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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的睡姿,孟元年忍不住輕輕地笑出了聲。“阿元?”輕微的笑聲驚醒了本在睡夢中的莫清弦,只見他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定定的看著孟元年。他翕動著嘴唇,仿佛有好多話要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不停地流眼淚,怎么也止不住。“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孟元年有些氣虛的緩慢說著:“別哭,哭的我腦仁兒疼?!?/br>莫清弦果然立馬止住眼淚,緊張的湊近孟元年的臉:“阿元,你還有哪兒疼?我去給你叫醫生?!?/br>“別......”孟元年輕輕拉住他,聲線有些淡淡的疲憊之意:“別亂跑,就在這兒待會兒,我想聽你說說話?!?/br>“好,我不亂跑,我哪兒也不去?!蹦逑屹N著孟元年的身子躺在床弦上,將頭埋在孟元年的的肩窩處,嘴里碎碎的念叨著:“哪兒也不去,阿元在哪兒我就在哪兒?!?/br>孟元年很想問一問他是如何到醫院的,但實在沒精神,昏昏沉沉的跟莫清弦說了會兒話,就又睡了過去。睡之前還在想,等睡醒了再好好問問吧。第21章拾一(2)陸夢若打開病房的房門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孟元年那精致的睡顏。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蒼白,兩邊的臉頰處有著淡淡的紅暈,她第一次覺得男孩子,也是可用風華絕代傾國城城來形容的。莫清弦弓著身子貼在孟元年的手臂上,那雙明麗的眼睛被淡淡的青黑籠罩著,看上去憔悴的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兒。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將手中的盛湯的罐子放在床頭柜上。窸窣的響動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孟元年,他看著陸夢若的側臉小聲的問了聲:“你是誰?”他突然的出聲嚇了陸夢若一大跳,她轉過頭看著孟元年,神色驚喜語氣里透著說不出的歡喜:“你醒啦?你終于醒了?我,我去給你叫醫生!”說完就風風火火的沖了出去,開門的聲響驚動了莫清弦,他揉著眼睛坐起身來,還沒來得及跟孟元年說話,就見陸夢若又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醫生醫生,這兒這兒??!”孟元年躺在床上任醫生檢查傷口,輕輕地按壓著一些部位問著一些關于他感受的話。他小聲的仔細回答,配合著醫生的動作,他輕柔的聲音像夏日里飄在暖風中的柳絮,他微微挑起的眼角露出淺淡的笑意,像是要化在那說不出的溫柔里。陸夢若看著這樣的孟元年,少了些昏迷的脆弱美感和蒼白,多了些墜入人間煙火的絲竹味道。她覺得一顆心跳的想要蹦出胸口一般,她癡癡地望著孟元年,連醫生什么時候離開的都沒有注意到。“夢若?夢若?”莫清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都入了迷了?!?/br>“沒,沒什么?!彼艁y的低下頭,指著床頭柜上的湯掩飾著急聲說道:“湯,湯要冷了?!?/br>莫清弦聽了連忙倒了半碗,拿著這勺子攪了攪坐在孟元年的床邊:“阿元,喝點湯,這是夢若的mama自己熬的,可好喝了?!?/br>“嗯,我自己來吧?!?/br>“你別動,我喂你,醫生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多動?!蹦逑叶汩_他伸過來的手,盛著湯的勺子就遞了過去,孟元年也沒強求低頭就小口的喝起來。微燙的湯汁瞬間在口腔化開,席卷了整個味蕾,他突然笑起來抬起頭沖莫清弦說道:“怎么有點苦?!?/br>“真的嗎?”莫清弦說著就著碗喝了一口,鮮美的味道就炸裂開,他看著孟元年的促狹的眼,狠狠的瞪他一眼,手上卻不停,將勺子遞過去:“你就知道逗我?!?/br>“沒逗你?!泵显晏蛄讼伦齑?,靠在枕頭上,緩緩說著:“我只是突然想起,你有一天突然說想吃雞腿?!彼D了頓又接著續道:“這雞湯很好喝,但是我嘴里發苦喝不下,你喝吧?!?/br>“你又騙我?!蹦逑已劾镩W著淚光,瞪大了眼看他,“你睡了那么久,怎么會喝不下?!?/br>“真的不騙你,病人不都是這樣嗎?你那時候傷寒還說嘴里沒有味道呢?!?/br>“那不一樣,那時候是因為沒吃的?!?/br>“不信你問夢若,病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孟元年轉過頭看著站在一邊的陸夢若,突然被點到名陸若夢有些發懵,呆呆的看著孟元年不知道說什么。孟元年笑了笑,本就生的好看的臉,這一笑就像是冰川上突然開起了大片粉色的薔薇花,明媚的清澈的,攝人心魄。陸夢若就突然想起那夜她初見孟元年時的場景,他臉色蒼白,渾身是血,那么脆弱的躺在莫清弦的膝蓋上。雙眼緊閉像個瓷娃娃般美麗,他清峻的眉眼在那夜的星光下,干凈的像從天而降的天使,圣潔美麗不可侵犯卻又凄美妖異至極。她從車窗望過去最先看到的不是喊得凄厲的莫清弦,而是孟元年那妖冶帶血的臉。第22章拾一(3)那夜她連夜從北京趕回霸州看望病重的祖母,在經過那條巷子時聽見有人在喊救命,她本不欲停車耽擱,但那聲音太凄厲絕望,她忍不住讓司機停車從窗口望過去。繁星如月,夜色深沉,只一眼就仿佛過了萬年。莫清弦聽見有車聲,抱著孟元年跪在地上沖他們的方向嘶喊著哀求:“救救阿元,救救阿元,快來人救救他,求求你們了!”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莫清弦,他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在陸夢若的記憶里,莫清弦應該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小小年紀就顯得清雋冷漠,貴氣凌人??纱丝痰乃律懒鑱y滿臉血污,他一向愛整潔,林家的修養和禮儀學的一絲不漏,從不會像此刻這般說出哀求的話來。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莫清弦,北京的林家找他找得快發了瘋,沒想到他卻就在離北京這么近的城市里。她一刻不停的跳下車招呼著司機和傭人向他們奔去,那一刻她的心里沒有的絲毫的恐懼和猶豫,像飛蛾撲火般股義無反顧。在日后,陸夢若常常會想,他們之間孽緣或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她既歡喜著這一場遇見,又痛苦著這場無緣。在那些焦灼的無數個日夜里,她常常輾轉反側,想起那一夜的星光。她想著,或許,她所有的幸運都只是為了在那一刻遇見孟元年。霸州陸家,矗立了百年的世家望族,同京城的林家莫家一樣,他們經歷了最后一個王朝的衰落,經歷了抗日的洗劫,以及后來駭人聽聞的□□時期。他們在那些磨難中挺了過來,所以至今還能有著望族的尊嚴與莊重。孟元年醒來后不過一星期就回到了莫清弦家進行修養,陸家在送他去醫院的當夜就第一時間將莫清弦的消息遞給了林家,若不是孟元年傷得太重,也許當夜林家就將他們帶回北京了。時至九月,丹桂飄香。莫清弦和孟元年