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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理由。你們養的孩子沒硬氣,自然要被淘汰!不以為恥,反來麻煩我的獵手,倒是摸一摸自己胸口,心是死了還是空了?”那些本就悲傷的父母們,再聽上這樣一番話,自然是受不住的。有幾位剛烈的魔男魔女立刻甩身離去,他們說要自己去救。“哼!狼總是成群出沒,你們去不要陪葬就好?!蹦m又這么激將了一句,剩下的幾個終于也呆不住了。魔蘭清退完眾人后離去,屋院才徹底肅靜下來。太陽悄悄西陲,周遭漸漸蒙黑之時,有一大隊魔人轟隆隆踏著步子從魔昂房前經過。小刃跑進屋子里來,跟魔昂匯報說:“那些笨家伙都被魔藏抓回來了?!痹瓉砟Р氐氖窒戮偷仍诼飞献ゲ肚叭I救的父母。魔昂沒應答,像是并不放在心上,反而問我做晚飯這樣的小事。我本打算摘一根黑瓜來生吃,魔昂卻說:“不如做熟的?!?/br>“可是這里沒有灶臺?!?/br>“有一塊獸甲能當鍋。你生火就好?!?/br>“這有明子嗎?”“那是什么東西?”“生火用的啊。老松樹枯死后,根就變成透明的,能用來引火?!碑斘医忉尩臅r候,魔昂和小刃都看向我,他們從來都沒用過火。小刃訕訕地說:“我還以為只有雷劈下來才能生火呢?!?/br>魔昂則站起身,拎起一柄黑乎乎的鐵鍬,“我去林子里找些明子來?!彼麄儍蓚€前后出了房間,我聽見小刃要跟魔昂一起去,但魔昂沒讓。我打算搭一個灶臺,于是到大路上去撿石頭。當我搬著石頭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一群魔人擦肩經過,他們笑話我力氣小搬得少。嘰里咕嚕的,其他話語我并沒聽得太清。此時天已經黑透,只能看到他們的一群黑影,嗡嗡著從我身邊笑鬧著過去了。回到菜園里,我一邊用石頭壘灶臺,一邊聽到小刃在菜園邊上踹大樹。遠遠的,聽得到他在念叨,“你怎么不死掉,我要把你的根挖出來生火?!?/br>其實就算他把大樹踹死也是沒法。只有自然枯死的老松樹,經過足夠多的年頭,樹根才能變為引火的明子。找起來會很困難,挖出來也破費力氣,但當我把獸甲當鍋支起來的時候,魔昂竟然真的扛著一根明子回來了。對于找到的樹根,他沒有絲毫疑惑,隨手便丟給我。當明子砸到石塊上時,立刻迸發出火星。我把剛剛拾掇的小干枝條壘好,片刻就升騰起一小堆火苗出來,烤在身上干燥而溫暖。這堆小小的火苗,在周遭黑暗之中尤為顯眼。不多時,就吸引來一小撮魔人孩子,有幾個還是上次追過白云犬的。他們倒是忘性很大,只顧著烤著火舒服得眉開眼笑。直到夜深,那堆火苗燒成灰燼。我躺在床上,依然能聽到窗下有小孩子不肯離去,哪一個聰明的發現“吹一吹,又有了亮光”,于是那些稚嫩的快樂就又漂浮起來。今晚,魔昂沒有外出。我們分別宿在南北兩張床上,頭對著頭。雖然相距展臂之寬,我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特別特別近。只不過,他的重而沉,我的細而微。如果我們兩個真的是親生兄弟,為什么會相差得這般遠呢?既然血液都一樣,那呼吸也要一樣才好。于是,迷迷糊糊中,我學起魔昂的呼吸,想要跟上他的節奏,一下一下,不覺中已然睡熟。第二天,依舊有魔人來找魔昂,這次除了為那些瀕危的孩子,還為了那些被抓去的父母。第三天、第四天,來的魔人漸漸少了。終于等到第七天頭上,卻只有雙火和黑色皮毛趕來。黑色皮毛說:“其他魔人怕是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鄙裆行┎黄?。魔昂卻并不在意,他似乎本就不對別人抱有期望,只是背起一只粗糙的弓,又挎上一筒遲鈍的箭,便做足了準備,并對我說:“和我一起?!?/br>我很意外。倒是白云犬用四條腿擺出整裝待出發的姿勢,撅起黑黑的鼻頭打量我,似乎在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br>于是,他們四位,加上我和白云犬,便從菜園后方的草徑出發了。那條小徑上鋪滿細長的絨草,綿延到遠方的叢林之中。朝露尚未退去,草地濕潤又柔軟。小刃與雙火、魔昂走在前面,留下三雙腳印。待我跟上時,被小刃和雙火踩倒的小草已經匍匐著抬起,唯有魔昂的足跡還清晰可見,寬闊足跡的邊緣有著清晰濃密的綠色汁液。小刃偶爾回下頭,發牢sao嫌我走得慢。倒是那個看起來急性子的黑色皮毛,反卻閑閑地跟我并排走,還跟我聊天,告訴我他的名字叫“花衛”。花衛跟我說,不必理會小刃,因為“差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他的好意讓我心安。不禁仔細去打量他,發覺他長得真是好看。長葉似的兩道青眉下汪著一雙透亮的大眼睛,鼻子有著討喜的弧度,唇畔又隱隱現出笑窩。其他的魔人看起來像狂野的雜草,而他卻似一株飽滿盛放的花樹。“哦,所以你才叫花衛?!?/br>“什么?”他沒聽到我心里所想,唯獨聽見我發出的贊嘆,有些摸不清頭腦。“我是說你的名字啊?!?/br>“我的名字?”花衛笑起來,“是我自己起的。我琢磨了好幾年才定下來?!?/br>一個名字要起這么久么?那一定是“有什么寓意吧?”“這個……倒真談不上?!被ㄐl的臉微微紅起來,爽快的聲音驀然變得輕柔,“或許因為我護衛的是一朵花吧?!?/br>什么?我第一次聽說要護衛一朵花,禁不住好奇問他那朵花生長在哪里。他沒回答,倒是前面的雙火大咧咧扭轉過頭,咧著嘴巴笑“在這咧?!?/br>我看向雙火,本來還覺得他長得周正,此時卻怎么像個傻瓜?小刃已經止不住嘲笑與奚落了。而雙火的樣子,卻哪里有一絲懊惱?遲鈍如我,終也明白。我對情愛見得不多,除了在師父和仙姑之間隱隱感受到一點兒干柴烈火之外,其余皆是道聽途說。此時,看著雙火與花衛,卻豁然開竅。只不過,雙火此前不是贊成異戀的嗎?沒等我發問,一隊魔人已然出現在視野里,他們在前方擋住了去路。道眼上站著的,正是上次比試場下,那位嗓門巨大的男魔人。他肥壯的身軀在道眼上斷前絕后,甚至遮起一片陽光,而他發出的聲音依舊粗粗拉拉:“嘿,魔昂!你是要去救那群小娃娃嗎?”“正是?!蹦О涸谒媲皫撞酵W?。兩者對立而站,皆是個頭顯眼、存在感十足,讓我們和對方的手下都成了暗影中的附庸。那大嗓門又嚷道:“我老抻勸你趕緊回吧。那群小娃早讓狼叼走了,咱們兩個何必再鬧生分了?”語氣中似乎真有一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