云的肩后,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沒做,要是生理起了問題,就去浴室自己用冷水解決一下。沈舒云推也推不開,逃也逃不離,干脆就自暴自棄地讓寧晚抱著了——不過因為沈舒云還沒有做去除標記的手術,寧晚的alpha信息素,在生理上也確實會讓他好過很多,就比如說,沈舒云的入睡比孕期要快很多。有一夜,寧晚是帶著滿身的酒氣回來的,他披著漫天的星光,亮面風衣上全都是雨珠,在燈下折射出細小的光芒。等他脫了外面的風衣,沈舒云才看清他里面穿的竟然是整齊的西服三件套,猜想他應該是剛從一場應酬趕回來。沈舒云猜測這棟房子要么是寧晚公司所在的W市,要么是W市臨近的城市,總之應該就是這一帶的,不然寧晚也沒機會總是去參加這些事情。沈舒云兀自想著,寧晚已經動手將西服外套脫了下來,丟到地上。他煩躁地扯著領帶,可能是醉酒的關系,少了點耐心,也可能是他實在不常穿得這樣正式,對領帶不甚熟悉,竟然讓他扯了半天都沒扯開,反而越纏越亂。寧晚被丟在地上的西服外套絆了一下,整個人軟綿綿地往床上撲去,差點砸到沈舒云。寧晚的嗓子好像也被雨泡透了,濕軟得像是在撒嬌:“云哥,云哥……不是我想喝酒,是他們,逼著我喝……”沈舒云被他這一鬧怎么也睡不著了,只好咬著牙一骨碌爬起來,給他解了纏作一團的領帶。瘦削白皙的手指靈活地拽扯著領帶,沒用一分鐘,那墨綠色的領帶就從襯衫領子滑下來,落進沈舒云的掌心。他這時候才發現這條領帶有些眼熟。沈舒云捏著絲質的領帶,不禁又多看了兩眼。這一看,沈舒云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古怪——這是結婚第二年,他送給寧晚的生日禮物……寧晚當天就用這條領帶蒙在了他的眼睛上,換著法折騰了他整整一個晚上。寧晚醉眼朦朧地看著沈舒云,眼底是深入骨髓的執著和熾熱,他撐起上半身,在沈舒云的鼻尖上親了一下,然后又嘿嘿的傻笑起來。他臉上帶著酒精催發的紅意,應該是為了這場應酬特意打理了下,凌亂的胡茬被刮得很干凈,乍一看還有種青年的感覺,好像和幾年前那個對著他說要喜歡的人影重疊了,令沈舒云不由得恍惚了一陣。然后,沈舒云抬起腳,將這個醉鬼踹下了床。————————沈舒云的發情期來得很突然。按理來說,omega的發情期通常會在生產后的第三個月才會到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沈舒云在生下小芋頭后,兩個月剛過,發情期就洶洶而來。不過沈舒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突然”——他可能是omega里最不幸的一類人,因為體質問題,使他不能適應人類新研發出的抑制劑,又因為過分使用3型抑制劑,導致他的體質又有了變化。他知道自己身體的不定因素很多,不能用“通?!钡慕嵌葋砼袛?。房間里只有一個擺鐘供他看時間,但過去的天數沈舒云是不太清楚的。有一次,沈舒云難得地主動向寧晚開口,他問,小芋頭的百日怎么辦?寧晚一愣,只是笑著回還早呢,要他不用擔心那么多。沈舒云后來才想明白,應該是還沒有到三個月,在這里的時間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慢。寧晚找了個醫生,一周來為沈舒云檢查一次身體,沈舒云也被逼著吃了不少調理的藥。他能吃得出來,連飯都是特意搭配的藥膳,味道不難吃,只是寧晚常常逼著他將里面的人參這些補材也一起吃下去,沈舒云不愿嚼這些發苦的東西,因此和寧晚吵了不少次。這么硬是補著,倒叫沈舒云臉上的氣色好看了些。只是較從前,身形還是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大好,常常悶悶不樂的,有時甚至連對著小芋頭都是強顏歡笑。醫生對寧晚說,沈舒云這是心病,很大幾率會是產后抑郁。沈舒云聽了后沒太放在心上,只笑了下,扭頭朝寧晚說到,聽見沒,你趕緊放我出去,我就好了。寧晚臉色變得很難看。那天夜里,寧晚抱著沈舒云清瘦的身子,捏了捏沈舒云的臉,嘆了一晚上的氣,說你怎么就是不長rou呢。沈舒云一開始還覺得他好笑,后來被他弄得困意上來了,就沉沉睡過去了。等第二天一大早,寧晚又把他推醒,神色嚴肅到不能再嚴肅了,寧晚說,等他胖十斤,就將他手上的鏈子給解了。真是胡鬧。沈舒云撇撇嘴,沒回話,不過自那以后,吃飯倒是積極了不少。此時沈舒云在被窩里,蜷縮著身子,有些苦中作樂地想,幸好他還沒來得及去做去除標記的手術,不然外頭那些保鏢聞到未被標記omega的發情信息素,那些alpha非要沖進來把他撕了不可。沈舒云被蠻不講理的情【欲燒得頭腦發昏,他頭腦沉沉,不住地喘息,感覺到后面漸漸泌出粘液,拼命夾緊了腿,好像這樣就能阻止發情的到來一樣。他厭棄極了這副身體,無論是在什么情況下、對著誰,好像都可以發情……這是omega的悲哀,也是omega逃不開的宿命。他又想,怎么寧晚還不回來?平時黏得緊,怎么他需要他的時候,寧晚總是不在?這天寧晚回來得確實不早,不過這倒也不能怪寧晚,他開車到很遠的地方去辦事,回來的路上被堵在了橋上。由于第二天是節假日,這天晚上格外的堵,他花了將近三倍的時間才回到這棟城郊的小宅子。他抵達的時候,正是一日之末,日頭沉沉地向西墜去,灑落一片燦燦的似血余暉,將二樓那扇緊掩的窗子也染上了緋色。寧晚抬頭看了一會兒二樓的窗子,便踩著一地的殘影,只身回到了宅子里。門口守著的保鏢為他打開門,尊敬地道:“寧先生?!?/br>“夫人今天有說什么嗎?”寧晚將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